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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宣杭再次提到白丽霞的女儿,我心里就忽然升起一丝疑问,我问他:“白丽霞不是你一个‘商人’朋友的后生吗?就算你们因为某次行动得罪了驩兜,也跟他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徐宣杭摇摇头道:“很不巧,这孤本的行踪就是白丽霞的曾祖发现了,只不过他看重的不是那墓中的孤本,而是另一样东西,可无论孤本,还是另一样东西,都是驩兜也想得到的,最后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看着徐宣杭就问:“你们盗的不会是驩兜的墓吧?”
徐宣杭笑了笑说:“驩兜的墓?哈哈,这世界上只有一处驩兜墓,远在湖南张家界,而我们那次行动在是太行山中。”
我有些不解问:“驩兜不是被流放到嵩山了吗,不是河南吗,他的墓怎么跑湖南了?不对,你们既然和驩兜交手了,那驩兜应该没死,对吧,既然没死,为什么会有驩兜墓?”
徐宣杭又看了看我说:“这件事儿说起来太过复杂了,之后你慢慢了解吧,现在立刻滚床上睡觉去,明天你还要研习六相煞符呢。”
徐宣杭下了命令,我自然不敢违背,只有照做。
这一晚我果然没有再做那半个奇怪的梦,到了清晨,简单洗漱后,我、子雪和阿武三个人就去楼下吃了早饭,徐宣杭依旧没有出房间的意思,也没有让阿武或者我这个做徒弟的给他带饭。
我也没有主动带饭给他的意思,反正饿一顿也饿不死。
吃饭的时候,我就问阿武,昨晚有没有做奇怪的梦,阿武想了一下就说:“有啊!”
阿武这么说,我和子雪立刻就看向了他,如果阿武和我做了同样的梦的话,那就说明,那个厉害的家伙可能不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我的压力会小一点。
所以我就赶紧问阿武做了啥奇怪的梦,他就说:“我梦到买彩票,梦到一串号,还说中奖了,可早起醒来,我想把那号抄下来,照着去买,却发现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一阵无语,看来那个家伙还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
如果那个人真是驩兜的话,那是活了几千年的怪物了吧,这样的一个家伙实力肯定变/态之极,如果一个不小心,我肯定连骨头都不剩下了。
对了,他给我造的梦说什么“人/肉盛宴”,该不会他真要把我给吃了吧,可他是准备清蒸还是油炸呢?
咦,我在想什么呢?
我不由被自己想法逗乐了,我竟然会想着别人怎么吃自己,我真是跟白狐狸一起久了,智商被它拉下来了,肯定是这样。
我心里依旧有着很大的疑问,驩兜,金家,南方的驩兜墓,它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联系呢?
这个联系或许是解开我做的那个奇怪梦的,消除驩兜对我威胁的一把钥匙。
可到底是怎样的联系呢,我的脑子里越想浆糊越多,我所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了,徐宣杭不肯告诉我,那我只能等着见到白丽霞和她的女儿之后再说了。
吃过饭回到酒店,我就没有再去徐宣杭的房间,而是到我房间开始研习六相煞符。
六相煞符,开篇第一卷是控水符,按照册子上的记述,这符箓画到极致,然后再用到极致的话,可以控湖河之水,甚至祈雨降水,甚至可以任意操控水的气、液、冰三种形态。
这些神通每一项都是我向往的,所以为了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我在开始研习之前,还用了一张蓝阶的静心符。
在上楼之前,我先让阿武带着我去市里买了一些普通的黑墨汁和黄纸,这些东西都是最最普通的纸墨,就算画坏了我也不会心疼。
不过六相煞符在画符要用的黑墨必须用画符人的一滴血,那黑墨买上来之后,我就用针扎破自己的手指,往黑墨里面滴了一滴,然后搅拌均匀之后就发现那一点红血已经彻底不见了。
我怕作用不大,就又多滴了两滴,反正那伤口还在流血,不滴进去也是浪费。
弄好了墨,我就开始把符纸纷纷剪好,然后按照六相煞符册子上所述的要求,把该准备的一一准备了一下,虽然跟道符有很多细节上不同,可大体工序却是差不多的,所以对我来说也是轻车熟路了。
很快我第一张控水符就画了出来,只不过这张符箓让我有些寒心,丝毫的灵力都没有,别说就连最起码的黄符都不是,我甚至怀疑自己的画符水准倒退到了出学阶段。
而且这次我还用了金晓英送我的伏笔和砚台,有了趁手的工具,可我画符的本事竟然退步了?
