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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震谦瞪了他一眼,言下之意就是闭嘴。残璨睵伤
左辰安叹道,“别扭!累不累啊!?现在好了,等着看明天的深情故事吧!也等着别人把你家的家底全抖落出来吧!污水脏水臭死你!”
宁震谦刻意安排的这个采访,固然破了陶子之前军婚出轨被扫地出门的流言,也许和骆东勤的传言也会慢慢告破,可是,有些本事滔天的娱记估计也能把宁震谦里里外外扒个彻彻底底。
宁震谦却不屑地冷笑,“我怕什么?”
左辰安听了,只是一笑,“大哥,我还没吃早餐呢!我这么关心你,巴巴地赶来陪你,你就不表示一下?柩”
宁震谦却将车靠了边,停下,“自己下车找地方吃去!我等下还要回北京去!”
左辰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老大,你这是要当空中飞人?多几个你这样的人,我可以考虑下一年计划邀我哥一起开航空公司,你们组团长期包机吧!”
宁震谦没理他的调侃,等着他下车料。
左辰安甚是无趣,悻悻打开车门,最终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自己视线里,不禁浮起一丝忧色,老大的固执,还真难改过来……
宁震谦并没有马上驱车去机场,而是去了医院。
既然是去看望病人,他也像模像样地买了个果篮,尽管他对林芝的看法始终不曾改变。一个将囡囡弃之如敝屣的人,是不值得他尊重的,不过,有一点他必须承认,囡囡的生命是这个女人给的,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世界上怎么会有囡囡这个小可爱?
在医院门口,他停下脚步,眼睛的余光往后扫过,明显还有记者在跟踪他,他特种兵多年,怎会连这点警觉没有?不过,只是暗暗冷笑,继续大步走进了医院。
顺利找到林芝的病房,林芝对于他的到来十分诧异,眼看他沉着脸气场十足地走进来,竟呆了一时,不过转瞬便摆足了脸色,以病为饰,十分冷淡。
不过,宁震谦原本也期待在她这里得到厚待,出于礼数把果篮放下,便开门见山,“我认为囡囡和骆东勤并不合适,所以,请你考虑,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推波助澜。”
林芝听了这话,一副病容显出怒色来,“不适合?难道你适合?你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话?你滚!”
宁震谦并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看着她,等她怒色渐淡,才平静地道,“出于对囡囡的体恤,我叫您一声阿姨。林阿姨,由于过去种种,我可能没有资格再陪囡囡走下去,但是,这世上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爷爷,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另一个就是我。”
林芝嗤之以鼻地冷笑。
宁震谦固然看清了她的蔑视,缓慢地道,“林阿姨,不是我自信或者自大,请你摸着您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事实是否如此?这世上只有我和爷爷自二十多年前开始就打这儿希望她幸福。”他指着自己的心窝子说,而后又强调,“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私欲和目的。林阿姨,您自己说是不是?”
对于女儿,林芝心中是亏欠的,尽管她也发自内心地希望女儿幸福,可是,她却真的做不到像宁震谦这样指着心窝子发誓,她所作的一切没有私欲,二十多年前,她把囡囡扔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而到了如今,尽管骆东勤会是丈夫的上上之选,但她也无法坦诚地说她没有私心……
“林阿姨,原本不该拿这件事来扰病中的您,可是,囡囡已经够辛苦,当然,这其中的苦,我有很大的责任,可现在却因为骆家面临更多的伤害,我不能长在S市,您作为母亲,应该是保护她的人才是,而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不要再把你骆家的钱强行往囡囡身上套,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囡囡只怕比你更富有,只不过,那些东西,从来不是囡囡想要的,囡囡真正想要什么,我认为你这个当妈的,还是好好想想吧!还有,祝林阿姨您早日恢复健康。”
这最后一句话,本是他真心之言,但林芝听在耳里,却像是他在说,囡囡之所以苦,她这个当妈的要负责,现在她的日子不多了,让她为囡囡想一想……
林芝虽然听得心中有愧,可却不肯服气,出言讽道,“那你知道囡囡想要什么?你知道囡囡还会把囡囡伤成那样?”
