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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是闻着肉香味儿醒来,“姐,什么味啊,这么香?”秋林也醒了过来,昨夜因为过于兴奋,所以姐弟几人睡比较晚,自然起也晚了。
“是不是娘炼油啊?”小满边穿上外衣边猜测说。“啊,肯定是”秋林蹭一下子就蹦下了地,连外衣都没有穿,就钻出了门。小满急忙穿好衣服,拿上秋林外衣,正准备下地功夫,就听到厨房里春娘声音“你这孩子,衣服也不穿,冻着。嗳,小心些,刚炸出来,烫啊!哎哟,你这孩子。”小满拿着衣服出了屋,就看到秋林伸着舌头,用手不停扇着,明显是烫到了。
“满儿也醒了啊,秋至还睡着呢?”春娘看小满也走了出来,就问道。小满把衣服塞到秋林怀里,跟春娘说了声早,还没等回答,就见秋至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小满一看,得,又是没穿衣服。等秋至走近了,看到春娘手边油梭子后,一双眼睛立刻来了精神,也要伸手去抓,被小满一下子拦住了“烫,娘刚炸,你没见你哥都烫了舌头了吗,一会吃,先把衣服穿上。”
秋至听话小满帮助下,穿了衣服,又走到春娘身边看着她炼大油。春娘看两个儿子那谗样,转向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大碗,装了一些油梭子放到桌上让小满他们先吃。秋林刚吃几口,小满就拉着他说“行了,一会儿回来吃吧,昨天晚上咱们都没上山呢,也不知道套到没。”秋林顺手抹了一下嘴边油,又抓了一把油梭子就跟小满出了门。
路上,秋林把手里油梭子给小满吃,小满摇头不要,秋林也没劝,自己吃了起来。这个时代,大家都是喜欢买肥肉吃,而且越肥越好,为就是能多炼些油出来。通常,一斤肥肉能出八两油,要是买不好,瘦肉多了,那就吃亏了。春娘买这块肉就很符合这个时代人买肉标准,只有少量瘦肉连上面,炼出油梭子咬一口腻死人,小满可吃不下。
昨天收获并不是很好,只分别套中了两只兔子,秋林看着那些完好套子跟小满说“该换地方了,这里也不行了。一会找爹上山来看看。”
小满往四下看了看,指着远处问道“秋林,咱们反正也没事,有空能不能那挖个陷阱?”,秋林顺着小满手指方向看去,不太确定问“姐,那地方可靠近大山里了,咱那里挖陷阱安全不啊?”
小满手指方向,就是这座小山和大山相连山坳,那里有条并不宽小溪。小满几次上山都有注意到那里,总觉得靠近水源应该会有多猎物,反正现自己也有这么一把子力气,不用干什么?
“应该不会吧,要是那地方能出野兽,那咱这山肯定也不安全了,野兽都深山里活动呢,大不了咱们小心些呗。”小满听了秋林话,也有些不确定说。“行,听你,一会吃了饭就回来弄。反正现是秋天,山上猎物多,就是有狼,也不会下山来找吃。”
两人悄悄回到家,把死掉兔子放好后,进了厢房里偷偷拿出镐头和铁掀,抗肩头跑了出去。一路小心翼翼来到小溪旁,小满看了半天,决定一处离有很多动物脚印地方三米远距离挖起了陷阱。直到真正挖起陷阱来,小满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当然,当年因为好奇,曾经直度娘上看过怎么样挖陷阱布置陷阱,一切看起来有多么简单啊,似乎是挖个坑就会有野猪掉进来。可是现呢,土很硬,用铁掀根本不挖不动,只能用镐头一镐一镐刨,偶尔一下子刨到石头上,震小满胳膊都是一阵麻,不用多久,小满手里就磨出水泡,抬头看秋林干加吃力,小满急忙拦住他,只让他帮着把挖出碎石头搬到一边。饿了,就把早上秋林从家拿来几块饼子吃掉,渴了就捧起溪水。手里不停歇小满和秋林,直到日头低垂,也没有挖出多少。虽然小满知道这陷阱不可能一日就挖好,但是看这度,没有半个月是不可能成功。只怪自己这身子还是年纪太小,成人工具用起来也十分不方便,影响了很多度。
小满和秋林不敢耽误时间,趁着天还亮,去看了看套子那里有没有收获后就回了家。秋林先进了院子,看到没有人院子里,就给小满打了一个手势,小满抗着铁掀和镐头小心放回到厢房里。
家里,春娘正调饺子馅,见小满他们回来了,问道“你们这是去哪了,看这一身土,洗洗去,今晚咱们吃包子。”
