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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天晚上与温芸的交流,现在的温颜对这件事情极其的急躁,没有什么耐心。
自然,语气也就不好了起来。
眼见着温颜有着急的趋势,顾澈也连忙变成了一副十分正经的样子,不再与温颜玩笑。
他干脆利落的开口,“好好好,不闹了,与你说。”
“这还差不多。”温颜双手抱胸,看着顾澈。
顾澈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结果并不是很好。”
“他不肯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温颜如此道。
顾澈点点头,“是,我本以为他这样的人,性子软,胆小,自私,应该是吃不了什么苦头。可是却没想到,昨日现今能用的法子我都招呼了一遍,他甚至疼的晕过去两次,却紧咬牙关,就是不肯交代。”
“也是正常。”温颜叹了口气,“他若是说出来,便相当于证实了自个儿杀人的罪名,起码也是一个杀人未遂。按照如今的律法,这般罪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了。但若是在你这里紧咬牙关,纵然会吃上一些苦头。但我们若是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注定不会始终关着他。”
“所以,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逻辑,很好分析。
顾澈点了点头,开口道,“我想也是这样的道理,所以,在他第二次晕过去之后,我便没有再继续了。我想,或许咱们可以寻一些其余的法子。”
温颜看着顾澈,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昨日与温芸的猜测和盘托出,只是沉吟道,“无妨,这件事儿,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你只需要看着他,不要让他有逃脱的机会就是了。”
温颜是显而易见的回避,顾澈挑了挑眉,也没有开口问,只是轻声应下。
……
简单收拾了一番,温颜便提着些许补药,上了里正家的门。
里正见着温颜,目光之中露出几分惊讶。
他连忙将温颜迎进来,开口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温颜摇了摇头,开口道,“并非是麻烦,只是想请教里正爷爷一些当年的事情,那会儿我还太小了,很多事情记不清楚。”
说着,温颜抬手,将补药递给里正,“这些东西,里正爷爷补药推拒,只是一些心意。不算是药物,是平日里吃上一些,能够强身健体的。”
正是温颜研制出来的十全大补丸。
这东西若是在城中,此时必定是要被许多人追捧。
然而里正不常进城,并不知晓这保j品在城中的火热程度,只当做是寻常礼物接了下来,让自己的妻子放进里间。
眼见着房间之中只剩下自己与里正两个人,温颜便笑了笑,组织了语言开口问道,“里正爷爷,我这次来,是想要问有关于我母亲的事儿。”
随着温颜这话,里正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问你母亲?”
温颜想从里正这里得到最为真实的线索,所以,她并没有隐瞒里正,而是将温芸昨日在温从德家中的见闻复述了一遍,旋即开口道。
“很小的时候,母亲便走了,是阿姊很不容易的将我拉扯到大。可以说,对于母亲的记忆,我几乎没有。可是,没有记忆,不代表没有感情。我想,身为人子,我应当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温从德又为何会说,对不起我母亲,有亏欠于她。”
温颜的目光清澈,在眼底深处,是最为干净的赤子之情。
里正听着,不由得心中也有触动。
他叹了口气,便开始为温颜讲述起来。
“其实,有关于你们与温家二房的争斗,是由来已久的事情了。早前,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始终稳稳地压着温家二房一头。只不过,你父母心善,从来不曾因为此事讥讽,反而多是帮助。可惜……”
里正说着,摇了摇头,“可惜温家二房,从那时候开始,就是白眼狼。”
“如何说?”温颜追问道。
里正面上是回忆的神情,缓缓道,“温家二房自私自利,自身没有能力,还不愿意被人压着一头,仿佛是仰人鼻息的样子。索性,在你父兄从军之后,便开始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蚕食你家中的田地和产业。要知道,当初,你父母是咱们村中数一数二的大户,还在城中置办了商铺呢!”
“那时候,温家可真称得上是一句富贵。”
“然而,在你父兄离开之后,你母亲性情温和,耳根子软,家中经济,便被蚕食许多。若只是这样,那也还好,有你父兄在身后,温家二房即便是再狂妄,也不能过分到哪里去。然而……”
里正说到这儿,不由得顿住,看了温颜一眼,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的话如何才能说得更加委婉。
可温颜不需要委婉。
所以,温颜干脆的开口道,“然而我父兄战死了,对吗?”
“里正爷爷,无妨,这些事情我大致有印象,阿姊还是曾经与我讲过。该难过的,早就已经难过完了,没关系的。”
温颜的面色平静,并不是被悲伤所困的样子。
里正见着,心中却更多了几分怜惜。
他点了点头,接着道,“在你父兄战死之后,温家二房,便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你家的产业,很快的破落。并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时,迎来了咱们这儿几十年不见一次的洪灾。”
“你的母亲……就是在那个时候意外被洪水冲走的。”
里正的面色悲痛,感叹道,“你母亲当真是个好人,在温家的情况已经大不如前的状态下,仍旧是竭尽全力的去帮助别人,去支撑着村中那些无力存活的人家。只可惜了……”
里正的话,说到这儿,便算是说完了。
然而,这并不是温颜想要听到的。
索性,温颜也就不等着里正自顾自的讲述,而是主动开了口,去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里正爷爷,我家中最富庶的时候,约莫是什么光景,不知你方便与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