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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给她东西,可是却不见有动作,卜芝婷会意过来,识趣地站起身,“你们有事先谈,这位先生想喝点什么?”
“不必了,谢谢!”林风回以她淡淡一笑,看着她离开方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千寻。
千寻朝里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愣,竟是她遗落在明湖别墅的洋装外套。纪君阳叫林风给她送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抬头望向林风,正好看着林风也望着她,目光沉沉别有深意。
“纪总就要结婚了,千寻,难道你就没点想法吗?”
千寻轻轻地笑了一下,“学长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她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者是,什么都不愿意去想,选择性地逃避。
“你女儿很可爱。”林风一下子转了话题,他刚才在台下看着,心里想着那如同天使一样的小女娃,不是纪总的孩子真是遗憾。如果要他说实在话,他其实是不喜欢肖雅楠那位大小姐的,说不上理由,反正就是不喜欢。
“谢谢,如果没有别的事”最好是什么事也没有,如果纪君阳注定了是她这一生不可企及的一个梦想,那么他身边的那些人,无论是她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她都不想再见到,所谓眼不见为净大抵说的就是讲的这个。
可是林风却很快打断她的话,“千寻,安安明明就是你亲生的女儿,为什么骗我说是干女儿。”
“未婚先孕可不是件光荣的事。”千寻耸了耸肩。
可看她那表情,哪里有半点忌讳,分明就是无畏的样子,林风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懂过眼前的女人。
“那,孩子的父亲呢?”
他并不觉得她会老实地告诉自己,果不其然,千寻脸色忽然就变冷,让人觉得极为疏离,“学长,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这个答案,就是我父母和最好的朋友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这只是她一个人死守的秘密。
林风不禁猜测,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让她如此怀念,以至于纪总这样的男人她都可以不屑一顾。若是换作别的女人,只怕早已经投怀送抱。
不说纪总,就是他自己,也对那个男人越发地好奇起来。只是看样子,她是不会透露半分信息。要查,从何处着手?
老板轻轻松松一声令,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林风不禁暗暗腹诽起来。他在千寻面前讨了个没趣,想着她连父母都瞒得死死的,以他与她的交情,想要挖点儿有用信息,怕是不可能的。这一趟,无功而返。
千寻怔怔看着失而复得的外套,纪君阳他又何必绕这么大一圈子,还叫林风再送回来,本来就是他买给她的,她也就穿了那么一会,遗落在那也算是物归原主。
一同归还的其实还有那张卡,本来是无意中放在这个外套口袋里的,没想到成了巧。可现在,摸摸那口袋,卡还在,又回到了她手上。这纪君阳还真是不会让女人吃亏的主啊,至少在经济上是这样。
她倒是又想起了他另一句话,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想想,林风将这衣服送来,似乎也不足为奇。纪君阳这人,隔着五年光阴,行为处理早已不能用当年的心态去猜测。
只是,如果他看着这件外套讨厌,大可以直接扔掉就是,何必叫林风来走这一趟。
林风前脚刚离开,海芋后脚就拉着艾维进来,千寻来不及收好手里的衣服,脸上闪过些尴尬些之色,谎言说多了果然会在某天戳破的,只得暗自叹了口气,等待着即将而来的盘问。
海芋走过来手臂绕住她的肩,笑得阴地掉落了千寻满身的鸡皮疙。
“温千寻小姐,根据你之前的口供,这件漂亮衣服被你在惊慌失措下遗落在来waittigbar的的士车上,可是为什么现在却由纪君阳的私人助理给送回来了?”
艾维在她对面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亦是一脸的探究。
海芋的声音,初时时甜腻腻地,忽又急转成吼声,“你老实说,你和纪君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就是你五年前的那个男人,对不对?”
