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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子比地面高出约半米,台子上还有一个尺许高的圆盘供人站立,余弦站在上面,自然比其他人高出许多,低头看着站在一旁微笑的龙木天,又看看其它埋头忙碌的操作人员,莫明余弦竟然生出了一种要飞升的感觉,他用力摇了摇头,暗自呸了几下,心道,瞎想什么呢,真晦气。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握紧双手,尽力让心中的紧张感和恐惧感轻减,然后冲着龙木天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龙木木环顾了一下机器,然后看向主操作台,一人迎着他的目光,伸出一支手,做出一个ok的手势,龙木天颔,沉声道,“传送开始,启动点火。”
真的是点火,只见一个人从一侧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火把,凑近机器底部一个位置,蓬的一声,光苗四溅,随即被机器吸收了进去,金属外表渐渐透出暗红色,慢慢冒出了白烟。
余弦还好是闭着眼睛,这要让他看见,估计早吓得站不住了。这机器什么狗屁玩意啊,都什么年代了,小学生做得航模都知道用电子遥控打火,这个竟然还是纯人工。
白烟越冒越多,余弦脚下的圆盘也越转越快,如一道黑柱隐在烟中,渐渐地余弦的身影已看不清楚,只一片白弥漫在空中,机器猛地轰鸣了一声,射出无数条光线飞向圆盘中央,在圆盘处汇集成一团青紫色的光球,一声巨响,光球炸裂开来,白烟退散,圆盘上已空空如也。
成功了,龙木天心下一喜,欢呼声还未出口,便见空中落下一堆东西,稀里哗啦散落在台子上。
银锭,金块,金叶子,还有绳子断开满地乱滚的通宝。龙木天惊讶地看着,问道,“怎么回事?”
操作台上有人马上在电脑前操作起来,片刻道,“根据反馈结果来看,人是过去了,但东西没过去。”
龙木天喊道,“不可能,东西的重量事先都检查过,没有过允许携带的上限。”
那人道,“从信息看,他身上应该还带有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就已经过了上限,所以其它东西没有办法带过去。”
“什么?”龙木天一怔,想起了什么,马上冲到台子上,手左右一扫,果然见钱堆中间,赫然躺着那个搜寻定位仪。他的脸立马白了,钱没带过去还是小事,但这东西如果也没带过去,那就麻烦了,唐朝地大物博,余弦去哪里找生命之石?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事,只见那机器突然又怪异地震动了一下,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接着噼里啪啦整个散了架,龙木天凌空跳起,斜向外翻滚了出去,这才没有被伤着。
站定后他骇然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传送负载太大,机器撑不住挂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面色一黯,这意味着一个事实,余弦不可能由原路返回了,机器开启的时空虫洞,已随着机器的消失而消失了。
场面有点沉闷,有个负责记录的人不合时宜地问道,“龙哥,这次传送是算成功还是失败?”
龙木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把地上的钱币收好,冲着众人大喊一声:工作,这才摔门而去。
余弦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先是听到一干众人齐刷刷的声音:请皇上三思。他定睛一看,面前整齐地跪着二排人,为一人离他有二米远,躬身唱道,“征战疆场寻常事,莫听老臣呱噪言,主上本是天庭仙,直管稳坐中军帐。”
余弦先是狂喜,看这阵式,莫非我是皇帝?他心里马上把唐朝的皇帝从头到尾数了一个遍,大大小小十几个,除了李显有点娘之外,其他的都文功武略各有所长,在位的时间更是一个赛一个长,听刚才这人话中提到了打仗,那么就肯定不会是太平时期的李显,余弦越想越激动,难道我运气来了?要当一回威风皇帝?而且皇帝可不是只打仗,还有好多好多常人享受不到的福利,比如……余弦已经开始有点小激动了。
不过想到唱词,余弦有点迷糊,记得那老师没说过唐朝人说话还带唱的呀?这时只见那人唱完,看余弦没反应,便冲他挤了挤眼,嘴里轻声道,“词,念词。”
“啥词?”余弦不解。
那人明显有些急了,又趋近一步,悄声道,“二狗子,该你念词了。”
余弦有些怒了,这奴才好大胆,我好歹也是皇上,他竟敢如此放肆,直呼朕的小名,一拍椅子,大声喝道,“来人,把这大胆的奴才拖出去斩了。”话音未落,眼角余光便看到一个身影冲了上来,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恶狠狠地道,“二狗子,扮皇帝的人走了,你拍着胸脯说能顶上,要给班主我一个惊喜,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还好今天是预排,要是明天正式演出时你给我们来这一下,我们的饭碗全都要给你砸了。”说着又是一脚踹了上来。
咦?怎么回事?情况好象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哪里出问题?余弦一边躲闪,一边重新打量周围的环境,一看之下心里有些明白了。
他现在呆着的地方,是一个戏台,这些人应该是一个戏班子,在排练某个节目,而他应该就是班主口中所说的二狗子,临时顶替的一个角色。
我去,这落差也太大了,而且这名字也太难听了点。不过余弦现在顾不上这个,他得先把眼前这事应付过去。
“班、班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余弦叫道。
“你好大胆子,班主是你叫的吗?再给你一次机会?好让你把我们饭碗全砸了?滚,你现在就给我滚蛋。”
余弦一听这话,脾气也上来了,刚来唐朝就挨一顿骂,要不是看你们人多,我还能放过你?走就走,谁稀罕在你们这破草台班子呆着,我身上的钱,随便拿出来一点就能吓你们一溜跟头,想着起身把戏服一脱,扭头便走。
那班主在后面嚷道,“好小子你还真走,有本事走了就不要回来,这半个月的工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声音传到余弦耳朵里的时候,他已走远了,身上千金万金,谁在意这一点小钱。
如果余弦知道下面将要面对的事,估计他会后悔现在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