一次失败,我自然不会放弃,就接二连三又画了十几张,可气的是,我依旧连一张黄阶的控水符都画不出来。
几番失败下来,我就怀疑我不是真的失去画符的本事了,于是就把符笔洗干净,砚台里换上朱砂,画了几张道符,雷符、静心符、极阳符、聚灵符,每一张都是蓝阶段的,证明我的画符本事没有倒退。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画符本事没有倒退,那就一定是我画六相煞符的方式出了问题,可问题出在哪里,我还发现不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是按照六相煞符册子上的记述来的。
越想我就越觉得不是我自己的问题,而是那册子的问题,会不会是这样,我那个臭脾气的师父拿了一件假东西换走了我的宝贝七彩果核,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不是亏大了吗?
我心里一直盘算,以我的画符本事,按照册子上的步骤来,最不济也应该画出一张黄阶的控水符了吧,可现在一张符没成,那就肯定是册子的问题了。
越想我心里越气,就拿起册子去找徐宣杭质问。
可敲开了徐宣杭的房间门,他瞪了我一眼后,我整个人就有些蔫了,不知道为啥,我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畏惧,他身上的那种威势,我还是难以抵抗。
徐宣杭问我急匆匆来找他干啥,我就小心翼翼拿出手里的六相煞符的册子问:“师父,这册子上的符箓,你画过吗?是真的吗?”
徐宣杭笑了笑说:“我没画过,那些本事,我用道术都能解决了,还画什么符箓,我又不是符箓师,怎么有问题。”
我小声说:“这册子是不是有问题,我画的符,都没啥功效……”
徐宣杭收住笑容瞪我了我一眼说:“怎么,难道你怀疑为师用假东西懵你?我这里明摆着告诉你,我虽然没画过上面的符,可我眼还不瞎,是不是真的瞒不过我的眼睛,你画不好,那说明你本事不济,跟册子无关。”
徐宣杭既然如此肯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再回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这一天下来,六相煞符,毫无进展。
到了晚上徐宣杭又找到了我,他说白丽霞和她女儿的飞机提前了,明天就能回过,飞北京的,明晚就能回郑州,让我给阿武说一声,明天到了时间去郑州的机场接一下。
我研究六相煞符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自然不愿意出去,就问徐宣杭我不去行不行,他反问我:“那我打断你的腿行不行?”
我下意识说“不行”,他就瞪着我说:“那你还不快去安排?”
果然在强者面前,还是没啥自由和权利可说的。
我在离开的时候,徐宣杭给了我一个电话,是白丽霞的,说是让我自己给她联系定下时间。
离开徐宣杭的屋子,我就给白丽霞打了电话,接通之后是一个很温和的中年女音,她问我是谁,我就说,我是徐宣杭的徒弟,同时把她的行程安排问了一遍。
听到我的身份,白丽霞那边显得有些惊讶,就道:“你是徐仙人的徒弟?这次给我女儿治病的就是你吗?”
我道了一声“是”,同时又问了一遍她的行程安排。
她也是立刻告诉了我,我也就记下了,按照她说的,她们回郑州的时间,差不多是明晚的十一点钟。
问了行程之后,我就又试探性地问她女儿的梦的情况,白丽霞那边声音显得有些为难道:“石大师,这些电话里真的说不清楚,可以当面更你详谈吗?我明晚就到郑州了。”
我这边也没有为难白丽霞,也就道了一句:“可以。”
又简单说了几句话,我们就挂了电话,然后我就去找阿武,把明天晚上要接白丽霞的事儿说了一遍,阿武那边自然也是没啥问题的。
六相煞符完全没有进展,白丽霞又不肯透露任何的细节,加上我这边对驩兜、金家和驩兜墓的猜测又陷入了浆糊,我整个人的情绪就变得有些烦躁了。
而在觉察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的时候,我就狂捏静心咒,不知道为啥,自从做了那半个梦之后,我的心境就变得极其不稳定,一小点事情都能给我的情绪带来巨大的波动,难道我的心境已经被那个梦在无声中击溃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对我术法的修行可不是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