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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去,我带着这些人离开。”
傅聿城贴在她耳边道,姿态亲昵得令人误解。
“这次不吓唬你,也不骗你。”
姜予安没动,也让傅聿城扣住她手腕的动作顺理成章。
而实际上,她即便是挣扎,只要傅聿城想的话,也没有办法避开他。
还不如,再信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温顺让男人心情好起来,傅聿城使了一个眼色,那些围堵商榷和商淮的人便全部散开,只剩下一堵人墙将他们挡住,避免两人冲到傅聿城面前。
姜予安虽然没有回头看,但余光看到周围人群涌动时,心中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点小动作尽数被傅聿城收入眼底。
他心情不错,唇畔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商小姐,现在可放心了。”
姜予安抬眸,声音还透着哽咽,带着几分含糊不清的喑哑:“还有地上那个……”
“地上那个?”
傅聿城这才正视在地上留了不少血的大堂经理,也仅仅是一眼。
如果不是姜予安提及,他说不定压根不会看一眼,这人还不如那顶他挑的草帽显眼。
还弄脏了那顶帽子。
也怪他,把人带出来吓唬她。
也罢也罢。
傅聿城在姜予安期冀的目光下,冲陈延使了一个眼色,抬了抬下颌:“治不了就送医院,记得把门口打扫干净。”
话落,便牵着姜予安重新进了酒店。
姜予安本想回头看一眼两位兄长,但思索之间,仍旧是没有转头,宛如一只被傅聿城牵引的木偶,木然又顺从地跟着他往前走。
她不敢看。
即便记忆里没有与他们相关的场景,可莫名觉得,一旦她回头了,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不光是她,想来商榷和商淮他们也不会这样看着她离开。
那不如不见,绝情好歹能让所有事情都彻底定下。
不至于再伤及到谁。
一直到进了酒店里,透过那层暗色玻璃,姜予安才敢以余光看他们一眼。
总能回去的,她会自己说道。
总有一天她能回家的。
“安安。”
背后男人声音响起时,姜予安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也不敢再往外看。
她被傅聿城拉进电梯,一颗心紧紧提起,一直到电梯门合上,都没有再等到男人接下来的言语。
姜予安也不敢开口询问,只保持原状如同被挟持了一般站在傅聿城面前。
电梯里面没有其他人,透过电梯四周的玻璃,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的侵略性。
她不敢往后,亦不敢抬起头透过镜像与他对视。
只能僵直着身子,故作不在意地站在前面。
直至男人温凉的长指绕起她一缕长发,姜予安终于无法再故作淡定。
她下意识要避开他的动作,却被他更大力地桎梏着。
那只冰凉的手掌覆盖在她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臂,凉地她打了一个寒颤。
“跑什么?”
透过电梯的镜像,姜予安能看到男人低垂着脑袋,唇畔几乎贴在她耳畔。
而那双漆黑阴冷的眸,宛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她。
姜予安心脏跳得飞速,只觉得背后已经被冷汗沁湿,恐惧从脚底开始滋生,蔓延至全身。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瞥到电梯门边,颤声道:“没、没有按楼层。”
“我知道。”
傅聿城视线不曾挪开一寸。
他收回那只扣住她手臂的掌心,另一只手也顺着她的脖颈往上。
令姜予安难以置信的是,傅聿城并没有对她做其他的事情,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凌乱的长发。
方才在酒店外与他对峙时,那顶小草帽被掀翻在地,早间随意扎起来的头发早被风吹得凌乱,甚至因为她哭过,额前也打湿一缕,有些狼狈地粘在双颊。
这会儿透过电梯镜像,可以看到她此刻的狼狈。
丑得就像刚跑完八百米,蹲在地上汗水都不擦拭一下的样子。
姜予安倒是没关注自己,她视线落在身后男人身上。
有些难以想象,此刻低垂眉宇不紧不慢替她梳理头发的人,会是门口不把人的性命当回事的魔鬼。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发圈,待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发根一一梳理好,他还拿那枚黑色简单的发圈绑起来。
虽然动作笨拙,可神情却十分认真,动作间也没有弄疼姜予安,仔仔细细地将她乱飞的头发扎好。
直到他心满意足,傅聿城这才作罢,伸出手去按了电梯。
不是顶层,而是酒店餐厅三层。
姜予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电梯没一会儿就抵达三楼,傅聿城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我还没有吃早饭,陪我吃一点。”
语气甚至听出来几分委屈。
好像他到这个点还没吃饭,是因为她才导致的。
姜予安抿唇,思索间还是反驳了他的话,“可我已经吃过了,我想回房间。”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想陪他。
她宁愿一个人回房间待着,也不愿意在这里陪他用餐。
傅聿城装作听不懂她的意思,故作了然地点头,“行,那我点好一会儿让人送上楼。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姜予安满脸不耐。
傅聿城也没多问,已经在服务台点好自己的早饭,嗓音随意地对姜予安开口:“不饿的话那就不给你点了,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吃午餐。对了,午后要再出去逛逛吗?外面太阳挺大,再给你买一顶帽子好不好?”
“傅聿城,你是不是有病!”
姜予安终于忍无可忍,怒目相视。
餐厅里面没有其他客人,估计是早间就被清空了。
只有两位还在工作的服务生,听到这一声怒吼忍不住朝着这边看过来。
但也不敢多看,扫了一眼之后连忙低下头忙自己的。
傅聿城并没有因为这声不耐的嗓音掀起多少波澜,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他甚至挂起微笑,那双黑眸稍弯,直直地瞧着姜予安。
“相比起你直接喊我的名字,我还是更喜欢你唤我,阿行。”
似乎很喜欢他亲手扎起来的这头发,说话间他贴过去,长指绕起她的一缕长发。
姜予安想也没想就拍开他的手,愤然道:“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