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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萧柔接下了电话,手机里另一方的古炎当头一棒,恨声骂道:“萧柔,你被警方包围了,你知道吗?现在酒店周围全是便衣警察,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杀了聂谦!丫”
“嚯铛”一声,大床前的一张矮凳被猛地站起来的萧柔打翻了,她大步走向落地玻璃前,“唰”的一下拉开厚重的窗帘,如血残阳折射进屋,如染上一层鲜活的血。放眼望向外面,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总有几个人走走停停,不是在报纸亭看东西,就是在打电话,抑或一男一女站在大街上卿卿我我,很平常的一切,但这些在萧柔敏锐的眼中,全都成了假象,一戳即破!
堵住生路,被围城了!
然而,酒店周围的这些变化改动,这几天里的萧柔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发现,连这样伪装的假象她竟然一丁点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粗心大意的?!
是谁,降低了她的警觉度,是谁……让她掉以轻心,是谁,让她一再心软……
是聂谦!媲!
盯着酒店的马路对面的一辆银灰色私家车,萧柔的双眼泛起了仇恨的血红,紧握住拳头的手狠狠地击落在玻璃上,“砰”的闷闷一声,整块落地玻璃窗都在颤抖,震动!一如她的心,鲜血淋漓的红,心寒地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萧柔想不通,还是想不通,她舍不得杀聂谦,可他却围堵了她!
“萧柔,你是不是爱上了聂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手机那一头的古炎心急如焚啊,急得连脏话都忘了骂了,只是狠声质问着萧柔,质问她有没有忘记自己的立场,自己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想要玩玩而已,却没想到……”心,不小心丢失了。
萧柔死死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里面好痛好难受,好像快要窒息一般,快要跳不动了。但,哭不出,哪怕眼眶红得快要滴血了,但萧柔还是哭不出,这么多年了,她已经忘记哭的感觉了,只是心里头,在流血!
你舍不得杀人家,可人家却有意将你赶尽杀绝。
这就是所谓背叛的滋味,萧柔尝到了,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刻进骨里去了,冷到连灵魂都在颤抖!
很好!人生百态,甜酸苦辣,连背叛她也尝过一遍了,也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萧柔如此自我嘲讽地想着。
“这一次你玩得太疯了,是想要找死吗?还记得老大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你就是太感情用事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改不了这个老|毛病。你懂不懂,我们这些人,一旦感情用事就永不翻身了!”古炎恨得连牙龈都快要咬坏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责骂萧柔的时候,必须要先离开a市,无论用什么方法!“现在你立刻走。聂谦还没有证据逮捕你的,去郊外的临海崖那里,我让人给你准备直升飞机g住,你是萧决的义妹,你要敢死了,就是对白狼组的侮辱!”
“他有证据,他在我房间里装了窃听器。”找遍套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果不其然,萧柔找到一个微型的窃听器,安装的地方非常巧妙,若不是刻意去找,根本难以找得到。
聂谦唯一一次进入萧柔的套房就是那一晚,明明与她做尽了最缠绵的情事,却在暗地里摆了她一道。
这场爱情的游戏,从一开始究竟是谁在算计谁?
果然,黑只能是黑,白只能是白,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是她太异想天开了!
“萧柔,你!”那头的古炎一听,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竟然被聂谦偷偷暗装了窃听器也不知道萧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毫无防备的!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活得好失败,竟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呵呵……都说爱情会摧毁一个女人的智商,果然是真的呢!”摘下窃听器,萧柔将其把玩在手中,她知道聂谦一定在监听着她的话,也录音了。这样的证据已经足够逮捕她了,只是……
萧柔对着窃听器扯唇一笑,是苦涩到极致的笑,嘴里蹦出来的一字一字都是揪心剧痛的,“聂谦,我那么地喜欢你,三番四次的都舍不得下手杀你,而你却背叛了我!真可笑,你一定也在嘲笑着我吧。”
下一刻,萧柔把窃听器扔到地上,靓丽的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狠戾地踩烂了窃听器。
“萧柔,在这酒店的附近,我给你安插了两个狙击手在暗处,你自己看着办吧!要能逃出来,就来郊外的临海崖!要逃不掉,就跟他们回去警局,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把你弄出来!”经过一番思考,这是古炎最后的法子了。
当然,一旦进了警局,要真想弄萧柔出来,估计就很困难了,但总比死好啊!
