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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医生来到一间秘密病房,冰冷的瓷砖上只有他一个人敲落的脚步声,他推开那扇像是隔绝两个世界的门。
里面的格局跟其他病房无异。
慕铠辰察觉到他的靠近,原本昏沉的眼皮强忍着睁开,露出倔强的眼神。
白医生拉开放在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上去,手中变出一撮头发,这是他刚才在苏锦言头上剪下来的,“这个味道,你应该很熟悉。”
细小的一撮发丝在他鼻尖轻扫而过,带着甜甜的坚果香味,这是苏锦言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慕铠辰突然发起狠来,像是一个被困住很久的野兽,双眼充满了红血丝,狰狞地弹了起来。
他手脚被铁链锁住,只听到一个响亮的铁索的声音。
“别激动,我不会动她的,他是你的女人不是吗?算起来也是我的小师妹了。”白医生从一个搪瓷做的长方形盒子里拿出针管,“今天那个护士请了假,暂时由我给你抽血。”
慕铠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针,扎进去一次比一次痛。扎完针之后,他总是感觉到全身乏力,整个人的脑子都是空的。
白医生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很痛?痛是正常的,我这取的都是你的心头血,你应该感谢我念在同门情谊的份上,没有给你剖心取血。”
说完,白医生把针头从他身体里抽出来,“还有4天,你就自由了。”他双目冰冷,没有一点笑意。
“你到底要我的血来做什么?”这是慕铠辰这两天来第一次开口,因为长时间缺水,他的喉咙干枯,发出的声音就犹如黄昏时站立在树上的老鸦。
“来做实验啊。忘了告诉你,在你二叔的医院里,我有一个实验室,你们人类真是太单纯了,我只不过是把白臻的头发植入到那些人的身体里,然后把那些人的血抽一点出来,随便拿编一段话交到有关部门,他们就真的相信我这个医学上的新发现。不过很快,那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白医生说完这段话,就离开了慕铠辰的病房。
慕铠辰望着天花板,眼皮很重,眼前的事物开始天旋地转,突然,一柱血流沿着他的嘴角流了出去,他的眼球凸了出来。
他在用疼痛来转移自己被药物控制的神经。
他痛得连脸皮都在发抖,眼神发寒地盯着手上的铁链,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突然被打开。
白医生手上凝聚着一个发光的球体,把他脸上的眼睛都渡上一层反光。“真是小看了你,幸好,我还没有走远。”
他像是玩棒球的投手一样,把光球扔了出去。
落在慕铠辰眉宇间。
发寒的黑眸,翻了个白,又昏了过去。
“都不让人省心啊——”
苏锦言在医院呆了一夜,这一夜她都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是慕铠辰满脸是血的画面。
“大叔——”这次,她又被这个画面给吓醒了。
窗外的天空已经破晓,渐渐疏朗了起来,春意已去,早已没了沁人的寒气,脑海中又想到慕铠辰那张带血的脸,胸口不禁泛起了疼意。
“大叔,你在哪里?”
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这么早会是谁,苏锦言看着那一扇门皱起了眉。
她走过去把门打开,有个人影挤了进来,“诶,你怎么——是你?”
“哟,小姑娘真的是你啊!”
这个人就是苏锦言遇了两次的司机。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是私人病房你不会不知道吧?”
那人嘴里说着:“知道知道,我正找你呢。”手里却伸进了包包里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你找我做什么?”苏锦言伸长了脖子,看他在找什么东西。
“找到了,你看,这是不是你。”
那人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是苏锦言小时候和他老爸的照片。这张照片原本是放在她的钱包了。
苏锦言一把抢了过来,“怎么会在你的手上。”她立马去翻找自己的钱包,打开一看,果然原本放着相片的地方空了出来。
奇怪,什么时候弄丢的。
“我就知道是你的,你呀,真是好运气,爷昨晚上就做了两单生意,一单是你,一单是个老太太,老太太是绝对不可能有这张照片的,所以,我这一大早在交车之前给你送来了,你这个地方可不好找,平时没什么人来,很多人都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不好找。”
司机理所当然的说:“离这不远就是太平间啊,来这里的多半是死人,我找谁问去。”
看来,那个白医生是打算把慕子枫给隔离起来,才安排他在这个比较少人来的地方。
那司机一进来就开始盯着慕子枫看,特别是他脖子的地方,像是个八卦记者,就差没有拿摄像头了。
“好了,我相片拿了,先谢谢你的雷锋行为,你可以走了。”苏锦言不想让他知道太多,于是下了逐客令。
“谢谢哪能够啊,一半人钱包不会放这么老的照片,我就看准了这点,才知道这照片对你意义非凡才给你送过来的。”
“怎么?我还得给你做一面流动红旗到你单位表扬你?”
那司机摸了摸头,“那玩意太虚,这个比较实在。”他做了个数钱的动作,然后猥琐地笑了起来,“我昨晚做了两单生意,就拿了你一单的钱,你怎么也得给我补一点。”
“关我什么事,做两单生意拿一单的钱?你真把自己当雷锋了?”
司机啪得一声,把几张冥币放在了苏锦言的手上,“那老太太就给我这个钱,你收不收啊,收的话,给我兑换点人民币啊。”
“我去,你才收这个钱。”苏锦言把钱还给了他,看他样子也挺可怜的,心里也就动容了,“行吧,那老太太的车费多少钱,我给她付吧。”
“90块。”
苏锦言掏钱的动作一顿,“你抢钱啊!90块?现在的老人家坐公交车还用老人卡呢,哪舍得用那么多钱坐的士,越说越觉得你小子可疑,昨晚上刚遇见鬼,今天就给我送照片了?还管我要钱?我的脸看起来像是做慈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