那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他瞳孔紧缩,眸色如一片灰暗的海,低沉的声音里,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因为你我伤她太深,所以,我不希望她此后的人生再遭到一丝一点的伤害,如果你当她是女儿,应当和我一样心思,我以我心度你心,但愿没有度错,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时候。”
这样一个时候?怎样一个时候?林芝看着他,算是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希望她为囡囡做最后一件事……
虽然对一个病人来说,说这样的话算是直接且无情,但是,林芝也算经历过风浪的人,对自己的病更有了解和准备,所以倒并不震撼,以他心度她心,在这个男人面前,在对囡囡的爱这个问题上,林芝到底还是自愧不如……
“难道你以为囡囡还会回到你身边?”碍于面子,她酸溜溜地刺他。
宁震谦目光沉静,站起身来准备告辞,黑色衬衫下的身躯笔直,衬得他表情愈加肃穆,“我不奢望她回到我身边,但我希望,会有一个比你我更疼她的人出现。”
说完,微微点头,再一声“早日康复”后,离开了病房。
林芝看着宁震谦离去的背影,有点无法理解他的思维,瞧他的一言一行,仍然是深爱囡囡的,可是却又不希望囡囡回到他身边?这未免有点可笑,她林芝的人生哲学里,只要自己想要的,便不惜一切手段拿到手,包括当年成为征服那个男人成为骆家主母,包括二十年勾心斗角在骆氏争得一席之地……
可是,即便她争了一世争赢了一切,却无论怎么努力也争不来女儿对她的亲密,女儿虽然也常来看她,也似一般儿女一样尽孝道,可是,却好似和她始终隔了一道无形的墙,纵然再周到,她也感觉不到母女间该有的亲密……骆东勤是闯进骆东程家里的,怒气冲冲,因而,并没有感觉到家里已经有些异样,只是直接冲进了骆东程书房。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门也不敲,推开门便质问骆东程。
却见骆东程一脸抑郁,他这一闯,正好触了他的怒火,当即一拍桌子,怒喝,“就这么冲进来了?教养在哪里?”
骆东勤被惹急了也是个有脾气的,反喝问,“教养?我们的教养促使你去做那样的事吗?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欺负一个女孩子?不要告诉我昨天报纸上的事不是你干的!没有你骆大少的授意,谁敢把骆家那些私密的事写出来?这就是你的教养?置骆家脸面于何故?若父亲还在,只怕也被你气死!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娶思思的!如果你再使这样的手段,别怪我再也不踏进你这个门!”
这是要断绝兄弟关系了?
骆东程大怒,一个巴掌打过去,“混账东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骆家好,为了你好?现在家里出了大事,你这混账不帮着我,还帮着外人来教训我?不打醒你你不会知道骆家是谁当家做主!你只看昨天的报纸,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
骆东程说着火大地把桌上的报纸扔在他脸上。
骆东勤一愣,他还真没有看今天的报纸……
狐疑地拾起,却见头版头条早已经不是关于陶子的新闻,焦点变成了他大哥。说的是大哥包小三的事,甚至拍到大哥的贴身保镖陪小三去妇产科的照片,那个女人,怀孕了……
陶子只是个小小电台主持人,和骆东勤也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而骆东程则不同了,身为骆家董事,娱乐花边价值比骆东勤和陶子都高得多,再加上嫂子那边也是大家族,这个点就更热了,他和陶子的事只在一些娱乐报纸上报道,而骆东程的事,不但覆盖了娱乐报纸的头版,就连财经报纸上都登了出来,一时几乎成为所有新闻的热点,还有评论人直言大哥婚姻将亮红灯,两大家族合作堪忧,甚至由此联系到股市去了……
最后一张报纸的第二版,写有陶子的后续故事,写的却是前夫对陶子的情有独钟以及大谈他们复合的可能性,配的宁震谦把陶子护在怀里的照片,陶子那么乖那么静地依在他怀里,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些照片还是刺痛了他的眼,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陶子偎在他怀里的样子依然那么自然那么和谐,而他,却稍稍靠近她一点,她都那么抗拒……
他又翻了一下,在一家小报不起眼的角落还发现宁震谦去看林芝的报道,娱记也做了些猜测,前女婿看岳母,复合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宁震谦在S市并不是知名人物,这样的报道连带陶子和他究竟是否会复合的后续夹在铺天盖地的骆东程事件里,一点也不起眼,相信连续多日,媒体热点都会集中在大哥这里,关于小三的追踪,关于嫂子的追踪,关于家族关系的后续,甚至这桩商业联姻的最后走向及其中各种微妙关系导致经济上的新动向,媒体会持续关系很长一段时间。
“嫂子知道了吗?”骆东勤问完之后,突然注意到书房里大哥最宝贝的股东花瓶已经化成了碎片躺在地上,原来,家里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骆东程咬牙,沮丧地坐下来,“回娘家了!要离婚!”