这一吼,吼得千寻的耳朵一震一震的,看这架式,今天是逃不过逼供了。本绷的身体反倒一松,她将头往沙发椅背上一靠,长叹了一口气。
其实心事放久了,会起霉的,也需要喘一口气,她在挣扎着要不要说。说了,她不知道会引来怎样的风波。不说,事情大抵在这里就打止了吧。纪君阳说,不想再见到她。
海芋摇着她的身体,有种气打不一处的感觉,“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欺负过你,始乱终弃,姑奶奶你别装哑巴行不,我都快给你急死了。有什么委屈你倒是说啊,姐姐给你出这一口气。”
千寻苦笑一声,海芋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能给她出什么气呢。
一直沉默的艾维也在这时候开了口,“千寻,圣诞那晚,你找我充当男友,应付你老板不假,但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吧。”
他没有说纪君阳的名字,因为那个名字让他不舒服。
千寻揉着额,轻轻叹了口气,“纪君阳就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这猜到是一回事,听她亲承认又是又一回事,海芋还是不免愣了下,嘴巴张在那里好半天才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这个傻女人一定没有让纪君阳知道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对不对?他玩弄了你,你却给他含辛茹苦养孩子,你缺心眼啊。”
海芋使劲地戳着她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人面对感情,总是这样一头栽进去,自己是,她也是。但海芋觉得自己已经跳出了离婚的阴影,可是千寻却不能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男人对她的好。
“他没有对不起我,是我离开他的。”千寻垂着眼帘,视线落在虚空里。
“那就是他对不起你了,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海芋没意识到,这句话连带地都将艾维给骂进去了,还在那愤愤不已,“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左拥右抱,下半身思考动物,畜生不如。”
这话骂得狠了,艾维倒也没觉得什么,反正知道她是在发泄,只是想着千寻曾经的男人就是纪君阳,心里不是滋味。这个男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许都不会让他如此不舒服的感觉。而千寻在海芋骂骂咧咧发泄完之后,又说了一句,“他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艾维听着,怎么都觉得她是余情未了,无怪乎这些年来,她对男人多少都保持着几分距离,对追求她的男人更是避退三分。可能自己还不曾急进地表白过,所以暂时安全地挂在她的朋友名单上。
海芋是个急性子,听着她这要死不活的话心里就来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今天你给老娘说清楚了。姑奶奶你保密的功夫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登峰造极了,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还好姐妹呢,这么大个事情五年来口风不露一点,要不是纪君阳在洛市出现,碰巧被她撞见几回,自己多少留了个心眼,瞧出些名堂来,只怕这女人还是会死不承认。想想初见那男人有所怀疑时,还真被她三言两语就给糊弄过去了。
千寻却在这时候忽然站起来,径直往外走。
海芋是何等地眼疾脚快,扑啦一声就挡在她的面前当门神,死千寻,臭千寻,还真是逃避上瘾了,要不是关心她,自己还真犯不着像刺探人隐私一样无良,海芋一双眼睛瞪着她,“你去哪?”
“我去看看安安。”千寻有时候感觉自己就好像得了妄想迫害症一样,觉得一不留神,家里就会有人遭殃。那是一双防不甚防的手,止不定就在背后给她捅上一刀。
“安安我叫人专门看着呢,放一万个心,不会丢,也不会有事。”海芋一把拽住她,准备往回拖。
千寻还是不放心,出去看了一下,见安安和夏天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也就稍稍的宽下心来,一路被海芋紧紧跟着,生怕她偷偷溜掉似的,然后又被强行拽回按坐在沙发里。
海芋站在好面前双手插腰,凶狠凶狠地道,“温千寻,今天晚上送你八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今天要再不老实交代了,别怪我不认你这姐妹。”
千寻叹了口气,话已经开了头,哪里还有隐瞒的可能,“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想从哪听起。”
“我问你答。”海芋在她对面,亦即艾维的旁边坐下来,两个人,那犀利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犹如审判官。
千寻点了点头,无比地配合。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海芋哼着,没好气地问,千寻的生活向来单纯,实在搞不懂怎么就跟纪家的大少爷扯上关系了。
“五年前,纪氏发生变故,纪君阳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从盘山路上开下来的时候,控制不住车速,被迫跳车。他从陡直的山坡一直滚落到山脚下的小溪边,我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