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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休看着聂绾绾白嫩嫩的侧脸,毫无预兆地道:“或许,我可以。”
“你?!”聂绾绾大惊失色,她甚至激动得站了起来:“你怎么行,你还要照顾秦婶呢,而且……”
阿休温柔地笑着,将聂绾绾的话打断:“放心,我娘不会不同意。”
“那也不行!”聂绾绾满眼都是不赞同的神色,“你连咱们这镇上都没有出过,而且……反正你不能去!”
相较于聂绾绾的激动,阿休的反应十分平静,他没有劝聂绾绾,只是道:“那王三怎么办?”他知道,聂绾绾肯定不放心一个人带队,因此才想找人能在路上监视王三,可是现在那个人不干了,要临时找人只怕吗很难,而且聂绾绾可能还不放心。
所以他去就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没出过远门,但阿休不觉得去送货有什么难的。
“我再想办法吧!反正你不能去,而且就算我同意秦婶也不会同意的。”秦婶有多么宝贝阿休,聂绾绾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绾绾,你放心,我会说服我娘。”阿休磕磕绊绊地说着,态度很是坚定,“而且,我也不会有意外,你放心,我能帮你。”
“阿休!”聂绾绾走到阿休面前,苦苦劝道:“我怎么能让你去?找不到人那就不找好了,大不了我去拜托阮玉清帮我盯着。”
“不行!”阿眼神一凝,语气重重地道:“我去!”
阿休用手拍拍聂绾绾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很快回来。没有比我去更好的办法了。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娘。”
“阿休!”聂绾绾在后面大喊,阿休却压根不听她的,很快离开了作坊。
见人已经走了,聂绾绾焦虑地在原地打转。她确实很不想让阿休去,可也不得不承认阿休说得没错。
找阮玉清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一旦找阮玉清就代表着又要欠下一个人情。
聂绾绾走了好几圈,在一阵心烦意乱中她同时也感到不齿,因为她刚刚有一瞬间真的起了让阿休去的念头。
“聂绾绾,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用力拍了自己一巴掌,聂绾绾终于醒悟过来。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阿休去,来不及再多想,聂绾绾拔腿就往外冲。她得拦住阿休!
急匆匆地跑出门,也不知道阿休是怎么走路的,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已不见了人影。
聂绾绾一半跑一边高喊:“阿休!”
作坊里里外外都是做工的工人,见聂绾绾一副很着急的模样,有什么热心地工人问道:“绾绾丫头,出什么事了?”
“没事。”聂绾绾回应了一句,想到阿休是要回家便立马往山上追去。
然而等聂绾绾赶到阿休家时,只见大门紧闭着,聂绾绾快步跑过去,透过窗户看到了她追了一路的阿休。
“阿休!”聂绾绾也顾不得礼数了,喊了一声不停的拍门。
然而里边却没有动静,聂绾绾又喊了几次,阿休母子俩谁都不出来。聂绾绾的着急直接上了脸,两半脸红彤彤的,刚刚又跑了那么一路,到这会儿气都还没有喘匀。
“秦婶,对不起我刚刚跟阿休说了些不好的话,能不能开一下门,我想当面跟你解释。”喊不动阿休,聂绾绾改唤秦婶。
不大的一间屋子里,秦婶正跟阿休僵持着。
秦婶听到外边聂绾绾的喊声想过去开门,可是刚动了一步就被固执的阿休拦住了:“我不会有事,我要去。”
秦婶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她看看阿休,又看门窗上倒印出的聂绾绾的影子,声音发苦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不是在这里呆得好好的吗。”
自从上次跟阿休摊牌后,秦婶就察觉到了阿休的变化,她心里一面开心,一面又很痛苦。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世间最出色的人,可亲眼看着阿休一点点想要证明自己,她的心痛甚至比开心还要多。
她最希望阿休平安快乐,就算一辈子呆在这个梁下村也没关系。
“我想去,也帮绾绾。娘,你答应。”阿休严肃地道。
“秦婶,阿休,你们开开门。”聂绾绾不停在外边开着门。
秦婶看着两人的情况,忽然意识到他们可能没有达成一致,不然聂绾绾这不会这么急着过来。
“你想去,可人家绾绾都没有答应,还是先让绾绾进来把事情说清楚。”秦婶不放弃想去开门的心思,阿休这回直接扳住秦婶的肩膀将她按到了椅子上坐下:“你先答应。”
“阿休,你不听娘的话了。”秦婶露出失望的表情。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阿休的心脏,只见他薄唇微微嗫嚅了两下,忽而撩开袍角直直跪在了地上:“我去帮绾绾的忙,也,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不去,绾绾没有办法,我不想。”
“娘,你答应。”
秦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这个儿子,看重聂绾绾的程度实在太过了。秦婶盯着阿休的眼睛,看见的只有一派坚定的神色。
秦婶忽然就心软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一定要这样的话,那娘答应你。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没有什么是比你安全更重要的事情。”
阿休兴奋地点头:“好!”
成功取得秦婶的同意,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
聂绾绾立刻冲进屋:“秦婶,你别听阿休说的那些,不能要他去!我还有办法,让阿休去不合适!”
“这……”秦婶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尴尬得不知该说什么:“可是我已经答应阿休了……”
“秦婶!”聂绾绾急道:“那我们就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我会去找阮玉清,就不用阿休出去了。”
“不行!你不许去!”阿休脸色铁青地拉住聂绾绾的手腕。
聂绾绾想挣开阿休的手:“阿休你听话,别耍小脾气。运货是大事,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