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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收拾妥当的一行人准备离开皇觉寺回京,姜渊来看谢云骁,刚好他醒着,周祁安正在端着碗喂他喝粥。
一进门,瞿英就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调侃说道,“哎呀,瞧着二位倒是郎情妾意的很嘛。”
周祁安瞪了瞿英一眼,谢云骁倒是无所谓,大剌剌的说道,“嗯,要是能娶到祁安兄这般的娘子,我也是知足啦。”
周祁安臊红了脸,把碗放到床边,对着谢云骁说,“你自己喝吧。”
谢云骁右臂吊着,只有一只手能用,哎哎哎了半天,周祁安也没在搭理他。
姜渊用肩膀撞了瞿英一下,“你惹的祸,你扫尾,总不能让四哥饿着。”
谢云骁看着二人,委屈的点头。
瞿英拉着脸,不情愿的坐到床边,端碗喂粥,只喂了两口,谢云骁就求饶道,“二妹妹二妹妹,在下错了,你这是喂饭吗,打算噎死我就直接说。”
还是周祁安看不下去,再次过去喂饭。
“你们今日回京?”
“对,特意过来看看你,等下就要走了。”
谢云骁坐直,咧了一下嘴,“那个,东西给长公主了?”
姜渊回答,“给了,你安心,后边的事情,有皇上,你就在这把身子养好。
陆大哥也回去,他说收拾好院子,等你去他家养伤。”
谢云骁淡然一笑,重新靠好,“我在这儿养伤也一样,回京说不准就有人来来往往,麻烦。”
他话说的随意,可姜渊听出来,他话中的无奈和伤感。
瞿英也悄悄拽了拽姜渊的袖子,对她使了个眼色。
姜渊轻咳一声,“下个月我哥可就要上考场了,你不去送他?我回去就给你告状,以后不跟你玩儿了。”
“别别别,我怎么给忘了,子长要科考,放心,我一准去送他。”谢云骁一下来了精神。
周祁安也跟着乐呵呵的,“我也跟你在这住些日子,落个清净,等你伤好一些,咱们就回京。”
这边交代几句,没有丫鬟伺候不行,姜渊把春枝和绿竹都留下了,好在家里还有知书和墨画。
姜渊离开时,把头上的银簪拔下来交到了春枝手上,这里有留下的侍卫和影卫,还有周祁安,安全方面不用操心,留下银簪也是让春枝和绿竹可以防身。
回京路上,陆川先一步离开去了苍梧书院,书院和皇觉寺相距不远,他先去同姜淮打声招呼。
新的一批云氏香订单,放在房间的桌上,姜渊吩咐墨画去准备材料,她要在姜淮科考之前,先把这一批做出来。
知书在给姜淮缝制护膝,在做一件披风,姜渊离开侯府,打算回姜宅一趟。
刚从侯府出来,街头拐弯,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之前春枝说过,有晋王府的人跟着她。
想来这俩人就是晋王府的下人了。
姜渊留了个心眼儿,进了天香楼,掌柜的已经认识她,见她一个人过来,热情的迎上前,“姜姑娘,二楼厢房空着,姑娘楼上歇着?”
姜渊故意大声的说,“不了掌柜的,今日我只点几个菜带回去,在这儿坐一会儿就成。”
“好嘞,姑娘想吃点什么?”
“松鼠桂鱼,香炸鹌鹑,脆皮鸭卷,芙蓉三鲜汤,肉末鸡蛋羹。”姜渊点的都是瞿英和她喜欢吃的菜。
掌柜一听就明白了,和乐乐的说,“这是准备带回去和瞿二姑娘一块吧,新出的果酒,冬天酿,春天喝,青梅酒,姑娘尝尝?”
“好,给我来两坛。”
“得嘞,姑娘您稍坐,菜马上就好。”
掌柜说完,姜渊余光瞥了眼,刚刚的两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了,应该是回去报信儿。
“掌柜,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劳烦您将刚刚的菜送到侯府,后门找知书姑娘。”叫住要离开的掌柜,小声的和掌柜说。
“没问题,姑娘您忙,菜好了就给您送去。”
付完银子,姜渊出了天香楼,余光瞥见那剩余的一个晋王府的下人,脸色微变,有些震惊,但还是硬着头跟上姜渊。
晋王妃和秦云峥到了天香楼没有看到姜渊,连小厮也没见到,又不好意思问,上了二楼厢房,随便点了几个菜。
秦云峥在厢房,从窗户看见两个小伙计拎着食盒和酒出了天香楼,方向是侯府的方向,气的一拳捶在桌上。
没有堵到人,很烦,第二天,有了更烦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护城河边传来一声尖叫,随即就是百姓的躁乱和围观,因为护城河里飘着一具尸体。
衙门来人,把尸体捞上来,即便已经泡了一夜 ,可尸体仍能闻出酒味儿,百姓围了一圈指指点点。
仵作在一旁简单验尸之后,对衙役说,“陈捕头,尸体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口鼻中有泥沙,嘴中酒气很重,应该是醉酒不小心溺亡的。”
陈捕头捂着鼻子,十分嫌弃,挥手,“带回去,查查身份。”
一旁的一个小衙役看后,认了出来,“捕头,属下认得这人,这个是晋王府的下人。”
“晋王府的下人?”陈捕头皱着眉嘀咕一句,随即招呼人抬尸体,“抬回衙门,去晋王府,让他们去认认。”
“是。”
晋王府的管家到衙门认人,确认是晋王府的下人,回到王府后,惊慌失措的找到秦云峥。
“世子,世子~”
秦云峥正在听姑娘弹琵琶,被人打断很烦躁,“怎么了?”
“世子。”管家看了眼一旁抱着琵琶的姑娘,欲言又止。
秦云峥不耐烦的挥手,姑娘离开房间后,管家才说,“世子,昨天派去跟踪姜姑娘的下人,今早被发现,溺亡在护城河。”
“什么?”秦云峥猛地站起身,“死了?被杀?”
管家摇头,“不是,衙门的仵作验尸后,说是酒后溺亡。”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酒后溺亡,一定是被杀。”秦云峥不相信,那个下人昨天没回来,跟踪姜渊,即便晚上也应该回来报告,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溜去喝酒。
管家咽了咽口水,他也不信,还劳烦仵作又验了一遍,“世子,仵作仔细验过了,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嘴里,胃中都是酒,一看就是溺亡,就是不信,也没有证据啊。”
秦云峥怒急,牙咬得自己的脸都跟着木了,“姜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