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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山顶之上,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天机子的沧桑话语在空中回荡,往下方虚无滚滚落下,禁星听着天机子的话,脑海中响起洪钟大吕的声音,一声声,激荡人魂。
禁星仔细咀嚼天机子的诗句,被其中的思想感情所震撼,尤其是那一句望尽天涯路,这是一种何等的情怀啊!
此刻他们站立的地方是山顶,这里不是很陡峭,坑洼不平,上面灌木丛生,乱石纵横,一眼就将所有的景物尽收眼底,山风依旧狂野,却是吹拂不散山顶上的雾霭。
禁星没有再度出声,他知道,到了这里,登临了山顶,他这位师傅肯定会交代什么,他心里仅仅是将天机子的话语刻印在了心间,道童也罕见地没有做声,似乎被先前的场景给震惊到。
不多时,天机子再度一摆手,示意禁星二人跟上,天机子步伐不快,几息后,就将禁星二人带道了中央腹地,右手一翻,一块硕大的紫色晶石在手中显现,有着微弱的光芒流转。
低喝一声,天机子将手中的晶石印在了地上一处不显眼的凸起处,只见印记落下的刹那,轻微一声轰鸣,只见那处凸起有个凹槽显现,紫光大炽,轰隆隆,不多时,一处入口轰然显现而出。
天机子一招手,不等禁星二人答复,他便率先踏入进去,石阶虽在,却是没有发出丁点的声响。
禁星和道童二人对视一眼,显得颇为犹豫,尽管天机子是禁星的师傅,以禁星这种多疑的性格,还是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在这里肯本就已经没有了选择了权利。
没有路只好前进了,禁星第二个跟了进去,脚步踏下的刹那,那明明是看得极为真切的黑色石阶竟是没有丁点的落实感,就好像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软绵绵的,极为舒适。
迟疑不过瞬息,禁星开始继续前进,后面道童自然是跟了进来,惊讶了一声大爷之后,再也没有了声音。
这里空间是昏暗的,四周没有丝毫的风声传来,似乎没有丁点的杂音,仅仅只有禁星的踹息在回荡,禁星被赏赐过明眼的术法,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禁星右脚踏下,他一愣,因为,寂静的空间中响起了踢踏的脚步声,仅仅一声,禁星便不敢再度动作,两人停了下来,仔仔细细侧耳倾听。
脚步声依旧,禁星向前看去。
只见他眼前的天机子早已经没了踪影,二人对视,都感觉发自内心的惊悚,这脚步声属于谁?
两人的粗重呼吸没有减小心中的恐惧,仿佛如火上浇油,瞬息之间轰然爆开,火焰高耸,禁星大喝:“走!”
话落,他开始小踏步前奔,尽管幅度间距很小,但速度确是快捷无比,道童不敢大意,两人在黑暗的空间中快速小步前奔,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再也听不到踢踏脚步声后,他们二人才驻足。
“呼呼——”
道童不知何时跑在了禁星的前面,双手叉腰,不住的大口呼吸,额头虽然没有汗水,但他仍然是抬起手臂在不住擦拭。
禁星脸色郑重,他慢慢回味着心中的惊惧,那种感觉在生死大战的时候多次经历,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这里面似乎脚步不能发出声响,这不知名的脚步声就彰显了自身格局。
必定不是一般的凶险之人,那么多一份质疑,多消耗一息的时间,他们二人的生命便会多一分不确定。
有风诞生于虚无,冷冷的湿意扑面而来,两人精神一振,紧接着四周的空间仿佛亮了起来,二人情不自禁抬首,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先前的昏暗,这里面分明就是白昼。
不知什么时候起,较小的黑色石阶竟是变成了白玉色,内里似乎还可见到极为浅淡的纹理,粗看之下显得极为单调,可细看之下仿佛有万千的道韵在其中显现,极为不简单。
白玉石道旁边的是浓密的白雾,狂风吹拂而来,顿时显现出云卷云舒的画面,极为美妙,远观的景色徒然有一天近在眼前,那种美妙是三言两语难以表达的。
最为令禁星二人吃惊的是,白玉阶不是一整块的,而是断断续续的,一块一块,间距一致,中间是空的,没有任何的东西连接,就这么大大咧咧沉浮与虚空上。
道童惊呼出声:“你大爷,他娘的,这是路吗?你那师傅是想谋财害命啊,小子,难道你还没看穿吗?你这个师傅分明就是没安好心啊,哼。”
禁星没有出声,他盯着那有着轻微律动的白色石玉阶,眼睛露出感兴趣的神采。
没有迟疑,禁星一脚踏上,稳稳地踩踏在了石玉阶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跟先前听到的莫名踢踏完全不同,这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猜测那黑色的空间必定由衷凶险莫名的生物。
一步之后,就是一片海阔天空。
古人云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换一个角度,前进一小步也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朗朗世界。
道童在后面狂呼,“喂,小子,你这是在找死吗?这玉石道肯定不能随便踏啊,你师父已经失踪了,你和道爷一定要攻守一致,要不然怎么克敌制胜?!”
