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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穆景轶远去的背影,水绿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许多东西一旦过去便会成为回忆,想到这里,水绿的心竟多了几分动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她都想静静地呆在穆景轶身边,假装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穆景轶仍会宠着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她欺负她,她可以安心的生活,不必担心会饿肚子,也不会害怕没有呵护,如果可以,她宁愿这一切没有任何改变。
想了许久,她勒勒的回头,却见穆景言正站在门口,她呆了呆又很快低下头去,如今的身份,她已经不能,也再没有勇气去直视穆景言了。
穆景言见她一个人发怔,拿着杯子从她身边经过,神情依旧淡然且平静。
水绿的心又是一紧“不要喝咖啡。”一句话脱口而出。
穆景言脚步一顿,他侧头看向水绿。
水绿感受到他的目光,双手抓住衣摆继续说道“对身体不好。”
穆景言微愣,随后他淡淡一笑,将杯子递到她面前说道“送到房间来。”
水绿的声线微颤,她接过水杯,带着几分试探“喝牛奶还是…。”
他果断的打断了水绿的话“咖啡。”
水绿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差点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傲然,他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改变呢!即便那只是杯咖啡。
水绿拿着杯子下楼,她轻吁了一口气才开始煮咖啡,咖啡的香味渐渐在厨房弥散开了。
她俯身在柜子里找方糖,犹记得上次她也是这样俯身低头找着方糖,一抬眼就看见了穆景言,前一刻还是淡然平静,突然看见自己时喝到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想到穆景言当时惊讶的表情水绿当时觉得好笑,没有想到穆景言也会有那么可爱的一面,如今想来,她却是想哭,才过了不到一个月她们之间的身份已经断绝了她所有的念想,连想他都成一种罪恶。
煮好咖啡,水绿深吸了一口气才敲响了穆景言房间的门。
“进来。”语气淡然中带着几分疲惫。
门没有锁,水绿推门进去,这是她第二次来到这个房间,这些年这个房间于她而言是那般神秘,现在她身处其中更像是一场梦,如果这真的是梦那么她宁可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水绿慢慢走近,越靠近穆景言她的心越忐忑。
当水绿走到他身边时,穆景言仍是一副恍若未觉的模样,一页一页的翻阅着他手中的资料。
水绿将咖啡放到了桌角,她看着穆景言那副有条不稳的模样,那颗原本紊乱的心也渐渐的平复下来,进来前她下过过千百次的情景,进来后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仍是那般失落。
见穆景言面前堆了不少资料,她提步准备离开,在心里她不断的嘲笑自己,她习惯去想象,想象在穆景言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角落是关于她的,她每次都期待着,而穆景言每次都要用他的冷漠来提醒她、敲醒她。
穆景言合上手中的资料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更像是一个肯定句。
听见声音,水绿先是一怔,随即止住了脚步,她没有转身,而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才说道"我没有。"她无力的辩解着,声音细碎,显示不出丝毫的底气。
穆景言身子往后一仰,靠坐在椅背上,他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转过来。"
他的声音传来,习惯了发号是令,习惯了吩咐别人,现在的口吻更像是命令。
闻言水绿不由的一愣,过了两秒她才缓慢的转过身来,她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在穆景言面前她永远都是那样没有底气,这辈子她做过最有勇气的事便是那晚在花南别墅里她跳进游泳池的那一幕,可惜她输了,这辈子她恐怕再也提不起那样的勇气再来一次,即便是这种时候她也想要退缩。
穆景言淡淡的看向眼前这个怯弱的女孩,他继续说道“我不希望以后有类似的传言出现。”
