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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瓷茵回到房间的时候已是恍恍惚惚的了,她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呵,还真是个记性差的主儿,看他对自己好点就把所有的事情给忘的一干二净了,还天真地差点把心给交了出去,如此一来,岂不是从头到尾她都在一次一次地自找苦吃?穆瓷茵看了看窗外那因季节变化树叶落尽的枯树,心中的寒冷又加深了一分。
“小姐,您看什么呢?”
“小青,你说,是不是人这一辈子也便是如此了,花开花落,不过尘土,还不如落叶归根的好,是不是?”
“小姐,你说的小青听不懂。”
穆瓷茵对着面前愁眉苦脸的小青笑了笑,“不说这个了,小青,我已经跟殿下请示过了,他答应为你和吴厨主婚了,我寻思着,尽早把你们的事儿给办了,你看怎么样?”
小青一听这话,小脸又开始变得红扑扑起来,扭捏着点了点头,而后又一脸感激地看着穆瓷茵,“小姐对小青真好!小青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小姐了!”说着说着,那眼眶都红了起来。
“诶呦,哭什么呀,这是好事儿呀,哭什么,不过这挑日子我不在行,还得给娘去给信儿,让她帮你选个黄道吉日。”
顿了一会,似是又想起了其他的事儿,穆瓷茵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对小青说着接下来的话,“我会在外面给你和吴厨买个宅子,靠着点集融街,大婚之后你就不要回太子府了。”
“什么?小姐不要奴婢了吗?小青要一直伺候小姐的,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小青听了那话立马又眼泪汪汪地拉着穆瓷茵的袖口委屈地说着。
“太子府不会那么太平了,你待在这里终归也不是个好去处,我没有不要你,集融街那边过段日子会有大动作,到时候我会给吴厨一处铺子,你俩就在那开个酒楼,日子也能过得安稳些,我也需要你去帮忙收集一些信息。”
穆瓷茵这么一长串话说下来,小青也迷迷糊糊地差不多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默默地点了点头,只要以后还有机会见着小姐,还能给小姐帮帮忙,她还是很开心的,说明小姐也没有觉得她是个累赘,什么都不会做。
“好了,别哭了,快入冬了,别冻坏了脸,把眼泪擦擦,还要做个漂亮的新娘子呢!”穆瓷茵好笑地捏了捏小青的脸,故作轻松地说着。
房间里的氛围又开始变得轻松了起来,只是穆瓷茵脸上按捺不去的愁容让她整个人都不再那么明亮了。
此刻,皇后的宫殿内正灯火通明。
“娘娘,这些孩子可都水灵着呢,身家也清白,妹妹可是特地去要了画像送来给姐姐看看的!”
正一脸娇媚地坐在椒房殿内说这话的是榆妃,年纪虽然已有四十,可是因其保养地特别好,看起来也就不比那些新入宫的新人们差,也就得了圣上多年恩宠不衰,不过也因她膝下无子,皇后才能与她多年来一直和谐共处,明里未曾对她动过半分怒气,自然也不好明面上驳了她的话让她难堪。
皇后想为太子谋个侧妃的事儿不过前些日子在圣上面前提了一句,因着太子妃与太子失了孩子,太医又说太子妃需休养个三五年才能要孩子,皇室的血脉怎可没落,于是,皇后想着,也只能先为旭儿寻个侧妃,也好早日为皇室添丁,暂且只能委屈穆家那孩子了。
“妹妹真是有心了,这些孩子模样还真是不错,这样,这些画像姐姐先存着,待寻个日子让旭儿挑挑,毕竟这也是他侧妃,也让他看看。”
“姐姐真是会为太子着想,不过呢,妹妹倒是在这些人中有个好推荐,姐姐再仔细看看,这画像中可有看着眼熟的?”
皇后见她如此一说,便又拿起那堆画像看了起来,刚翻了几页,还真翻出了一张熟悉模样的可人儿。
“这孩子是?”
榆妃见皇后还对那孩子有印象,便又发出了几声典型的娇媚笑声,“呵呵,姐姐是不是觉得这孩子眼熟着呢?妹妹看到画像的时候也想了许久呢?您猜怎么着?还真是让妹妹想起来了?这孩子您跟臣妾都见过好几回了,不过那都是以前她还小的时候,近几年倒是见得少了,这不正是慕容家二小姐慕容蕙兰嘛!”
皇后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想起来了,印象中她还是个孩子,那时候皇宫里的宴会倒是来了好几次,可爱的模样倒是让圣上喜欢的紧,连带着在宫里都很受宠,各宫妃嫔们有心思巴结着,偏偏这孩子是慕容家的孩子,涉及武林的事儿后宫也没人敢插手,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听说这孩子也到了及笄的年月了,故而这两年未曾见过,原来是这个缘故,倒是个可人儿,可是这身份,不知圣上同不同意?
榆妃见皇后沉思许久,便知她已然动心,怕是在担心她那身份,于是又继续劝说了起来,“姐姐,妹妹也不怕被外人听到,后宫不得干政是不假,可咱们不也是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大晟子嗣?如今这天下被圣上治理得如此太平,那武林人士怎还会掀起骚乱破坏这太平盛世呢?这天下本就是圣上的,还能让那慕容一家搁在外不成?”
“话虽是这么说,可这毕竟还是个大事,容姐姐去跟陛下商量一下,如何?”皇后一脸沉思回着那榆妃。
榆妃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多逼她,又恢复了她往日的娇媚样儿,给皇后欠了身,回自己宫里去了。
“离姑,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后见那榆妃已走远,便问起一直站在她身边服侍着的离姑来。
“娘娘,榆妃此举怕是受人之托啊。”
“呵呵,我又怎么不知?往日里她哪曾为我考虑过,今日这一棋,倒是走的急了些,不过,慕容家这孩子我倒是还蛮中意的,不管她是受何人之拖,倒也顺了我的意。”
“那娘娘打算如何?”
“还是明日去问问陛下的意思吧,这事儿还得陛下定夺。”
皇后这边没往深入去想,倒也是顺了榆妃的意,榆妃也跟皇宫里跟她朝夕相对这么些年了,又怎么不了解她的性子,今日这棋是险了些,不过还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