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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当空，白妙面色凝重地穿过一座四合院的长廊，
来到一间房前敲了敲门。
谢晚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白妙推门而入，刚想开口，谢晚凝就道：“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何青青怎么样？”
她闷声回答：“头不晕了，但还在房间里哭呢，毕竟输焉来意输了一天，比赛没赢不说，反而让焉来意被大佬看上了，她觉得屈辱，又很自责。”
谢晚凝随性地翻了翻资料，“那你觉得，面试那天，焉来意会超过何青青吗？”
白妙哽住，诚实点头：“能，不夸张的说，焉来意有天分，心眼又多，长得还好看，各方面的条件都在何青青之上，何青青除了年龄大，没有任何优势。”
谢晚凝眼眸沉了沉，放下资料：“技不如人，输了也是应该的。”
白妙不服气：“但这样的话，脑力开发试验迟早会失败的，我们的实验体一点成就都没有，如何让投资商继续投资？”
“那就让焉来意不能参加比赛吧，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谢晚凝目光森冷，恍若寒冰：“只需要留她一条命就行。”
白妙怔住，瞬间了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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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天后。
焉逢生半跪在焉来意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替她穿上玛丽珍鞋，掀眸望向她。
她今日穿着黑色吊带蓬蓬纱裙，墨发盘了个丸子头，带着珍珠发夹，优雅不失贵气。
很适合面试。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今天我要开会，不能陪你，你不用有压力，选上与否都没有关系。但如果你今天赢了，我可以给你买东西，买什么都可以。”
焉来意晃了晃小脚，神色天真：“未央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她跟我说，如果我能够获得这一次冠军的话，我想买什么都可以！”
焉逢生挑眉，颔首：“那就我和你妈妈的奖励叠加，我也不会食言的。”
她愈发期盼，撑起上半身好奇追问：“傅老师真的很厉害吗？”
焉逢生不置可否：“这么说吧，如果你能成为傅斯年的徒弟，你说不定可以给电影配乐，还会出现在各种各样的演奏厅内，但如果你能拜李燃为师，你身边会出现一群为你马首是瞻的手下，有一些人为了你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但相对的，你的工作会很危险。”
她听得云里雾里，很好奇：“那意意就不能表面上是作曲家，私底下有一堆唯我马首是瞻的手下吗？”
焉逢生一怔，嗤笑：“难道你想当表面上是万众宠爱的国民闺女，背地里是没有感情的杀手，偶尔开开古典音乐会，没事儿再卖卖飞机？”
焉来意愈发心动：“我想！”
她想学会好多好多东西！可以成为厉害的大人！
想跟焉无咎舅舅一样开枪，还想唱歌表演！
焉逢生笑着摇头：“等你真的能通过傅斯年面试再说吧，不过我也可以推荐一个捷径给你，成为李燃的徒弟，就是傅斯年的徒弟，傅斯年是不会拒绝李燃的。”
意意若有所思，有点紧张了：“但要是我没有成功怎么办？你们会怪我吗？”
焉逢生拧眉反问：“我为什么要怪你？失败不是很正常吗？”
她没有安全感，瓮里瓮气地道：“可是同学说，他们要是考试考不好家长都会骂的，我不想辜负大家的期望。”
焉逢生一怔，看着她紧锁的眉眼，脑袋里面冒出了焉子熙失落的脸。