包子皮是用玉米面做,纯玉米面也是近春娘才舍得给家里人吃,以前基本上都是吃高梁米饭,小满猜是因为家里有了收入原因。说是玉米面,但真跟面比起来,那粗糙不是一点半点,前世吃玉米面,那要把玉米粒去几层皮后才细细磨出来,而现,是直接就用碾子磨成,根本没办法比,不论是做成饼子还是窝头,要多划嗓子就有多划嗓子。要是能掺些白面就好了,小满心想着。
但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是难得了,只有条件好人家,才能过年时候舍得用全面粉来包顿饺子或者包子。小满和秋林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衣服,来到了春娘身边坐下。实太累了小满,一点都不想伸手帮着春娘,只想躺炕上好好歇一会儿,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自己露了馅,没办法只能强撑着伸手帮忙。
春娘干活很麻利,包子包也很漂亮,一个个圆滚滚。一边张福正帮忙擀皮,一只擀面杖下一次能出两张饺子皮,不论是大小还是薄厚都都很均匀。古时男人也不是都不下厨,所谓君子远庖厨,多数都是读书人自许身份高贵,不肯沾油碰污而已。
“哟,咱们小满包包子可真秀气。”小满看一家人都这样兴奋忙碌着,连秋林都帮着揪起了面剂子,自己也只好忍着手疼包了起来。一边春娘看着小满包好包子,惊喜拿起一个放张福眼前说 “三郎,看看咱满儿包,多漂亮,像大元宝一样”,张福也拿起来“是挺秀气,这么漂亮,估计大户人家厨娘才能包出来。”
小满一家人包包子,形状就是大号饺子,并不是前世多数人看到那种圆形,这样形状装包子馅多,用北方人话说,吃起来特别敢劲。这应该就是地域性格使然吧。
春娘越看越喜欢,干脆和小满学着包了起来。没多久,满满三个帘盖包子就全都包好了。灶台边,秋林已经把水烧滚开,秋至一边看着春娘把包子一排排摆锅帘上,一边拍手说“南边有群大白鹅,噼里啪啦跳下河,先沉底后漂着”
秋林一边听了,大笑起来,“小笨蛋,包子和饺子都分不清,这是包子,包子”。秋至没理会他,还是继续拍手叫,春娘看着孩子们小脸,听着儿子嘴里脆声声童谣,加紧时间往灶膛里添了一把火。红红火苗她脸上跳跃着,映着她嘴角笑容,分外温暖。
油梭子馅包子,味道当然比不上肉馅。可即使这样,小满一家人也都很高兴,老话说‘好受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饺子’,虽然这不是饺子,但却也差不太多,可见这种吃食那样一个年代有着怎样地位。秋林和秋至两人,嘴里始终是满满,两腮鼓鼓拼命往嘴里塞,就像是两只正吃东西小松鼠,可爱及了。张福和春娘吃很慢,不时,春娘就会往张福碗里夹一个,小声告诉张福,还有很多不用省着。这一顿晚饭,小满姐弟几人肚皮又鼓起老高,小满明显有种吃撑了感觉,不禁感觉脸有些热,一把年纪自己,竟然也能吃成这样,感觉还真不是一般丢人。
一顿满足晚饭,带来是香喷喷睡眠,本来小满这一天就很累,吃饱后是困不行,秋林也是一样,姐弟两人早早就上炕睡去了。弄春娘和张福还以为姐弟两人有什么不舒服,他们睡熟后还试了试他们额头,见没有热才放了心。
就这样偷偷摸摸挖了近十天,小满和秋林现,虽然宽度够了但是深度却差太多,这要是掉进个大点野兽,不用费力就能跳出去。两人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家把梯子拿来,这样就不怕挖深了自己爬不上来了。
刚从厢房里把梯子抬出来,就见张福站院门口,看样子就是堵他们呢。“爹”小满和秋林一同叫了出来。张福沉着脸,问道“你们拿梯子干什么呢?我问你们,家里镐头和铁掀是不是被你们拿走?”,要不是张福看今天天气好,准定把家里地窖修理修理,找工具时才现家里铁掀不见了。联想到这几天小满和秋林偷偷摸摸样子,就知道准是这两个孩子又出什么花样了。
秋林见张福被张福现了,就把自己和小满后山挖陷阱事情给交待了。等张福要求下带着他到了地方后,张福脸腾一下子就火了,“你们两个小东西,胆子够大啊,竟然这里挖陷阱,就不怕山里大东西下来把你们给叼走了?”
