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四章 霹雳惊以死相随

寂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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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案组立即带回竹根县公安局,进行连夜突审,就出现了本书开头的一幕。

    可想而知,正被相思病折磨摧残得有气无力的他,突然听到被丈母娘指认,“就是你,杀死了女儿柳絮飞扬!”

    “什么!”他听后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当场昏死过去。

    甄木友好不容易唤醒,醒来后却成了精神病人。

    那是精神受到严重刺激,柳絮飞扬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

    因为正在热恋中的情人,突然死亡,等于从一百度的高温,突然降到零下一百度。天气聚变还会狂风大作呢,

    人的大脑更难以承受,相当于一百磅的大锤撞击脑袋,把整个大脑神经全部撞碎了。

    尽管专案组把他喊醒了,却成了痴呆人,坐在地上呆若木鸡,一句话也不说了。

    无奈,审讯只好停止。

    他被押到一间房子里,这是临时审讯犯人的拘留室,连窗户都没有,不过,最高处有个透气孔。

    室内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也没有,那是怕嫌疑人自杀。

    此时,他胳膊上的手铐已被去除,看起来好像自由了。

    可是,精神上并不轻松,如同背上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一宗杀人案压在心里。别说是他,任何人都难以承受。

    何况还是他刚刚约会的、刚刚分开的心上人女朋友呢。那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再说,杀死心上人的凶手是自己。而且是她母亲当场指控,一口咬定,“是他,就是他,杀死了女儿柳絮飞扬。”

    在铁的证人面前,让他如何反驳?

    他不去反驳,他没准备反驳,即是反驳也无用,因为,专案组还举出一系列的证据;在死者的脸上留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不错,那是自己与她亲热时留下的。

    身上现了脚印,凶器上也有自己的指纹,这个自己想不通,也不明白如何留下的。

    可知,脚印和指纹是铁的证据,在证据面前,让他如何洗刷没有杀人呢?

    假如继续坚持,一口咬定我没有杀人,那就是顽抗,顽抗是要受到从严处理的。

    再说,杀人赏命,自古以来天经地义。自己只有承认杀人了,愿意为她而死。

    那是为情人而死!死的其所,死得心安理得。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拘留室外变成了阴暗的天,覆盖了他光明的路。

    风的遮掩,让他心情更加隐晦,他不知道一路往前,还有多少黑暗在迎接。

    回头望走过的路,那些热闹的身影依旧存在,总是那般的喧哗,总是忘记不了在竹根城街道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在杨树林子亲热的影子,如今呆在这个冰冷而黑暗的拘留室里……

    精神彻底崩溃了,大脑神经完全错乱,失去了控制。在拘留室里噩梦一个接一个,到底是睡了呢!还是没有睡,反正嘴里不住的都囊着那想不通的杀人案,可笑,“她死了,是我打死的……”

    那错乱的神经想的太多太多,一会儿出现她被杀死的画面;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一旁滚落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一会儿出现专案组审问的话,“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继续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杀死柳絮飞扬的,把作案经过交代清楚。”

    自己是要好好考虑考虑,必须给专案组一个交代,给他们一个答复。

    可是,如何交代?如何答复?

    自己还想不通呢!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她死的蹊跷,死的离奇,这边刚刚分离,那边她被杀死了,怪不得等不到电话,等不到消息,原来死了。

    可是,又无法解释清楚,因为杀她的是自己。

    那只有对着天空喊一声,“亲爱的,只因为我爱你,所以才打死你……”

    他躺在拘留室里的硬板床上,脑袋昏昏沉沉,望着黑暗的屋顶,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这时,心爱的人又出现在脑海里,那离别时的情景如同银幕上的电影一样,一个画面接着一个画面。

    于是,他赶紧爬起,跪在地上,对着上苍,对着心爱的人儿,含着眼泪,自言自语的讲起在杨树林子二人的豪言壮语,

    她曾对自己说,那刻骨铭心地话:“我们不能这样太亲热了,分离后会给对方带来痛苦……万一我死了呢!你该怎么办?岂不打击太大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难道因为你爱我爱得太深吗?

    才不愿意离别,一时间难分难舍!

    为什么情人相爱,非要用死来表白?

    难道你不知道,杨树林子底下布满了坟墓,到处是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羡慕我们,野鬼们就等待你这句话。

    如今你的话灵验了,那些孤魂野鬼索去了你的性命。

    紧接着就要索我的性命,

    要我陪伴你,成了人们心中难以忘怀的“生死恋”……

    黑暗的屋子,即使点燃一盏煤油灯,也是昏暗的灯光。

    可,我这盏孤独的灯,远离了中州市的喧哗,却染上了人命官司。

    可知,当世界上的灯盏都为别人照明的时候,我却依旧在黑暗的拘留室内。

    我想照亮自己,可是,永远也无法移动,只可挽留伤感而已。

    其实,你对自己的死早有预知,它有着不详的征兆。

    那天中午,我刚刚起床,突然眼皮跳动起来,紧接着就是邮递员送来的信。

    打开观看,你提出见面约会,“说什么要走了,让我来送你。”

    原来是让我送你走完人生的旅程,到那冰冷的魔窟---阎王殿报道。

    难道这一切,就是因为你爱我吗?