水绿身子僵了僵,她和穆景轶的关系是舅侄,外界的流言蜚语足对穆氏企业,对穆家,对穆景轶造成严重的打击,她记得自己曾经对穆景言说过那句话“我和小舅舅在一起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和小舅舅在一起会影响到别人,是自己太天真了还是穆景轶对她来说太过重要了,重要到她不愿意去承认,不愿意去面对事实,水绿无奈的垂下眼帘,她声音很小,很轻“如果给您造成了麻烦,我很抱歉。”
穆景言挑眉,他将椅子转向办公桌方向“出去吧!”声音干脆利落。
水绿慢慢的抬眼看向穆景言三分之一的侧面,她常期许自己在他心里会占据着一个小小的角落,而他在面对自己时的神情却总能让她感觉到穆景言的冷漠,如今他们的身份更是让这份冷漠化为了冰点,深深的刺痛着那颗还在为他跃动的那颗炙热的心。
水绿转身便要离开,却忽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脚下也是一痛。
穆景言拿着资料的手也是一颤,侧头看向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咖啡杯。
水绿看见碎得一地的咖啡杯,她下意识的看向穆景言,急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更多的是一种关切。
穆景言低头看向水绿,此时她的脚跟正有鲜红的血迹渗了出来,那咖啡杯的碎片还零零散的落在她脚边,房间里一阵阵浓郁的咖啡味弥散开来。
水绿没有得到答案她走近一步欲蹲下替穆景言检查。
穆景言却乎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合时宜,她倒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被穆景言抓住的地方也是一片炽热。
穆景言松开手“没事。”他表情仍旧冷淡。
水绿直起身子,她咬着下唇“我叫人进来收拾。”水绿走了一步才感觉到脚一下又是一阵刺痛。
穆景言又看了一眼她脚上的伤,那血液已经染红了她的鞋袜,他手指一动说道“等一下。”
水绿看向穆景言。
穆景言也看向水绿,两人对视间穆景言说道“医药箱在柜子里。”
水绿一震,她没有想到穆景言会说这句话,是在关心她吗?又或是他对一个陌生人施舍,水绿咽了咽喉咙,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即便是施舍她也甘之如饴。
见水绿半天都没有反应,而那血还在不断的外渗,很是刺眼,他起身从容的将水绿抱了起来,抱起她时穆景言自己也是一惊,这个女孩还是那样瘦弱,那样轻。
忽的,水绿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鼻尖传来专属于穆景言的薄荷香气,她反应过来后心便是一紧。
穆景言将她抱到了沙发上,转身又去拿医药箱。
离开了他的怀抱,水绿的双手却用力的握成了小拳,以缓解此刻她的紧张。
穆景言拿来医药箱坐到了水绿身边。
水绿的唇也是抿得紧紧的,见穆景言要替她上药水,她忙说到“我自己可以。”
穆景言却不理会水绿的话,只是蹲下身来用消毒水替水绿擦拭。
水绿顿时受宠若惊“不要。”她想将腿缩回来,这样一个如嫡般的男人,她怎么能让他弯下腰替自己清洗伤口呢!
穆景言拿着消毒水看向水绿,他目光浅淡“如果不想变成瘸子就不要动。”
“我…不能让您替我做这些。”水绿弯腰在医药箱里拿出纱布和药水,很熟练的将脚包好。
穆景言也放下了药水,他站起身来打量着水绿。
水绿也站了起来,向他鞠了一恭后说道“谢谢您,我已经没事了。”
穆景言双手插袋站在水绿面前。
水绿要走,见他没有要让开的意思,水绿说道“我该回去了。”
穆景言依旧站着没有动。
水绿更是不敢看他,她重复的说道“我该回了。”一声比一声低。
穆景言轻吸了一口气,将目光从水绿身上移开,他提步朝书桌走去,边走边说道“早点休息。”
水绿又是一震,她看向穆景言的背影,他们是舅侄,她曾经对穆景言说自己爱他,她曾丢下尊严去引诱他,如今她还能听到这四个字她是不是应该庆幸了。
回到房间,水绿屈腿坐在床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伸手摸了摸受伤的部位,心中却漾起了丝丝清甜之感,穆景言的每一个神情都值得她用一辈子去酝酿去珍藏。
她起身走到了素描架面前坐下,拿起素描笔,脑海回想起穆景言替她擦拭伤口时的模样, 如果那一刻就是永恒,那么她会用一支笔,一张纸将那一刻定格,成为一幅永恒的名画。
过来许久,水绿终于放下了素描笔,画里她坐在沙发上,穆景言蹲在她面前时的场景栩栩如生,这是她第一次将自己和穆景言绘进同一幅画里。
水绿慢慢起身,她一瘸一拐的走到床前的柜子前,拿出钥匙打开了最底下的一个抽屉将刚完成的素描放了进去。
这个柜子就像是她的心,她将所有的秘密都在上了锁,而穆景言就是钥匙,只有因为他,她才会将心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