“嗯。”冷冷的一声,萧柔关掉了手机。然后拿出摆放在箱子暗格里的手枪,戴上身了。
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叛逆不羁的萧柔,而是领导着女武神瓦尔基莉们到战场上的芙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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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谦的车上,充满了很多杂音,除了被萧柔破坏掉的窃听器的刺耳回音之外,还有一句话,一句不停被聂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录音:
“现在是杀你最好的时机。”
这是,那一晚萧柔说的最后一句话。聂谦在这几天里听了一遍又一遍,似乎觉得这句话太深奥了,他竟然觉得自己听不懂里面的意思。他拼命自己催眠自己,听不懂听不懂,想要将事情就这样盖过去,可是,不行!
他的手段是卑鄙的,在萧柔的房间里安装上窃听器,说到底,他对萧柔始终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的心并不是完全信任萧柔的,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做呢?!
没有退路了,再也没有退路了,他也好,萧柔也好,结果早就注定好的了。
他是警察,而她是杀手,更是“白狼组”的堂主,她是他要逮捕的人,黑与白的界线是如此地清晰、冷酷,容不得他手下留情!!
聂谦由始至终都趴伏在方向盘上,一直低垂着头的他,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般,颓废到不行。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下巴隐隐冒出胡青,很邋遢,与他一向清贵高雅的气质,继而相反!
拿起车座上的手机,聂谦打下了一排乱码,每按下一个键盘符号都犹如手提千金一般,沉重到连手指都在颤抖,最后按下绿色键钮,将信息发送出去了。
然后,聂谦整个人像灵魂被抽离了一般似的,无力地瘫坐在驾驶座上,苍白的唇一张一合,低低喃喃,自言自语:
“为什么偏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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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谦的信息一发出去,四面八方的任务队员都在第一时间接受到了,战力开始往“国际大酒店”的附近集中!
而盛凌止自然也不例外,可他车上还有盛婠在,当然不能带着她一起去,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环境,万一发生了枪战,盛婠的安全是第一重要的!
盛凌止猛地将保时捷刹停在马路边上,坐在旁边的盛婠不解地转头看着面色肃穆的男人,歪着小脑袋,疑惑道:“哥,怎么突然停车了?”
盛凌止面露难色,但任务比买朗白演奏会的门票更加重要,不得不扫了今天盛婠的兴致了,吩咐道:“盛婠,我临时接到任务了。你先下车在这儿等一会儿,我打电话叫个人来接你回去。”
说完,似乎怕盛婠会觉得受了委屈、不高兴似的,盛凌止又补上一句:“不要生气,这张门票我一定会给你买回来的,今天就先乖乖回去吧。”
闻言,盛婠轻轻摇头,柔柔一笑,善解人意道:“我才不生气呢!你的任务比较要紧,不过,你要小心一点。”
盛婠一直都知道盛凌止军旅的生涯并不简单,很多时候都要执行秘密任务。但这些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可这一次她是知道得那么清楚,又距离得那么近,头脑又是那么地清晰,那股不安感仿佛一下子冲破了心口似的,越发地强烈。
伸手,轻轻牵住盛凌止布满粗茧的大手,盛婠忍住心里的巨大不安,笑着依依不舍道:“哥,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哦!”
“小傻瓜,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看得出盛婠的不安。其实,盛凌止也不想在盛婠面前提及军队里任务的事,但这次是逼不得已的例外。他倾过高大的身体,渐渐逼近娇小的盛婠,大手搂住她的细腰,犹如一张密网,将她包围地严严实实的。
薄唇就这样一点点吻上少女花瓣的唇瓣,很轻很轻的一下,蜻蜓点水般,酥酥麻麻,温温热热地暖着她的小嘴儿,更像是在安抚着不安的小人儿。四唇分开的一刻,看着双颊如涂上胭脂般娇美的人儿,盛凌止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儿,低笑道:“乖乖在这里等着,我让赵叔开车来接你。”
“嗯,我知道了。你去做你的事,不用担心我。”盛婠十分配合地点头。盛凌止听到她重复保证了三遍之后,才肯放人。
黑色的保时捷在马路旁上停留了一会儿,就又开走了。从保时捷下来的是一个清纯的小美人,齐腰的黑发,穿着一条白色缥缈的纺纱长裙,站在马路边上,迎风舞动,很是惹眼。往这人群中一站,一打眼,就能轻易瞄到她了。比白纸还要清纯的气质,又精致又娇贵,别样地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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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大酒店”的旋转门里,萧柔慢悠悠地步行出来了,靓丽的脸上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以及妖娆的眼线。唯独那一双秋水般的美眸如凝结上一层薄冰般,冷得让人心寒。
那么地平静,那么地冰冷,恍若不懂人性的机械一般,这样的萧柔让周围的人忍不爪怕,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比六月飞霜还要残酷!
