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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城。
气氛逐渐凝固。
…什么意思?
猗窝座怔怔的看向四周,他不敢相信的微微张开嘴,眉头紧皱,眼眶颤动着,他大喊:
“喂!”
“说话啊!”
颤抖的声音在略显空荡的无限城内回荡着,暖色的灯光映照,却没人回应他的疑问。
童磨微微低垂着头,彩虹般绚丽的眼眸毫无情感,他微微瞥了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猗窝座。
感受不到情感的他,果然还是理解不了为何猗窝座反应如此之大。
——只是死了而已。
彩色的眸子里倒映着猗窝座有些焦急的模样。
突然,童磨明悟。
原来…这个时候要惊讶么。
就在猗窝座狠厉的看向鸣女时。
当啷!
鸣女的语气比以往的时候都要强硬了许多,她声音凌冽:
“安静。”
“无惨大人,驾到。”
下一刻。
嗡——!
咚!
源自于血脉深处的威压迸发,本站着的猗窝座下意识的扑通一下就半跪了下去。
猗窝座微微低垂着头,呼吸有些急促。
随着一阵细微的轻响。
当啷!
身着黑色西服的无惨,出现在无限城中间的椅子上,他一只手撑着脸,目光看向猗窝座。
无惨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在喧嚣什么?猗窝座?”
冰冷的视线扫过每一只跪下的上弦。
猗窝座垂下的脸表情微微怔神,他咬了咬牙根,并没有出声。
他清楚。
——即使不出声,无惨大人也能聆听他内心的想法。
似乎是赞同他的想法般。
“没错。”
无惨高坐在猗窝座前方的平台之上,他翘起二郎腿,猩红的眸子注视着他:
“黑死牟死了。”
话音落地。
在场除了童磨以外的上弦。
都微微一颤。
“难以置信。”童磨拿出铜扇,微微打开,语气模仿着悲伤。
上弦之壹——自上弦诞生之前就已然存在的鬼。
十二鬼月诞生以来的数百年,曾几经换位,但上壹的位置从未换人。
而现在…
“上弦月已经残缺。”无惨压抑着语气中的愤怒:
“这是变化。”
他抬起头,放下撑住脸的手,攥紧椅子的把手,紧紧捏的发白,从喉咙里挤出音节:
“百年未有之变局。”
“劣态的变化!”
咯吱…
木制的椅子被捏出裂纹,接着膨一声化作木屑。
“我。”
唰!
正坐在椅子上的无惨突然化作残影消失。
他来到猗窝座面前,手微微下放。
冰冷而苍白的手轻轻抚摸着猗窝座桃红色的短发,无惨猩红的双眸隐藏在阴影中:
“…最讨厌的,就是变化。”
无惨说着,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病白的手指突然用力。
下一刻。
噗嗤!
正在旁边瑟瑟发抖的[上弦之伍·玉壶]的脑袋便腾空出现在了无惨的手中。
暗红色的血液顿时溅了猗窝座一脑袋。
“…啊?”玉壶微微一愣,他脑袋上的小手无助的挥舞了两下,感受着脑袋被抓住的触感。
在聚焦的瞳孔看清面前的无惨后,他眼睛与嘴巴位置相反的脸微微一红。
——无惨大人…在抚摸我的头顶…!
——太棒了!好兴奋!
玉壶的脸颊逐渐绯红。
无惨与玉壶对视了一眼后,眉头微微一皱,随后反手一撇,将玉壶的脑袋扔向了别处,背起手:
“…明白了么?”
视线扫过所有上弦。
啪嗒!
玉壶的头被扔到不远处的平台上,骨碌碌滚了两圈。
“是!”半天狗看着滚到自己面前的玉壶的脑袋,连忙低下头,蜷缩着身子,颤颤悠悠的回应着。
等到无惨不再说话。
“无惨大人。”猗窝座的头沉的更低了些,他语气严肃,半跪在无惨面前:
“属下能否知道,杀死上弦之壹的猎鬼人是…”
闻言,无惨微微瞥了一眼猗窝座。
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转过身,朝所有上弦直接宣布:
“从现在开始。”
“所有上弦月的位数,向上轮替。”
话音刚落。
唰!
所有上弦附近的平台上,全部迸出几根扭曲狰狞的肉鞭。
噗嗤!
尖锐的甲制物狠狠扎进了他们的背里,接着咕嘟咕嘟的注入起血液。
高台上。
“…嗬…啊!!”堕姬捂住自己的眼睛,血丝侵蚀眼白,张大嘴无意识的嘶吼着。
瞳孔中“陆”的数字慢慢扭曲变形。
最后化作了“伍”。
啪嗒,啪嗒。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在地板上,青筋从背部蔓延到身上,堕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身后的鞭子慢慢萎缩,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化作灰烬消失。
体内的血液…!在沸腾!
微微喘息过后,她下意识低头看向鸣女,却发现对方也正抬起头在看自己。
鸣女眼中大大的‘陆’字没有变化。
对视了几秒后,堕姬抱起双臂,愤懑的撇过头去,轻哼了一声。
其余上弦也眼中的数字也纷纷发生变化。
无惨扭头看向一旁乖巧跪坐的童磨:
“童磨!”
“属下在,无惨大人。”童磨微微抬头,他微笑着,语气相当洋溢,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液。
眼中的数字已然变成了‘壹’。
无惨注视着童磨,他语气平淡,伸手指向他,漆黑的指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锐利:
“发展你的信徒。”
童磨一愣,他眨巴眨巴彩色的双眸,打开铜扇,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声音夸张尖细:
“无惨大人…!…您实在太慷慨了!”
啪!
他一下收起扇子,歪着脑袋,微笑着看向无惨:
“…超过五百人也可以吗?”
童磨——万世极乐教教祖。
他自人时就已是此教的教祖。
往年,每当他的信徒人数超过500时,便会遭到无惨的训斥——这也同样是无惨看童磨较为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可以。”
无惨语气冰冷,他慢慢放下抬起的手,慢慢攥紧拳头,收回眼神:
“全力…寻找青色彼岸花。”
他说这句话时,面对的,是所有上弦。
突然。
“嗯?”无惨的眼神看向一旁只剩下头颅,挣扎着朝这边滚来的玉壶。
对方内心的想法太过扎眼,以至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想说什么?玉壶?”
玉壶的脑袋猛地一颤,婴儿般的小手支撑起头颅,面色绯红的看向无惨:
“啊…无惨大人。”他语气轻浮:
“…我掌握了一条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