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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命,就一定会有欲wang,正如这世上大多数人活着,都必须要吃穿住行一样。琊残璩伤
没有欲wang的生命,似乎只有一种,那就是行尸走肉。
但欲wang,又分为很多种,有引导人们心宁上进的高雅欲wang,也有让人堕落无知的低俗欲wang。
最后一种,就是那些不成其为欲wang的欲wang。
这四五双毒蛇般的眼睛里,隐藏着的,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欲wang?
张沧澜看不出来,关定也看不出来。
种无忌当然就更不知道了,他并不是个喜欢时常动脑筋想问题的人,因为他总是认为,自己本比任何人都要懒惰得多。
王婕妤已看出,其中三个,无疑就是方才从路旁走进那片小树林的一男二女。但她无论如何还是想不明白,谢智通的眼神里,为什么也会有那种莫可名状的奇异欲wang。
谢智通紧跟在这一男二女后面,他的后面,赫然还紧跟着另外一个人。一个挽着高髻,身着宝蓝长衫,脚踏粉底皂鞋,年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这少年人,一张白皙的面上,就算不笑是时候,似乎也总是带着三五分笑意。
他们为何去而复返?难道是谢智通把他们带回来的?
这身材修长的俊俏少年又是谁?
关定故意不去看他们,他能控制住自己。
有着一双外露的美腿少女却在上下打量着他,忽然大声叫出声来:“喂!”
关定不说话。
种无忌却忍不住问道:“你在叫谁?”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反正不是在叫你,你又何必自认老孔雀!”
种无忌道:“我不认识你。”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幸好我也不认识你!”
种无忌立马就悻悻地闭上了嘴。
张沧澜笑着道:“你在叫我?”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难道你也想当自己是那只老孔雀?”
张沧澜也闭上了嘴。
王婕妤却突然捧腹,笑得花枝乱颤。
美腿外露的少女指着关定道:“我叫的是他。”
王婕妤道:“他也不认识你!”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他,才能叫他?”
王婕妤立刻怔住。
人与人之间,并不是一生下来就熟识的。
不熟悉的人第一次见面打招呼,似乎通常叫的就是“喂”。
美腿外露的少女又在叫:“喂!”
关定冷冷道:“我也不叫作喂。”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关定淡淡道:“父母给我取的名字是关定。”
美腿外露的少女又在叫了:“喂!”
关定道:“你在叫我?”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嗯!”
关定道:“你为什么要叫我?”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因为我喜欢叫你。”
关定道:“就因为你喜欢,所以你就一直叫个不停?”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我也喜欢你这个人。”
王婕妤突然跳起来,厉声喝道:“不准你喜欢!”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为什么?”
王婕妤道:“因为我已经先喜欢上他了!”这句话一说完,她立马就红着脸低下了头,羞赧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美腿外露的少女道:“是不是你先喜欢上的人和事物,别人就不能再喜欢了?”
关定道:“我是人,不是事物,她也不喜欢我。”
那衣襟散开着的女孩子也不禁娇笑起来。
王婕妤低头不语。
谢智通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指着俩少女挽着肩臂的修长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李贪欢兄。”又转身指着那俊俏少年道:“这位是轩辕鸿烈兄。”
关定直视着那修长男子,面上终于有了几点表情,笑着道:“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久仰李兄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李贪欢道:“小关二哥名动八表,小张三哥快剑无双,种无忌种兄武功卓绝,在下也是久仰得很。”
张沧澜和种无忌也双双拱手作礼。
关定道:“看李兄愁眉紧锁,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有何难言之隐?若有何难为或不便之处,不妨直言,关某或许尚能稍尽绵薄之力也为未可知。”
李贪欢虽然一向是个洒脱不羁,放d?ng形骸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但此刻,却不禁欲言又止。
难道他的心里,也隐藏着许多不足向外人道的秘密?
张沧澜道:“莫非方才那七弦琴音,就是李兄弹奏出的?”
李贪欢面色更显痛苦,只无力地点了点头。
种无忌道:“令尊可是李翰林?”