骆东勤看着大哥的样子,很想说一声活该,可是,他毕竟是大哥,所以终究没有说出口,只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骆东程一拳垂在桌子上,“宁震谦这家伙,小看了他!竟然盯着我很久了!让他抓了把柄!还有那个贱人!我真心待她,她竟敢借着怀孕想上位!做梦!你嫂子肯定要哄回来的!孩子打掉!至于宁震谦……”
骆东勤听着大哥的话极不顺耳,如果行得正坐得直又怎会有把柄给人抓?此时东窗事发,却把责任全推在一个女人身上,虽然他瞧不起自甘堕落当小三的女人,但牺牲一个女人和她肚里的孩子来哄嫂子回来,还有脸提真心两个字?
不过事至如今,谴责何用?只希望大哥迷途知返,好好解决家庭矛盾,不要再做伤害陶子的事,于是道,“大哥,嫂子那里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哄的,你还是拿出诚心来,真要和嫂子在一起,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至于宁震谦,还是别惹人家吧!”
骆东程听了,将书桌上的文件啪啪又扔到了他身上,火大,“少给我长别人威风!你想想自己的事!什么时候娶思思!这次不容你说不!”提起这个名字,他有些气馁,宁震谦在S市基本没什么直接势力,这次能让这么多媒体敢于写他骆东程的事,背后一定是童氏在支持,童氏的陆向北,他还真不太敢惹……
骆东勤眼看这事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也拗了起来,“思思我是不会娶的!要娶你娶吧!反正嫂子要跟你离婚!”
“你……”骆东程差点气吐血,扬手要再打他,骆东勤却一脸愤然地快步走离,他怒不可遏,冲着骆东勤背影大吼,“你去哪里?家里乱成一锅粥你还去哪里?”
“山上!”骆东勤头也不回地说。
骆东程怒极,却无处发泄,手臂一挥,桌上一个玉质的笔筒又坠落在地,化成碎片,“滚!干脆在山上出家当和尚算了!”
————————————————又是一天结束了。
从昨天到今天,陶子都是硬着头皮在单位走来走去,那些报纸什么的,她也不想去看,所谓眼不见为净,不见,便没有烦恼了,所以,心中倒也平静。
下班的时候,江枫来找她,笑嘻嘻的,“今天的报纸你肯定没看!”
陶子心里一顿,暗想,别拿给我看,别拿给我看……
然而江枫这厮,偏偏把报纸铺开在她面前。
当骆东程大版的新闻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惊住了。
江枫便笑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不是什么大明星,人家对的关注早过气了!”
“呵……”陶子轻笑,她从来也不想出名好吗?!只是,耳边却回想起宁震谦的话,当有新的花边新闻冒出来,你就会被人忘记了。这新的新闻未免也出来的太快,而且比她的劲爆多了,这,和他有关吗?
“笑了就表示过去了,是吗?”江枫终于见到她一个真实的笑容,松了一口气,好看的五官舒展开来。这两天她心情不好,他也觉得压抑,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竟然帮不上忙。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在在意!”她确实松了口气,这骆东程的事,估计得“火”好长一阵子了。
江枫没有点破了,她怎会不在意?这么多年同事,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喜乐?只是,在他面前,她绝不会表现出她的软弱而已,即便他已经如此努力,即便她称他为闺蜜,他还是无法真正走进她内心里去……
“今天还是那个好孩子来接你吗?”江枫笑问。
陶子再度一笑,点点头,江枫总把小海叫做好孩子。这好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常常来和江枫抢饭碗,要当她的司机,而昨天发生这样的事,小海更不敢放松了,身兼司机保镖两职接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