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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怕盛婠常在盛宅里会真的闷出病儿来,盛凌止回来之后就安排她重新回学校上课了,毕竟高考也快要到了。
虽然盛婠从不用考虑选择大学的问题,毫无疑问的,盛凌止早就将她将来的出路给铺垫好了,她根本什么都不用操心,哪怕她高考只交了一份白卷,盛凌止也有办法让她上a市的大学。
对现在的盛婠而言,学校是一个非常好的逃避场所,至少她不用面对盛凌止,或者盛凌然丫。
可是当盛婠看到自己班上的同学们都在为各自的前程努力奋斗的时候,盛婠却突然觉得空虚了起来,她在这个高三a班上显得非常地格格不入,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人生而努力着,就连平时在班上浑水摸鱼的舒爽也开始认真读书了起来媲。
而盛婠却不知道自己奋斗的目标,该是什么东西?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上午,盛婠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记不坐去,心里只有很大很大的失落感,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无法融入这一片紧张读书的气氛当中一样。就像她是这里最多余的一个……
午休的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在咬着面包做练习卷,几乎没有人有空闲出去休息或者放松,全都为了高考而冲刺、努力着!
在这样凝重的环境的之下,盛婠实在是不好意思去叫舒爽出来陪她吃午饭,倒是舒爽为人非常够义气,一手卷起一大半数学资料,就拉上盛婠出去陪她去饭堂吃饭。
寥寥几人的学校饭堂上,要找位置实在太容易了,盛婠和舒爽挑了一个阳光充足的靠窗位置坐着,寂笙则是去帮她们俩打饭。
舒爽基本是一边埋头做着数学题,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盛婠搭着话,虽然没有要冷落盛婠的意思,但是舒爽肩上的学习任务也很重,实在没法分出时间来专门陪盛婠了,只能这样子,一边学着,一边陪着,两不误。
盛婠望着窗外的好天气,再望着对坐上埋头写练习题的舒爽,寂寞地笑了笑,难掩失落道:“爽爽,难得见你一次这么努力学习,你很用功嘛。”
“那是_考可是人生入门的第一大事,要想考到好大学,这个时候就必须要努力啊!要不然,以后就只有悲催的份儿了!”舒爽一边做着题,一边应道,似乎是遇到难题了,咬着铅笔一副纠结的样子,“更何况我还想要考去c市的财经大学,以我现在的成绩一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必须要奋斗奋斗更奋斗才行啊!”
曲扬的事情给舒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舒爽虽然早就知道有钱人的世界都是这样子,喜欢的时候就为所欲为,不喜欢的时候就随便玩弄别人的人生,让你尝一尝被逼入绝路的滋味。
但是知道和亲身经历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舒爽可不想再面临一次贫困潦倒的滋味了,她想,幸好这一次曲扬只是随便玩玩她,根本没有认真的意思,要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容易收场啊!
所以舒爽就想,与其等到事到临头的时候再去求人,还不如自己奋斗、雄起!俗话说,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靠自己才是最实际的,这才是硬王道啊!