李贪欢又无力地点了点头。
王婕妤的目光也已朦胧,眼波带醉,一副宿迷未醒的样子。
关定道:“这位轩辕鸿烈兄,关某倒是面生得很。”
轩辕鸿烈道:“区区在下,又何足道哉?”
关定道:“轩辕兄客气了。”
轩辕鸿烈道:“在下此来,别无其他,也只甘为故人之事,希冀能稍尽绵薄之力。”
关定、张沧澜、种无忌和王婕妤的眼里,突然掠过几丝敬重之色。
现在四个人都已走了很久,王婕妤才轻轻吐出口气道:“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魔女,简直能把男人的魂都勾到天外。”
张沧澜笑了笑,道:“你呢?”
红霞爬上王婕妤的俏面,这次她又不说话了。
谢智通道:“两个女人虽是魔女,那两个男人,又何尝不是铁铮铮的硬汉子?”
种无忌道:“无论如何,现在我们总得先找个地方歇下来才是。”
王婕妤当然更不会反对,她也看得出,这些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她自己当然也需要休息。
种无忌已想了很久,也想过了很多地方。只可惜,他心里还是没有把握,一点把握都没有。
突听一个人大笑着道:“各位不必再想了,再想也是想不出的,要找落脚歇息之处,遇上我,就算是真的遇上了福星,也找对人了。”
日上三竿,一照光天万丈长。
这个人乜斜着双眼,挥了挥衣摆,信步从大岩石后面走了出来。
他的人看来很和气,说的话也非常客气,一身店掌柜打扮,谁都看得出来,他确实应该就是个标准的生意人。
种无忌道:“你又是谁?”
这人笑了笑,道:“我姓桓,叫桓萦拟。各位请尽量放心,我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生意人,不是那种所谓的君子。”
张沧澜道:“平白无故的,你欢迎我干什么?”
这人笑着道:“桓萦拟就是我的名字,当然,既然你们已经来了,我也非常欢迎。”
张沧澜道:“忘忧崖上也有生意人?”
桓萦拟道:“生意人哪里都有,这小小的忘忧崖,当然也决不会例外。”
忘忧崖上这些所谓的君子们,当然也是人,人不单要吃饭,还要用很多平日生活里必须用到的东西,比如……。
种无忌道:“你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
桓萦拟道:“忘忧客栈。”
张沧澜道:“忘忧客栈?这忘忧崖上也会有客栈?”
桓萦拟道:“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种无忌道“这间客栈就是你开的?”
桓萦拟道:“嗯。”
种无忌道:“到了你那间客栈里,真的可以忘忧?”
桓萦拟笑道:“不单可以忘忧,还可以解愁。”
有酒的地方,当然可以忘忧,有女人的地方,自然就可以解愁。
种无忌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把握?”
桓萦拟道:“没把握,我又怎么敢随便说出来?”
无论谁都知道,王三太爷说出来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违抗王三太爷的命令。以前没有,以后只怕也不会有。
王婕妤道:“好,这趟生意你就算做成了。”
桓萦拟道:“虽然快了,但现在还不算是已经做成。”
王婕妤道:“要怎样你的生意才算真正做成?”
桓萦拟笑道:“不瞒各位说,我那里一直以来都只接待一种人,我还得看看,各位也是不是那种人,才能确定我的生意是不是真的算是已经做成了。”
王婕妤道:“只接待哪种人?”
桓萦拟道:“很有钱的人,非常非常有钱的那种人。”他又笑着解释道:“你们就算用眼睛想,都应该想得出来,我那忘忧客栈里面的东西,通常都会比外面要贵着那么一点点。”
王婕妤道:“只贵着那么一点点?”
桓萦拟道:“嗯!”
种无忌道:“究竟贵了多少?”
桓萦拟道:“有些人造谣说,我那忘忧客栈里面,连一片肉都比外面贵了一百来倍,其实他们根本没有说真话。”
张沧澜道:“那到底贵了多少倍呢?”
桓萦拟道:“只贵了仅仅九十六倍。”
关定笑了。
张沧澜笑了。
种无忌笑了。
王婕妤也笑了。
谢智通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