见张福生气了,小满和秋林只能低着头不吭声,“怎么不说话?我还说错你们了?我告没告诉你们离这片大山远点远点,谁给你人胆子啊?”张福此时真是气坏了,想想心里就是一阵后怕,这深山脚下,随便下来一头野猪也能把这两个孩子小命给收去。“爹,我们这不是没事吗?我想过了,现正是好时候,山上东西也多,你说那些野兽应该不至于饿下山找食吃。”小满小声说到。
“你们想,你们想,你们懂个啥?回去,都回去,以后不许来了。”听到张福这样说,小满有些急了,眼看着不需要多久这陷阱就要挖好了,这半途而废多可惜啊。“爹,我们挖好了就回不成吗?这眼瞅着就挖好了,扔这多可惜啊。”
“不行,扔了就扔了,爹脚已经好了,回头爹上山打猎,根本不差你们这个陷阱,都回去。”见张福还是态度坚决,秋林没主意看了看小满,就想听话往回走了。小满当然知道张福是为自己好,可是让她这样放弃,她真是不甘心,要是前几天没有挖成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自己出了这么多力,手上大水泡也起了好几个,现扔这了太不甘心了。张福见小满还是站着不动,一脸不舍看着那个陷阱,放缓了语气说“满儿,听爹话,回吧。你们选这个地方也不好,估计不会有什么东西掉进来,挖陷阱也不是随便选个地方就成。”
见张福不似刚才那么强硬了,小满打蛇上棍,拉住张福衣袖撒娇似说“爹,不管自己样,我们都弄成这样了,你看,我手上起这些水泡”说完,把自己手举给张福看“你叫我现不挖了,我太不甘心了,不管好不好用,我也想把它挖完了成吗,爹?不然我这手上水泡不是白起了。”
张福看着自家女儿那布满水泡小手,心软说道“你这孩子,遭这罪,疼不?”
小满裂嘴一笑,摇摇着。“那成吧,爹帮你们挖。”看着自家女儿主意这样大,张福就怕自己就是把她强劝回去,回头小满还会自己偷着跑来,到时一样危险,算了,孩子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家里。张福想到这里,二话没说就跳进坑里,对着愣小满说“愣着干啥,把掀递给我”,“嗳”小满和秋林乐不可支一边打起下手。有了张福帮忙,陷阱很就挖好了,小满和秋林两人去找了些树枝盖上面又树枝上洒满了枯草,一番布置后,丝毫看不出与别地方有什么不同。后,秋林还从家里拿来了两块地瓜扔陷阱上,喜滋滋幻想着野猪掉进来情景。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春娘屋里,灯油噼啪做响,一家人吃饭喝足后,围这昏暗灯光下,春娘缝补着衣服,不时抬头看着几个炕上闹成一团孩子,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张福栓好了房门,进了屋,看着闹成一团秋林和秋至,轻轻拍了一下他们屁股,赶着他们睡觉去。
夜里临睡前,张福想了想,还是把孩子们偷偷山上挖陷阱事情跟春娘说了,当时就把春娘气不行,直说这两个孩子胆子太大,真是欠揍了。张福又把小满手心全是泡事情说给春娘听,春娘又心疼抹起眼泪来,可即使这样,第二天,小满和秋林还是被春娘一人打了一下,因为不疼,秋林拉着秋至笑着跑掉了。没能跑掉小满春娘耳提面命之下,再三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做了,才被春娘放出了门。
虽然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做,可是自打张福脚好了后,就说什么也不肯让孩子们再多干活了,小满和秋林两人也只是每次上山下套子时候,往家里背一次柴,其他时候,都是出去散玩。现,秋林每天都带着秋至去找虎子玩,小满则是一个人去河边找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