“c市?天啊,爽爽你要考去这么远的地方吗?”盛婠一听,顿时就震惊了,看着舒爽,俏生生的小脸满满都是不舍得。毕竟c市离a市实在太远了,一个南,一个北,要是舒爽真的去了c市的话,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嘻嘻嘻,是啊!谁让我在a市里得罪了人,我怕他又要耍阴招报复我来了,还是赶紧收拾好细软闪人吧!”舒爽从试卷堆上抬头,毫不意外地看到盛婠满分不舍的神情,顿时觉得心窝一暖。
对与盛婠的这份友情,舒爽还是很珍惜的。可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注定是不一样的,她们总要长大,也总有一天会离别的,不舍得也没有办法,因为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闻言,盛婠蹙起了黛眉,伸手攥住舒爽胖胖的肉爪子,担心问道:“你在这里得罪谁了啊?你怎么都没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哎呀呀,我这不是不想你担心嘛|何况,这事情也应该已经结束了,可是,我后来忍不住泼了他一脸热水……不过他应该是没有毁容的。我这是有点心虚怕他会找我算账,才想着不如考一间远点的大学吧,而且c市的财经大学是很厉害的,我要能考进去,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了!”舒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打哈哈地笑道。
看着舒爽那没心没肺的模样,盛婠大约知道事情恐怕没有舒爽讲得那么简单,不过盛婠了解舒爽的性格,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体贴说道:“爽爽,你是我唯一一个好朋友,你要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的,我一定会替你分忧的。不过,以后等你去了c市之后,你一定会交到更多的好朋友,而我……只能是一直一个人了。“
盛婠知道以舒爽不拘汹的性格,要交朋友实在太容易了。可是从认识了她开始,舒爽的朋友就一直只有她一个。其实盛婠是知道原因的,那些人都是因为她是盛家的六秀,没人敢得罪她,但也没几个人真心愿意和她做朋友的,连带着舒爽,也被她们排挤了。
她一直都知道这事儿,只是一直都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连舒爽这个朋友也失去罢了……
似乎被盛婠的话感触到了,舒爽连忙岔开了话题,好奇问道:“额……你这是什么话啊,怎么说得这么伤感呢?再说,我也不一定能考上那大学啊!对了,盛婠,你打算考哪所大学啊?”
“我不知道……”盛婠迷惘地摇着小脑袋,对自己的未来,一片茫然。
闻言,舒爽可真险些要被盛婠气死了,一手拍在桌面上,提高音量,激动异常道:“什么?!你不知道?哎呦,我的大秀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没拿定主意要考哪间大学,你这不是存心要急死我吗?!”
盛婠扁着小嘴儿,看着气冲冲的舒爽,无限委屈道:“可是,我不知道我哥给我安排了什么大学啊……”
“你哥?又是你哥?你哥有没有搞错啊,你都是一个快要成年的人了,怎么连选择大学的事情都要你哥来决定啊?你有能力的话,当然是要考自己心目中的大学啊,还需要过问他吗?这人生是他还是你的!?盛婠,我告诉你,你不能再听你哥的话了,你得要学会自己拿定主意。不然的话,你太过依赖你哥,你以后一个人肯定是过不成的!这下子可要怎么办?难道,你以后喜欢上别人,甚至结婚了,或许什么的,都要经过你哥批准吗?这是不正常的!”
舒爽义正言辞地说了盛婠一通,目的是想要说醒盛婠,让她学会独立,不能再任由盛凌止安排自己的人生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老不老土!
舒爽的话其实是对的,也说出盛婠的心声了,只是盛婠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种事情,不是盛婠一个人说想要独立就能独立的,只怕盛凌止不会放任她选择的。更可笑的是,她18岁之后能嫁的男人也就只有两个,没有别的选择了,也不可能选择别的……
要是舒爽知道的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盛婠想想,就觉得有些期待地好笑了起来。
“我的大秀啊,你一个人在傻笑什么呢?我说,你要不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那个c市的财经大学我真没坑你,是真的很不错,有前途哦!而且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好作伴嘛!”看见盛婠那优雅淡定的样儿,舒爽倒是非常羡慕她的从容不惊,这哪是一个将要面临高考的人该有的表情啊,只能说盛家把盛婠教育得太淑女了,无论在什么时候,也不会露出慌张失措的样子。
盛婠一听到舒爽的提议,不由地就有些心动,但更多的却是犹豫不决,不太确定道:“我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的成绩比我好这么多,要考上c市难度也不大啊,只要稍微用功一些就行了。”舒爽分析了分析一下,越是分析,就越觉得盛婠考上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啊!
闻言,盛婠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情况说明出来。舒爽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了,她所说的“可以吗”不是指她的成绩,而是盛凌止。她要真的考去这么远的大学的话,盛凌止知道了,恐怕连门都没有,他一定不会让她去的。只是,如果偷偷报上呢?