——“你怎么会懂呢二哥？年年都拿年部第一的你，怎么会知道我为的是什么？你以为我要的是奖励吗？我要的是全家人都为我高兴的认同感啊！！”
——“输了就不能吃好吃的，输了就不能拿到奖励和笑脸，你们拿奖杯拿到麻木，可我要拼死拼活，你知道这种区别对待有多痛苦吗？！我活的一点也不开心！”
他回过神来，再看着焉来意：“不会的。”
意意抬头，怔怔看着他。
焉逢生手插口袋，表情意味深长：“你永远也不需要别人的认同，你就做你自己，你赢或者输，我都会给你奖励的。”
意意诧异：“输了也有奖励？”
焉逢生笃定：“嗯，赢是奖励，输了是安慰奖，不管你怎么选择，怎么做，你都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拼尽全力。”
焉来意惊讶，突然有了动力：“好！意意一定会努力的！”
说罢，她奔向门外的车子朝他挥了挥手：“我走啦！”
焉逢生优雅颔首，看着她奔向车子的背影，漆黑眼瞳中隐隐泛着热浪。
不知道怎么，他心里隐隐有一种笃定的感觉。
焉来意一定会赢。
但不赢也没关系。
焉家的家底，足够让她混吃混喝一辈子。
她只要……别走她妈妈的老路就好。
他拿出手机，打开家族群：【焉来意今天去面试了，如果她输了，你们也不要斥责她，她压力有点大。】
焉未央：【这就心疼上了呀二哥？多了个女儿一样的小宝贝是不一样对吧？比孤家寡人强多是吧？现在给我还舍得吗？】
焉逢生：【……闭嘴。】
沈安与：【定个餐厅，输了吃大餐，赢了也吃大餐。】
沈景辞：【礼物我已经买好了，输了就是安慰奖，赢了就是祝贺奖。】
焉厉行：【呵，一群失去了灵魂的人类，不舔小娃娃能死是吧？】
【焉厉行被管理员沈安与踢出群聊。】
沈在野：【？就我一个人等着焉来意赢了请客吗？我等着宰她一顿呢！】
【沈在野被管理员沈修宴踢出群聊。】
顾凛：【我儿媳妇去参加面试了？地址发来，我坐直升机去给她庆祝！】
沈安与：【……你怎么在这里？】
顾凛：【咱俩可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沈安与！你说我怎么在这里？！我当然要一直在这里默默观察你啊！】
【顾凛被管理员沈安与踢出群聊。】
【顾凛被管理员焉未央拉回群聊。】
焉未央：【上班很无聊，你俩继续，我爱看。】
沈安与：【……你不是总裁？】
焉未央：【总裁带头摸鱼不行？】
顾凛：【那还等什么？！演起来！】
焉逢生：【……准备贺礼给孩子，别跑题，集合一下都能给什么奖励，搞一个派对有时间吗？】
焉来意感觉手机嗡嗡震颤，拿起来一看，家族群里面都是她看不太懂的聊天。
她顺便看了一眼时间。
路程大约只有40分钟，到那之后只需要再等30分钟就可以了。
时间刚刚好。
跟着，林鹿溪给她发来了语音：“意意，别忘了我们这三天的特训，今天一定要加油哦！！”
她回了个猫猫表情包。
是的，为了今天的面试，她准备了很多。
首先就是和林鹿溪选歌。
经过重重筛选，她最后决定用H国的一个儿童组合唱的lovesong，还特意学了这首歌的H语发音。
儿童组合，嗓音很适合她，所以不会出错，再经过三天特训，总算是能够达到她最满意的标准了。
今天绝对能赢！
与此同时，顾淮在大剧院门口下了车。
没走几步，沈景辞，沈修宴和沈在野也从车上下来。
几人视线相对。
沈景辞皱眉：“你是来陪焉来意面试的？”
他摇头：“钢琴考级。”
沈景辞了然：“巧了，我们也是来考级的。”
沈修宴表情淡淡：“焉来意今天也在这个大剧院，结束时我们恰好要办个派对，要一起吗？”
沈在野在旁边蠢蠢欲动：“这孩子要是成为傅斯年的徒弟的话，那不比我牛逼？她肯定得请客呀！”
沈修宴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
“六年级管学前班要吃的，你脸呢？！”
沈在野疼得抱头：“我这就去买巴拉拉限定版魔棒给她行吧！我错了！”
顾淮没有拒绝，回头看了看身后。
也不知道焉来意什么时候来。
车还挺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