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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很方便?宝玉心中一紧,他总感觉林妹妹此一去就不会再来。眼见贾母这儿说不通,宝玉来到黛玉院子。“春日寒气也重,二爷要注意保暖。”袭人紧赶慢赶追上宝玉的步伐,想给他披上披风。
“你别管我,我要跟林妹妹说话。”
宝玉一把躲开袭人,他站在院子里,“宝二爷,夜已深,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蕊初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宝玉那样一个娇贵的人要是得个感冒,小姐临走还给贾家留下坏印象那才不好。
“蕊初,我知晓深夜见林妹妹不好,但你让林妹妹出来,我见她一面。就与她说几句话,好不好?”宝玉近乎哀求的声音,配上那清澈的眸子,确实很打动人。“我去跟姑娘说说!”蕊初看了一眼袭人,后者将披风披在宝玉身上。
拉起门帘的那一刻,露出的黛玉脸,在宝玉面前恍如隔世一般。“林妹妹,这么晚来打扰你。我就想问你,你当真要跟林姑父回去了吗?”宝玉是真记住了,两人相隔两米的距离。面前的人影好像虚幻般。
“宝二哥,黛玉也要回自己家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耍性子。我们还会再见的。”黛玉声音清冷,一如既往,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宝玉头低了下去,一滴泪从眼眶流下。复又抬起时,“林妹妹可要记住今日说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又对蕊初和紫璃说着,“你们快扶着姑娘进去吧。”
黛玉进了屋子,蕊初拿了一杯温热的水。“那宝二爷真的是情深至极。”王嬷嬷话语平淡地道出事实。她刚刚在窗里望着,那种克制以及眼睛里透露出的深情。
“是老奴多话了,姑娘早些休息吧。”王嬷嬷带着丫头们退了出去,情是世界上宝贵的,但同时也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林如海还未正式上任,坐着轿子,带着林子玉,以及给贾家人的各份礼物登门拜访。“姑爷来了!”林如海在荣禧堂见过贾母,然后与贾赦贾政谈话。
贾政见着林如海,脸上挂不住。“说来惭愧,愚兄犯下大错,如今只是一名白丁。”贾政如此说着。那贾赦站在一旁,两位读书人的世界,他是插不进去的。
加上昨日喝的醉醺醺的,幸而今日没有酒气,要不然指定被贾母说一通。“存周兄不必介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存周兄在府内尽心照看子女,贾家的未来还在两位兄长身上。”林如海声音恳切,贾政心里感激几分。
“这便是子玉吧!”贾政看过去,穿着一身浅蓝色袍子,还未及冠,与林如海有七分相似。同样的温润如玉,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士人。
贾政越看心里越是喜欢,子玉给两位舅舅见礼之后。“子玉前途似锦啊!”贾政的一声赞叹,身后的宝玉心里咯噔一声。他刚刚沉浸于见到如此妙人的喜悦中,如今父亲对表兄大为满意,心里肯定更瞧不上自己了。
果不其然,贾政转身看向宝玉,“要是宝玉有他表兄的三分,为兄真的要烧香了。”“存周兄切勿这样说。宝玉也是天资聪颖,况且教养子女,最忌讳的就是与他人比较,免生怨怼之气。”林如海劝着,贾政这才住口。
“妹妹!”子玉来到黛玉身边。“哥!”黛玉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她来到贾府之后,从未像今日这般这样畅快过。
子玉仔细打量了黛玉一番,“瘦了!”“哪有,我是抽条了,哥你没看我长高了很多吗?”黛玉摸着自己的头发。确实在贾府这小半年黛玉长高了好些。
只不过子玉长得更明显,如今已经比黛玉高了整整一个头了。“大爷、小姐,我们先去荣禧堂吧!”蕊初在后面提醒着。
“好。”子玉带着黛玉来到荣禧堂,宝玉见着黛玉站在子玉身后,还有脸上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可今日贾政在这儿,他要是犯了一点差错,贾政不会饶了他。
这顿饭吃的没啥滋味,饭后待了小半个时候,林如海带着自己的儿女就准备告辞了。“林妹妹,你要常来。”宝玉刚一出声,贾政瞪了一眼,立刻低头。
“贾母,两位兄长,嫂子,我就先告辞了。”林家父女一人一顶轿子,回到了林府。到了自家府中,林如海才仔仔细细好好看着自己的爱女。
氛围温馨着,“如今爹爹回来了,没人能欺负你去。”林如海对着黛玉说着。“爹爹!”黛玉叫着。
王嬷嬷在外面布置好黛玉的院落,林府是从第一代爵爷传下来的,面积跟荣国府的一般。林如海的父亲凭着功劳多袭了一代,到了林如海这代,爵位就断了。
二十年前,林如海离京时就把府上不合身份的建筑什么的全部改了,那门匾也换成了林府。进京之前,工部派人来修缮一二,不如贾府那边繁花似锦、华贵非常,倒也是处处精致。
黛玉的院子依然叫明月楼,后院有一片竹林,看着让人心情愉悦。“妹妹,贾府的菜对于我们来说过于油腻,我拿来些糕点。”子玉派人去了京城中最有名头的品味斋,买了一些糕点。
母丧以来,子玉一直在家温习读书,偶尔跟着朋友去城郊玩耍,如今到了京城,适应良好。
黛玉回府三天,林如海去张府拜见了前太傅张逸先生,他是林如海的恩师,这次进京,也是林如海必须要拜见之人。张逸原就是京城人氏,年老退下来后,仍在京城。
皇上给了他一个一品虚官,在文官中也是德高望重。那张老夫人见着前来拜见的黛玉,心下欢喜的不行,她膝下只有一子。
黛玉乖巧,长相出挑,文学涵养也高,越看越欢喜。“如海,黛玉这姑娘我十分喜欢,以后我带着她去交际一二,你就放心吧!”林如海听着此话,自是高兴。
他也有这个打算,黛玉大了,人情往来,没有生母教导。如今师母喜欢,是黛玉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