盛婠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够行得通,如果偷偷报上的话,最后还是要把事情挑明出来的,到时候那后果,盛婠连想也不敢想。
越想,盛婠就越觉得她的人生没有出路,不由地就叹了口气。而这个时候,寂笙面无表情地端着饭菜回来了。舒爽二话不说,随便选了一份番茄猪排的套餐就埋头吃了起来,争分夺秒地边吃边看着练习卷的下一题,还真的是非常拼命和用功。
舒爽很快就把自己那份午饭给完美解决掉了,午休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过去了。
盛婠和寂笙没有要回去教室的意思,反正他们两个,一个是完全对高考没兴趣,一个是完全不用担心高考,所以回不回去,老师也管不着他们俩的。
于是舒爽只好自己卷好数学资料,自个儿回教室去了。
盛婠和寂笙离开饭堂后,两人肩并肩地漫步在校园的草坪上,悠闲地饭后散步。
偌大的校园里,其他的学生都回去教室里上课了,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在外面的草坪上游荡着,显得非常地惹眼。
只不过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盛婠几乎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而寂笙的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盛婠身上,多了一份犹豫不决。
“盛婠,那个叫盛婉的人的人事情,我查到了一点。”犹豫了许久,寂笙终于还是把话给说出来了。
几乎是在下一秒,走在前头的盛婠立即就顿着步了,毅然转过身来,直视着寂笙,急切地问道:“你查到了什么?快告诉我!”
“是查到了一点,但不是全部的。我只知道……那个人也是盛家的养女,并不是盛国栋和何丽亲生的,好像也是在8岁那年被盛家收养的,后来就成了盛家的五秀。盛婉15岁的时候,也是就读我们现在这所学校,而她所读的那个班级、所坐的那个位置,和你的是一样的。不过,15岁那年,那个人突然就死了,原因是什么,我查不到。后来,那个人的心脏据说给了一个当时只有8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孩。”
寂笙一边紧盯着盛婠的反应,一边谨慎地把事情轻描淡述地说出来,希望能够让盛婠,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只不过,哪怕寂笙说得再冷淡,再漠然,可是事实却还是不争的,这一个个事实几乎将盛婠打击得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她捂着自己微微疼痛的心脏,脸上的血色迅速倒退,苍白如白纸般,虚弱得吓人。
有些事情,哪怕寂笙没有挑明说出来,但盛婠还是能听懂的,当年那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8岁女孩,不正是她吗?!
那一场心脏移植手术,对盛婠而言是一场难以磨灭的梦魇。直至现在,她左边心口上还有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这是那场手术留下来的痕迹,就像她的人生里程碑一样,不会抹去,没有哪里可以狡辩的,这便就是不争的事实!
她身体里那颗跳动着的心脏是盛婉的!是属于盛婉的,盛婉才是这颗心脏的主人!
难怪,盛凌止一直都这么重视她的心脏情况,原来还有这一层的意思的。这究竟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因果啊!
是巧合?还是被盛凌止故意安排好的?
这一次,盛婠真真切切地感觉到绝望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盛婉,还是盛婠?她一直模仿着盛婉活着,也长得像盛婉,甚至连心脏都是属于盛婉的,那么她是谁?
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是盛婠了,谁还会相信她是盛婠呢?
盛婠用力地捂住越发疼痛异常的心脏,苍白着脸蛋,强颜欢笑地问着寂笙:“那么我哥和盛婉,是什么关系?”
闻言,寂笙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下,他其实有犹豫过要不要告诉盛婠事实的,毕竟这样做对盛婠来说太过残忍了。
但是寂笙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想让盛婠对盛凌止完全的失望、死心,这次显然是绝佳的机会。他不打算要放弃,哪怕盛婠会伤得很深很痛,但寂笙还是狠心把事实给掀了出来——
“据说他们当时是恋人的关系,盛凌止很爱那个盛婉。”
那一刻,盛婠其实并不觉得意外,一切都好像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自从看到盛婉的墓碑之后,她就多多少少感觉到盛凌止和盛婉间的牵绊,那绝对不是兄妹间的牵绊,而是比恋人更深更深的纠缠。
不过虽然早就有料想过了,但是当真正听到事实的那一刻,盛婠的心口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就像被凌迟着一样,然后只觉得周围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眼前蓦然一黑,耳旁只听到寂笙心急如焚的声音,紧接着就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真难受,要是能这样死去,就好了。永远都不要醒过来,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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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说的话:新的一月,奇葩来~\(≧▽≦)/~啦啦啦
这是盛婠昏阙过去前,唯一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