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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牛根一听,这可真是哥俩,本来让他给劝劝,这下可好,两个人站统一战线上了。老两口听着两个人对话,开始有意识思考是不是他们真老了,他们观念真落后跟不上时代了。
也不知道兄弟俩谈了什么,当赵牛根接过电话时候,就听赵亮亮说:“爹,我觉得歪歪这个想法不错,让他家试试吧,少则3个月,多则多半年就看出来了,如果确实不可行,到时候不用你说,他自己就灰溜溜回去了,要不他外边给人家打工受累、受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几年下来也不挣钱,将来怨你没有给他发家机会,你怎么应对?现给他这个机会,他抓住抓不住,将来他都怨不到你头上,你说是不是?反正也不差这几个月,你说呢?”
还别说,赵亮亮这一番话,可让赵牛根心中疙瘩一下解开了,这孩子考虑事情还挺全面,他说道:“亮啊,你真长大了,他要真弄好了,咱不都盼着吗?”
娘一听这话,就知道赵歪歪不用走了,娘还真有些舍不得儿子走,小时候家天天闹,有时候确实觉得烦,但自从一个打工出去一个上学出去,家里突然冷清了很多,娘于是就天天开始算着什么时候大儿子回家,什么时候二儿子放假,好不容易他们回家一次吧,觉得还没有呆几天,就又走,人每次一走,她心里都空荡荡,难受好几天。
每次老两口吵架,赵牛根就跟她开玩笑说,孩子大了,将来都会被别女人抢走,早晚会剩下咱们俩老东西,看你到时还跟我吵不。随着两个儿子回家越来越少,她算是彻底明白那句话了,也多少明白老头子说那话时淡然伤感语气了。
“娘,我不用走了。”赵歪歪高兴地提着那些东西朝回走,不再关心爹和哥电话里讲什么了。
过了一会,赵牛根慢慢从外边回来,对着赵歪歪不冷不热说:“歪啊,爹想了想可能你这么坚持也有你自己想法,不过你别以为爹就会这么容易答应你,爹还有三个条件。”
还没有高兴够赵歪歪,听爹这么一说,心突突开始跳起来,爹这么正式跟他说,看来这条件肯定很苛刻。
但任凭赵歪歪如何想也没有想到这三个条件岂止是苛刻,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世上可笑苛刻条件。
赵牛根提出这三个苛刻条件:
第一,就算真留村里做好了,也不能娶艾静;
第二,半年期限,如果赚不到1万元,马上回市里去;
第三,从明天正式开始计时开始,每天住宿费,吃喝费,租用各种农具工具费、还有指导ā作费等按月结算,先记下rì后必须还。
赵歪歪跟娘一听全傻了,爹这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啊。
“死老头子,你这脑袋瓜子天天不想自己怎么从外边扒拉赚钱,现都算计到你亲儿子身上了。”赵歪歪娘靳彩花狠狠用力戳了赵牛根一下。
疼得赵牛根一龇牙:“我这个可是认真,歪啊,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赵歪歪心说爹什么时候会跟儿子讲条件了,这第二个和第三个都没问题,可为什么不让他娶艾静呢,他乐意不乐意、艾静乐意不乐意不说,难道爹还误会认为他留下是艾静他们家主意。
想到这里,赵歪歪道:“爹,我跟你说实话吧……”
然后将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再次强调他留下完全是他早就思考结果,还说他求了艾大伯半天,艾大伯才同意帮他,等等。
赵牛根没有说什么,赵歪歪也不知道他真信了还是不信,想起艾静,刚刚见她偷偷送他,他得赶紧去把留下不走好消息告诉她去。
“爹,我出去一下,你先想着你条件,看还有修改地方没有,别等执行起来今天加一条明天又加一条,就这样说定了啊!”说完,赵歪歪起身就朝外走去。
“哎、哎,你去哪儿?”靳彩花喊着跟出来,见儿子笑着指了指隔壁,她会心一笑,摆手让他赶紧去。刚刚她也看见艾静缩回去了。
靳彩花心中,没有那个女孩子能比得上艾静,艾静又漂亮、又懂事、又孝敬,重要是,艾静经常过来串门帮着干干这个,干干那个,这么好儿媳妇到哪儿找去。
所以,刚刚听老头子说碍于赵歪歪她没有说什么,现见赵歪歪走了,她过来一把扯住赵牛根耳朵,扯得赵牛根嗷嗷直叫:“死老头子,你糊涂了吧,我看两个孩子一个有情一个有意,要是孩子们没意见,这次我就做主定了!”
几十年来,可都是赵牛根说一不二,没有想到这么大问题上,老婆子竟说出这样话,一时有些没有明白过来,过了好大一会跟看怪物似:“老、老婆子,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看是你有事。”靳彩花道,“艾静这样好孩子去哪找去,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说,模样又俊,又懂事,要是歪给你娶回个丑八怪,或者脾气不好,天天跟你吵架,我看你到时候哭找谁去。”
“哎呀呀,老婆子,你就不想想,歪这次一回来,那静就凑咱家来,没有嘀咕两天,歪就说不回去上班了,这不明摆事儿吗?看见没,现歪又跑她家去了,你敢说歪留下跟她家没有关系?”赵牛根说道,“本来他们事还有商量,如今,我就是气不过,他们越这样,我就越让他们目泡汤,想让他女儿嫁给一个大学生,哼,手段也太缺德了点,看我怎么叫他们明白什么是自私、缺德付出代价。”
“我看艾大哥不是那种人,歪不也说好几次是他自己出主意吗?”
“他被鬼迷心窍了,也不知道他们家用什么迷惑他,三个月,三个月我必须让歪回市里上班去,农村没有什么发展,他哥跟他一样,年轻想当然,都是瞎琢磨。我吃过盐比他们加起来吃饭还多,走过桥比他们加起来走过路还多,要都像他们说那么好干,大家都争着回村种地了。见过村里削尖了脑袋往市里钻,你什么时候见过市里人死活往农村跑?”赵牛根说道,“你等着看好戏吧,歪一走,静她们家就傻眼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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