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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问题暴露出来后应该以防微杜渐的心态去遏制,伊一这一次顺从了他们,又过了几个月后,这家人愚昧的一面就如大海骤然消失后露出的冰山,大到伊一无法面对。
心里期望他们的方法有用,伊一对贡婆的关注多了起来,每夜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造小人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那种目光带着艳羡,企盼,嫉妒。
感觉越发厚重,伊一的心里毛毛的,即便矮男人威猛如一头大象她也无法欢喜,终于在几个月后她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折磨的筋疲力竭,趁家里没人,给贡婆洗了个澡。
她对贡婆寄予期望也不是没有根据,从贡婆被送来至洗澡时已经渡过四个月,月月淋血,虽然每月就那么几天还不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流,可每月的量也够成年人洗把脸了。
这么多血淋在贡婆身上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白色的木头,那些血好像都被吸收了一般,这样神异的小木头人,应该有些本事。
伊一认为这贡婆再不济也有喝血的本事,既然能喝就说明它有生命,那窥视她的也许就是贡婆,而血则是贡婆的维持生命的食物。伊一就想给她洗澡,把淋在上面的血洗出来自然会死掉,也就不会再监视她。
水龙头下哗哗的淋,伊一感觉那米粒般大小的眼睛好像射出一股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贡婆的嘴角也有微微翘起,摆出嘲讽笑容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她的感觉,其实贡婆还是原本的模样。
被心中的想法威吓,伊一更要灭了贡婆,光用水淋还不够,拿了鞋刷子开始刷,还沾了很多洗衣粉。
清水从贡婆头顶流到脚下后就变成血水,伊一虽然害怕却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她就一直刷呀刷,刷了快一个小时,血水都没有变淡的趋势。
“那木头小人本是木头的颜色,怎么能洗出来那么多的红水?流下来虽然不是纯血,可看上去也很红,照那个速度,它给我的感觉就是还有好多血要流一样。”伊一的脑袋靠在我怀里,喃喃地说。
一个小时不够就两个小时,最后从早上七点一直刷到中午,伊一感觉双手都要被水泡化了,可贡婆的血液依然没有流尽,她感到有些害怕,再加上还要做午饭就没有继续,用卫生纸擦干了就放回原位。
入夜,矮男人回来,闲聊几句就开始睡觉,伊一忽然觉得被窥视的念头弱了许多,她认为白天的施为奏效,决定明天继续。可未来的几天生意忙碌,伊一没时间给贡婆洗澡,眼看着一天傍晚准备回家,一辆拉货的大车忽然冲进了矮男人家的水产铺子。
这一车是他家进的货,已经付了钱,铺子里的货物也是收了钱准备出售的,一场车祸导致矮男人家的生意血本无归,他还被货架砸断了一条腿。
入院治疗,伊一一直陪床,矮男人的母亲哭哭啼啼一番后居然回了云南老家的小村,说是要给儿子祈福。
老太婆走了两天,归来时满脸阴霾,什么也不说却对伊一冷若冰霜,就这样过了半月,矮男人出院,生意失败让他心蒙了一层阴影,回家后还在思考卖了房子和车子能不能赔偿损失时,老太婆忽然发难,尖声质问伊一对贡婆做了什么手脚。
伊一也不傻,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可老太婆自顾自的告诉矮男人,她回老家后去见神婆祈福,可神婆却不见她,在院子里跪了几个小时,神婆才现身说这是报应,有人毁了贡婆,大仙发怒就降下灾难。
老太婆是个迷信的人,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她没有解释反而立刻问谁对大仙不敬,神婆神神叨叨的跳舞唱歌,最后给了结论。大仙说:是你家媳妇做的。
矮男人听后便怒视伊一,伊一脸色惨白,只好嗫嚅着将一切说了,却没想到以前还很温柔的矮男人变成暴怒的疯狗,伤势还没痊愈就追着伊一,将就手里的拐杖,劈头盖脸的就来了一顿毒打。
矮男人的母亲冷眼旁观,并未劝阻。这一场家暴让伊一肝肠寸断,远嫁他乡却得到这样的待遇,万念俱灰之下连死的心都有了,萎靡在地上喊出离婚两个字。
老太婆却冷冷的说:“害了我家还想走?我已经求神婆帮忙,贡婆就附在你身上,不给我家生个儿子出来,你就等着死吧。”
伊一并不知道具体的术法是怎样,自那以后她被矮男人关在小屋子里,半个月是一个周期,不同房就会浑身难受。时而如火烤,时而如冰冷,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每半月爆发一次,是一天比一天重,如果她不想受折磨,就得夜夜陪他睡觉。
最开始伊一有了离婚的念头后拼死挣扎,宁可被锁在小黑屋也不上床,最长的一次抗了十天,她趁机会偷了钱和身份证逃跑,可第十一天就被刀割一般的疼痛折磨的昏死在路边,可又被相熟的人看见将她送回了家。
她明白自己已经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矮男人和老太婆又说了许多恐吓的话,伊一只好认命。随着他们变卖家产后定居在小渔村,还开了一间小饭店讨生活。
伊一顶着老板娘的名头却干着服务员的活,为了摆脱苦楚,她用了许多办法,无论是自杀威胁,还是软语相求,都得不到这家人的怜悯,她本想真的自杀一了百了,可老太婆不知怎地忽然对她说:你可以死,死了的下场更惨,我会求神婆把你装进雕像里,用别人的经血来淋你。
当一个人克服了死亡的恐惧却发现死亡也无法得到救赎,此时只有只有一种结果,就是彻底失去灵魂,变成一副行尸走肉。她如木偶,被这家人操纵。
可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女木偶人,伊一在床上如同死鱼一般不会动弹,很快就让矮男人对她失去兴趣。与饭店里的一个女服务员打得火热,渐渐摸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