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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也看到了这个情节，这原本在戏台上上演的情节，现如今居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方泽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眼睛看到的。“阿生。”他隐约察觉到，这两个人是要来带张起生走的。
白无常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字勾勒出“张起生”三个字，他对了下吉他男的样貌，然后说道：“恩，没错，张起生，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快随我哥俩回去吧！”
黑白无常一个提着驱魂棒，一个甩着锁魂链，朝着张起生走去。
慕铠辰伸手拦住了他们的退路。“二位，不妨再等一下。”
“是您！”白无常露出僵硬的笑脸，他死去多年，早已忘记了要怎么笑了，此时虽然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刻板，但绝对是惊喜居多。
黑无常生性冷漠，较白无常也比较懂礼数，“爷。”
“你们认错人了。”慕铠辰冷着一张脸，眼神里的淡漠仿佛真的是不认识他们。
白无常拉了拉黑无常的衣袖说：“爷怕是被那孟婆汤给洗了脑，现在不认识咱俩了，要不，这次就卖爷一个面子？让那两人多说几句？”
黑无常寡淡的应了一声，“好。”
“方泽，我要走了。”张起生看了眼自己身后，心中已是了然，这两个鬼差是来带他走的。
做了鬼之后，这些东西仿佛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是他原本就应该知道的。
张起生说完这句话之后，方泽的眼里充满了痛苦的神色。
是不是如果他不去抢阿生的枪，阿生就不会死？是他对不起阿生，是他害了阿生。愧疚就像是一把利刃，方泽不知道这场凌迟会什么时候结束。
他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阿生，是我对不起你。”
“哎，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也不要自责了，这是我的命数，与你无关。”说完，张起生苦笑了一下，“学了那么多年唯物主义，整天把马克思主义放嘴边，真没想到会从我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方泽眼眶微红，如果说刚才他还对眼前的张起生的真实性有一定的质疑，那么现在，他已经完全没有这个疑虑了。
站在他眼前的，就是他的兄弟。有一些东西可以模仿，可以假扮，但是一个人的说话习惯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在完全还不熟悉的情况下一模一样。
“我呢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所以没什么可以托付给你的，但是方泽，你给我听着，我的死不关你的死，你要是******给我整天伤春悲秋的，我轮回都觉得耳朵痒。所以，你不需要自责，当时，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景象，理智崩盘了吧，你要是现在问我当时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张起生顿了顿，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也回答不了你，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下辈子还要当你兄弟，等你老了，看到哪个年轻人长得像我，就收起来好好教育，像我这种造福社会的人才不多见了。”
“阿生。”
“你就只有这两句话吗？没有其他话要对我说，除了对不起和我的名字。”
“我——”方泽三大五粗的，你让他打架还可以，你让他面对这些煽情的情景，他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抿着嘴，一双大眼睛看着你。
“算了，没话说就没话说吧，我要走了。下辈子有缘再见。”此时，一条凭空出现的锁链出现在张起生的身上。他叹了口气，擦拭去眼角的泪水。
怎么不感伤，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好好看过呢，媳妇也没娶着。兄弟啊兄弟，希望你可以记住我的话，不要钻牛角尖啦！
就在黑白无常准备把张起生带回阴间的时候，慕铠辰再次拦住了他们，“你刚才说，你之所以开枪，是自己失控的行为？”
“当然啦，否则我一个人民警察，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对了，我当时好像听到了一个唱大戏的声音。”
慕铠辰眼珠子一转，立马看过去苏锦言，“把手机给我。”
迅速把QQ音乐开了出来，“你听一下，是不是这首曲子。”
张起生讶异的抬起头，“是啊，你们怎么知道。”
慕铠辰没有回答他了。
黑白无常见状，便不再拖延时间，把张起生带回阴间。
苏锦言收回自己的手机，迟疑的说出，“是兰陵王入阵曲。”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查过说这些坏事全是魅魂做的吗？但是魅魂正被弥乐押去大本营的路上，现在张起生这一段，又该将账算到谁的头上。”
慕铠辰摇了摇头。
最终张起生这件事被写成于犯罪嫌疑人火拼的时候，壮烈牺牲，酒吧街的摄像头只拍到张起生和方泽在追贼人，紧接着一阵凌乱的枪声。张起生在这场追捕行动中不幸离世。
而慕铠辰和苏锦言，十分巧妙的没有出现在录像里面，这些全都靠慕铠辰用法术把他们的行踪删除。
方泽那里，慕铠辰也收回了他这一段记忆，编排了一段与摄像头对上的记忆，张起生死在他的手下，对他来说，肯定是一次打击，就怕他以后连枪都拿不了了。
所以苏锦言才会求慕铠辰给方泽改变一下记忆。
然后在警察来之前，离开风情酒吧街，但凡是跟警察局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是好事。
第二天，他们两个照常上班。
苏锦言的文稿还没打多少个字呢，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苏锦言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是吧？叶烯还来？
“慕总你好，我是来上交策划文案的。”唐俊面带笑容的把文案交给慕铠辰。
苏锦言偷看了两眼，这个唐经理昨天晚上是加班到几点，居然那么快做好？看他那一脸满足的样子，苏锦言就更不疑惑了，难道昨晚写的东西会那么好？
她立刻跟做贼似得，偷偷摸摸的走到慕铠辰身后。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这个方案还可以，刚想发表意见的时候。
慕铠辰扔了回去，“再想。”
她心里咯噔一下。
像看鬼一样，看他。
“我觉得这个方案很好啊，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