禁星哈哈一笑,头也不回地回应道:“你看看身后!”
道童一怔,按着禁星的话语回首望去,只见后方已是一段很长的白玉石阶,他这才了然,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也在路上了,根本不需要担忧。
两人再度拾阶而行,一步一步,狂风在四周吹荡拍打,奏着一首别样的乐章。
行到里面,白色的雾霭越来越浓,空气中似乎也浓稠了不少,还带着轻微的湿意,亮光大炽的空间没有令禁星二人更好的视物,相反还令视野更加地迷惘了。
禁星脑中冒出一个词,雾里看花,这里没有花,他们两人看的是石阶。
仿佛从踏进原始森林开始,禁星二人便一只在登山,而且还跟石阶杠上了,对于这点,禁星二人很无奈,不过倒是对着石阶花样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约莫一个小时的光景,禁星二人走到了石阶的尽头。
前面是一道有着微弱光芒的光圈,颜色起始看的时候还是单纯的白,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竟是变成了红色,在禁星紧盯的情况下,一息不到的时间内竟是接连变化了七种颜色。
禁星踌躇之后便踏入了进去,进去之后,别用洞天。
这里有一座四层复式楼阁,距离禁星不到百丈的距离。
他站立的地方是一处方形的广场,中央处有着一排两列八台柱子,其上雕刻有祥禽瑞兽,或张牙舞爪,或低首垂眉,有龙有虎,模样各异,威武雄壮。
柱子中下段有八个盆子,广场是玉石的,一块接着一块,骧锲得完美无瑕。
禁星情不自禁唏嘘感叹,这里到底是何处,竟是让禁星内心涌现了一种欣喜的感觉?在听到身后的动静,禁星回首一看,道童正瞪着圆圆的眼睛,拂尘倒垂而下,显得极为不伦不类。
再往后,来处竟是没有了丝毫的白雾,赫然便是消灭无踪,再也无迹可寻。
微微错愕之后禁星了然,是的,这里可是禁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两人抬首四顾,好奇地张望四处,在踏入八柱子中间的时候,啪的一声响起一声轰鸣。
霎时,轰轰轰,那八个盆子响起了烈火。
四处摇曳间显得极为诡异,无声无息的变化最是令人恐惧,禁星二人的行进速度被放缓了不少。
楼阁不是楼阁,而是一幢精致的楼房,由白玉堆砌而成,惶惶然间尽显大气,墙体上的窗户极为少,抬首看去,只有顶层那屋檐下才有那么不起眼的一户。
那大门高达四丈,呈扇叶形,严实合缝。
大门角落有一石碑,上面刻有六个大字:道可道,非常道!
禁星心神一震,盯着石碑注目了良久,他拿捏着手腕中的衣角,轻轻拭去上面的烟尘,让禁星诧异的是,这居然是一块残缺的石碑,上面有很大一部分是空白的。
很显然是被人以**力给抹去了,他不懂这六字含义,却是对着六个字有一种心灵的契合感,左臂上似乎有些极为浅显的燥热。
“晚辈禁星,请求入内。”
说罢,禁星对着大门鞠了三个躬,模样恭敬,谦卑至极。
“啪……”
石碑刹那之间轰然溃散,尽数化为湮粉。
“吱呀——”
扇形大门开始发出轻鸣,向内侧缓缓打开。
只有一线的时候,禁星二人根本看不清,只有炽烈的光芒闪烁。
二息之后,大门被完完全全打开,禁星盯着里面的事物,心中欣喜震惊到了极点。
右脚情不自禁踏入,他站在了玉石阁楼中。
他环视四周,嘴巴张张合合。
里面有柱子,有火盆,雕刻的东西与外界没有什么两样,极尽奢华。
壁体四周都是柜子,柜子中盛放这琳琅满目的书籍。
其上有着醒目的标牌,分门别类。
这里赫然便是一处浩瀚的书海。
禁星看着这些书籍,仿佛看到了整个世界。
书香扑鼻,禁星哈哈大笑,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