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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来意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大外孙女？！
什么意思？
焉鸿飞却捧起她的脸仔仔细细打量。
他如同一个孩子发现珍宝，碎碎念道：“不会有错……不会有错！真是我弟弟的后代！你在电视上时我就觉得你长得眼熟，一时半会没认出来，见到你本人才发现，你跟你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早些年看过你妈的表演，那个时候她还是拉拉队队长呢，是我弟弟孩子里面最活泼的一个！我对她印象很深刻，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啊？！”
意意茫然，一头雾水，“姥爷……是什么意思？”
焉鸿飞更是笑开：“姥爷就是你妈妈的爸爸呀。”
她困惑：“我妈妈……有爸爸吗？”
霎时，万籁俱寂。
焉鸿飞笑意先是僵了下，憨笑点头：“怎么会没有，本质上我是你的大姥爷，算是你不太亲的姥爷，这个焉鸿深是你亲姥爷，他生了你妈妈和你的舅舅们！认识一下？”
意意一头雾水，看向焉鸿深。
焉鸿深神情复杂地望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终究还是沉默。
焉云锦在旁边沉着脸道：“爸，别跑题了，我们现在是讨论焉来意为什么被打，她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先别忙着认主归宗。”
焉鸿飞一拍脑门：“哦，对对对，你看我这一高兴，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他转而望向焉喜乐，表情瞬间变得严肃：“怎么回事啊乐乐，你又欺负人了吗？”
焉喜乐早已被爷爷的举动弄得傻眼，木讷顶嘴：“乐乐没有欺负人，是焉来意先欺负我的！”
“你还撒谎！！”焉鸿飞怒斥：“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什么性格是不是？！你上一次欺负人时也是这么说的！你这孩子怎么屡教不改啊！！”
焉喜乐被斥得抖了抖，泪水夺眶而出：“这一次真不是我啊爷爷，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要相信我！”
焉云锦站在一旁，“怎么相信你？”
焉喜乐含泪望向他。
他宛若注视着陌生人，“焉喜乐，焉来意证据确凿，录音也有，你又有前车之鉴，你告诉我们，我们要怎么相信你？”
焉喜乐水眸闪过慌乱，捂着心口道：“可真的不是乐乐，大伯你得相信我呀，乐乐不是那种孩子！！”
焉云锦冷着脸不回答。
焉喜乐只能求助望向焉鸿深，“二爷爷，你帮我跟我爷爷和大伯伯说说好话吧，他们现在都已经不相信我了，我身边能够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二爷爷，求求你相信我吧！！”
她难过抓住焉鸿深的袖子：“二爷爷……”
焉来意同样看着焉鸿深，不由得想起轮船上第一次认识时。
这个爷爷很好看，眼角眉梢能够得见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高大的身子还半跪在她面前，护着她，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对焉喜乐的求情无动于衷，只问：“焉喜乐，你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谁吗？”
焉喜乐不明所以，摇头。
焉鸿深表情愈发冷厉：“她是我的外孙女，和你一样，是我的孙女，而她与我，比我与你还要亲。”
焉来意：“！”
焉喜乐更是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摇头：“什么意思，你也不喜欢乐乐了吗？”
焉鸿深没什么表情，只是额角青筋体现了他的情绪：“你自己问问你自己，你值得喜欢吗？把人头发剪坏，把无辜小奶猫丢进滚筒洗衣机，现在甚至刚刚到家的小朋友也没有逃过你的毒手，你告诉我！你讨人喜欢吗？！”
他声调倏然拔高！
焉喜乐如遭雷击，无措坐在原地瑟瑟发抖。
站在门口的张妈几次三番想要进来，犹豫着道：“那个……二老爷您还是不要说小姐了吧？小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焉鸿深一个眼刀扫过去：“拿木棍打人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你知情是吧？！”
张妈心虚低头。
焉鸿深语气愈发冷厉：“明天你不用来了，结款走人。”
张妈立刻慌了神，心疼望向焉喜乐求情道：“别呀焉老爷，小小姐也是年纪太小我太过纵容的缘故！可她到底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啊！”
焉云锦冷笑：“孩子？”
张妈点头：“可不就是个孩子吗，才五岁！”
“五岁的孩子就知道杀人了。”焉云锦眼露凶光：“那她长大会什么样？”
张妈哑口无言，挤出一句：“她长大……就懂事了，现在不是还小吗？”
焉喜乐点头点头。
对呀！
她还是个小宝宝呢！
小宝宝做什么都没关系的！
可焉鸿深压根就看都不看她，只轻轻抚摸焉来意头上未消去的大包，沉沉道：“长大我们也见不到了，因为小姐要被送出国去找她妈妈。”
张妈：“？！”
出国？！
焉喜乐愈发慌张，迫切追问：“二爷爷，就因为这么一个焉来意，你要把我送出国去？！”
焉鸿深神情冷肃，漠然扫向她：“不然呢？我们屡次教你屡次不改！这一次你甚至用木棍去砸其他小朋友的头，还把她藏在你的衣柜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你难道长大要变成杀人犯吗！”
焉鸿深越说越愤怒，再指向焉来意，“如果不是这个孩子比较聪明，换做一个普通孩子待在你的房间里面，那孩子会怎么样还要我说吗？！”
“焉喜乐，你愧对我们对你的疼爱和教育，所以你赶紧走！一刻也不许在这儿多留！”
焉喜乐浑身一震，好似被当头一棒，彻底哑住了。
焉云锦和焉鸿飞亦是眉心紧锁，失望得不想帮她说话。
甚至还觉得焉鸿深有点温柔，没说太狠不解气。
焉喜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马上抱住焉云锦的小腿哭：“大伯！二爷爷想要把我赶走，你帮帮我吧大伯！我不要去国外，我没有爸爸，我只有你们，你们就是我的爸爸，求求你了！”
焉云锦不为所动，“我会尽快送你出国。”
焉喜乐哭得更凶：“我不！！妈妈已经生别的孩子了，她再也也不喜欢乐乐了！乐乐只有你们！只有你们呀！！”
焉来意皱眉。
只有他们还天天闯祸。
没救了。
焉云锦眉宇间也有一丝不忍闪过，但很快理智占领高地，挣开她的手，“如果你真的认错了，那你先给焉来意道歉，鞠躬行礼求着人家原谅你，如果这个孩子原谅你，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焉喜乐哭声戛然而止，望向意意。
意意眉心拧紧，脑门上都写着嫌弃俩字。
可以不原谅吗？
她真不需要这种虚假的道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