    可是,我哪里知道恶魔的降临,竟然愉快地赶来了。

    二人一见钟情,双方十分满意,经过一天一夜的接触,感情急剧上升,离别时难分难舍,原来是一次生死离别的恋情。

    你的死,对我来说,打击是多么大啊!离别本来就是残忍的,痛苦的,何况永久离别呢!

    我后悔,我惭愧,我没有先知先觉。

    如果我知道你要死的话,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

    我要在你身边陪伴,寸步不离,不给你离别的机会,那样一定会把你留下。

    可是,我却选择了离开你。怪我,怪我,一切全怪我。是我害死了你。

    难忘在杨树林子离别前的亲吻,你送给我调皮的舌头,那甜蜜的亲吻,至今还令我回味无穷。

    你知道我喜欢古代爱情故事,我们的爱情很像梁山伯与祝英台离别时的情景。

    这时我才感到,自己是蠢猪,是笨牛,比梁山伯还笨,比他还傻。

    梁山伯分不清公母,祝英台对他情深意浓,在离别时那么挑逗,竟然把比喻往自己身上拦,气得祝英台把梁山伯比作“对牛弹琴牛不懂,”

    我和他一样,也是对牛弹琴牛不懂,我把你离别前的衷言,离别前的隐语不去思考,当成了耳旁风。

    我曾记得祝英台送梁山伯下山,最著名的“十八里相送。”离别时难分难舍,

    可是,我们临行前就来个杨树林子离别,难分难舍,“车站旅途相送。”

    祝英台送梁山伯一路挑逗,你竟然自编自唱,那动听的离别挑逗小曲;“情重如山深如海,一天相聚两无猜,志同道合相敬爱,携手车站永离别。”

    最后一句“永离别……”是隐语,我当时咋没听出来呢。

    回忆的那段情,会一点点地出现在回忆的空海,但是,也会有新的记忆去填满那情的空缺。

    我就像那个梁山伯一样,傻乎乎地释放情和爱,不可能迎接新的回忆。

    不过,与我擦肩而过的岁月,每一秒都深刻,然而每一秒都不会离开孤单的身影,因为永远都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上天,虽然很公平地给了我遮风避雨的屋檐,但是它却忘记了,此时我正在拘留室里受苦受难。

    柳絮飞扬啊!我心爱的人儿,你的话中有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反而责怪你“瞎说!”

    你讲:“不是瞎说,我是假如。”

    可是,如今的假如成为现实,成为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的现实。

    他们死后有了归宿,双方化为蝴蝶,还是成双成对,成为人们心中的永恒的爱情。

    可我们呢!你死了,我却成了臭名远扬的杀人犯,这让我如何做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当时,我咋那么笨,竟然把你的隐语暗示,认为是在考验我,还假惺惺第表起决心;“放心吧,我心爱的人儿,你要真死了,我一定随你而去,自我了结,”

    现在弄假成真了。

    不对,是兑现诺言的时候到了,如果我真心爱你,就要兑现诺言,“必须随你而去,自我了结。”

    唉,我该如何自我了结,随你而去呢。

    说实话,我不想让人帮忙了结,被枪毙而死,脑袋穿个窟窿,使人想起来都害怕,而且还会落下臭名远扬的下场。

    我要自尽而死,那样是为情而死,是永恒的爱情,又能与你成双成对了。

    满足了我们的愿望,在人间没有做成夫妻,到阴间我们要做永久夫妻,成为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的,永恒的爱情,留名于世的爱情。

    亲爱的我来了……

    一个漫长黑夜之后,自己还是守候漫长的黑夜,没有谁可以改变自己已经定格的命运。

    他的大脑因遭到严重刺激成了精神病人,决心为爱情,自尽而死。

    随摸了摸拘留房内,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也没有?

    因为,专案组怕嫌疑人自尽,早有了防备,哪里会有自尽的东西呢。

    这时,他感到为爱而死,为情而别,也是这么难啊!

    我心爱的人儿,我心爱的柳絮飞扬,兑现诺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道就这样蹲一辈子牢房吗?孤独寂寞,生不如死。”

    你的话又一次灵验了。离别时曾说过:“我们好似一对鸳鸯,一个失去,一个恪守终生忧郁而死,”

    “我们就是鸳鸯!”我当时还做出海誓山盟,“如果没了你,我不会留在世上一天。”

    唉,眼前就是那天景,他越想越伤心,竟然放声痛哭起来,悲声欲绝地大声哭喊:“我的那个亲啊!刚刚见面,你竟然死了!而且是我杀死的。”

    “黑洞半夜哭什么!”门外传来值勤门岗的阻止声,“该死的人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有那个胆量杀人,就应该有胆量承认……”

    “喔喔喔!”一阵鸡鸣声传来,天亮了。

    他被恶梦缠绕一夜,脑袋昏昏沉沉,半睁半闭着眼睛,嘴巴不由自主的念叨:“她死了!是我打死的。”

    “啊!”正在为审讯顽固不化而着急的专案组负责人甄木友听到招认,心中大喜,“看来,还是证人丈母娘的到来起了作用。”

    嫌疑人招供了,不需要熬夜了,立即把嫌疑人提交法庭审理。

    谁知,经过审判庭审理,竟然出现了上述那么多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