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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婵口气却消极了,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不管了,你现在就跟我出宫去!”曲婵拉起她的手,此时的想法非常情绪化。
“小婵,你冷静点。”张笙亭没有跟着她走,脚步停在原地,劝阻的道,“我们现在身处深宫,不是想逃就能逃的。那天秀女们献厨艺的时候,皇上点名道姓赞誉你做的果香飘扬鸡,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一起做过鸡吃,但是你当众出了风头是事实。原先,皇上不是说了一句晚上要去皇贵妃娘娘宫中的吗,可到了晚上,皇上并没有来。皇贵妃徒劳一番打扮,却不见皇上前来,心中便来了气。”
“我从未想过要出什么风头,那只什么果鸡,只是个意外。”曲婵揪着眉解释。
“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了,可是我相信没有用,皇贵妃相不相信才是重点。那天你被赏赐住进了月来阁,皇上又没有去皇贵妃的宫里,皇贵妃大发雷霆,见我与你是好姐妹,自然会大做文章,罚了我来这里采集花朵,并且要我徒手收集蜜蜂身上的蜂蜜,不过,小婵,你不要多想,这些都不怪你,皇宫里,风云多变,不是你和我两个人可以控制的。”张笙亭声情并茂,言语之间充满的都是理解和对曲婵的体谅,她看着曲婵的目光,总是那么和谐,那么体贴,尽管疲惫,也从来不会抱怨曲婵。
这样的好姐妹,足够真心和彻底,有生之年,得此一位,已是荣幸。曲婵心中,是这么想的。
“都是我连累了你,我连累了平鸟,又害得你受那个贱妇的折磨,笙亭,你说做人要保持善心就一定好吗!还不如当个没心没肺的恶人算了。”曲婵握着张笙亭的手,忧心如捣,说的也是气话。她虽不是个纯真善良,看到一只小鸟落翅都会伤感的大善大爱的女子,却也从未干过谋害他人,黑心肠子的恶事,为何偏偏,要厄运当头。
张笙亭见曲婵眼中露出非同往常的一道恨意,急忙握紧她的手,两手传输着冰冷宫闱中的唯一温度。
“小婵,不可以这么想。”张笙亭的手突然变得很暖和,就像是正在升温的暖炉,企图将已经冻的冰冷的东西回温。“那些都只是突发事件,不能怪你,做人,最难得的,就是拥有一份自己的心性。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个性最特别,也最强劲的一个女孩子。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你都那么出类拔萃,与众不同。虽然有时候你蛮横了些,但是你的心地好,从没有逾越过你自己定义的善与恶,你不会去害人,也不会搅乱是非,自由自在痛快的做你自己,我一直很佩服你这一点,答应我,永远不要为了一些舆论和别人施加给你的压力,乱了自己的心。”
张笙亭的话,句句肺腑,听的曲婵都要红脸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听了张笙亭的话,心里的火莫名降了不少,心中自愧不如。是啊,自己就是自己,独一无二的自己,因为不相关的旁人,丢了个性,那她活着还有意义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你好就够了。”张笙亭笑着看她,似乎在无形中给曲婵打气。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平鸟被我害的贬到了宫女所,你又困在那个贱妇的手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曲婵暗自神伤,脸上的灵气都失了最初的光彩。
“先别想这么多了,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你手里拿着的又是什么?”张笙亭眼睛警惕的看了几眼窗外。
曲婵经她提醒,立即打开了手里的布,几块甜美的糕点出现在张笙亭的面前,“我今天被派去玉蝶宫,一位太妃的宫里守夜,宫里先皇的妃子明日要统一活葬,这些糕点是我偷偷拿来想给你吃的,伞语钦肯定不会给你吃什么好吃的,你赶紧吃吧,你最近肤色这么差,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张笙亭不是个贪吃的人,但是看到这些样貌精致的小糕点,露出了向往的表情,随即又有点严肃起来,“下次不要再冒险出来给我送东西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曲婵面色突然无比的坚定,今晚能和张笙亭见上一面,聊上几句话,心里舒坦了很多。
“好了,皇贵妃派了桃仁来监督我,桃仁刚刚去吃晚饭了,一会就会过来,我有很多话想问你,现在也来不及了,你得赶紧走了,要不然被发现了,又该不好过了。”张笙亭接过了糕点,看时间不早了,担忧的说道。
“好,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我想办法带你出去!”曲婵点了点头,认真道。
“嗯。”
“对了!”张笙亭似乎又想到什么,“小婵,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伞语钦为人霸狠,单凭我们两个是无法与她抗衡的,若是想逃离,我们必须要在一起。我听说,每一届秀女都会在入宫一个月后,会选取表现优异的一批人,住进凝香所里,然后再由皇上册封。在册封之前,每一个秀女都有一次挑选伺候自己的宫女的机会,选宫女的时间距离现在应该也没多久了,而且你住进了皇上钦点的月来阁,肯定有优先择选的权利,到时候你选我当你的宫女,我们就可以一起想办法离开了。”
“嗯,我一定会选你的。”想不到,那禽兽皇帝当众的封赐,居然让她获得了很多地方的优先权,这也算是坏事里的一个好事吧。
“嗯,很多话,现在都不方便多说,你先离开,等到选宫女的时候,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张笙亭不时张望外面,曲婵听从的应了一声,“你记得把糕点吃了,不要太累,等我接你离开这里。”
话落,洛花所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不好,桃仁回来了,你快点从洛花所后园子的门里出去,一定要小心!”张笙亭急忙的冲她说道。
“嗯。”曲婵最后不舍的看了张笙亭一眼,朝花丛深处去了。
洛花所是正方形的露天设计,曲婵越过花丛,目标明确,小心的朝这个花园子的后门位置跑去。
见曲婵平安离开,张笙亭才舒了口气,藏起糕点,继续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