萧柔露面了,便装潜伏在街道上的十来个警察也开始往目标处走去,个个都是绷起了一身的警惕,萧柔横眼扫视了一遍,人数不多也不少,周围还有两辆警车,以及聂谦。
聂谦的车从马路对面开驶了过来,停在萧柔的面前,然后车门一开,他人就走了出来,挺拔的他站在萧柔的面前,似乎连她唯一的阳光也挡去了。背对光的他,让萧柔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唯一觉得的便是可笑。这个男人,曾经曾那么关心她,曾经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可现在说翻脸就翻脸,要亲手逮捕她呢!
很可笑,萧柔也确实笑了出来,讽刺的笑声从她的嘴中发出,似是在讽刺自己的天真,又似在讽刺聂谦的假情假意!
“为什么偏偏是你?从一开始你接近我,是不是就早有预谋了?”聂谦一步步接近萧柔,越逼近就越显得他高大与残忍,那低低哑哑的嗓音,仿佛磨砂过一般,带着距离感!
“哪来这么多废话啊。你要逮捕我,就逮捕呗!”把双手一伸,萧柔不羁地挑起妖娆的眼帘,冷冷一笑,讥诮道:“我就怕你不敢逮捕我!”
聂谦的眼神越来越危险了,一瞬不瞬地盯住萧柔,缓缓眯起了眼,眉峰间显现凌厉,充满愤怒的暴戾,“萧柔,回答我的话!从一开始,是不是全都是假的?!”
闻言,萧柔却越笑越开心,越笑越放肆,一副根本不把聂谦放在眼里的样子,嚣张又敌视,“聂谦,你让我看清了人心的丑恶,我从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你是唯一一个!!”
“好!你倔!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手段让你老实招来!”他看着她,绷紧了面庞,真真切切愤怒得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让她死,让她去死,萧柔死了,他就不用这样左右为难,不用这样心痛,更不用期待她的回答……
他多希望她能够回答他,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阴险的算计。
聂谦拿出了手铐,铁石下心肠,不再有犹豫了。他现在是警察,而面前的这个女孩,是他的敌人,他必须要将她逮捕回去,然后绳之以法!!
这只黑蝴蝶犯下这么多宗杀人案,回去一旦确认了萧柔的身份就是这只黑蝴蝶,罪刑不是终生监禁就是死刑……
就在聂谦快要给萧柔戴上手铐时,他隐隐看到她唇角上的冷笑,然后酒店上旋转门的玻璃镜放光折射下,他看到狙击枪上的镜片放光。心里猛地一惊,下一刻,颀长的身体就做出了矫捷的反应,整个侧翻退后了好几步,然后狙击手的那一枪偏离了!
就在躲避开的一刻,萧柔也拿出了背后腰上的手枪,冷酷无情地对上聂谦的心脏,两人短暂匆匆地对视上一眼,一个是狠辣,一个是狂怒!
“砰”的一声枪声,惊得酒店周围的路人纷纷尖叫,谁也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唯独那十来个便衣警察纷纷拔出手枪,赶直上前,逐渐将萧柔包围了起来!
萧柔那一枪,聂谦险险避开过了要害,要不是他实战无数,枪战经历又斐然,这次还真的要命栽于萧柔的手上,她的狠,让他无比心寒!!
见一枪被聂谦避开了,萧柔不死心,满脑子都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恨意,早已顾不上自己的生死了,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她要的只是拉上聂谦一起死,她不怕死,但她不要一个人死!
她不甘心,不甘心!!!
迅速举枪,杀红了眼的萧柔要给聂谦最致命的一枪,然而赶来支援的警察不是盖的,个个都携带上配枪,一人一枪就足以让萧柔死无葬身之地了。她机灵地把枪口一转,冷酷又精准地一连横扫枪杀了三名便衣警察!可怕的枪战就在酒店大门前打响了,一个个倒下的便衣警察,血流成河,非常骇人!
“萧柔!”见到自己的同僚被萧柔无情杀害,聂谦一下子气愤到最顶点了,拿出配枪对准萧柔,就按下扣板!然而萧柔也不是盖的,她是a|级杀手,只要发挥正常,能力是国际级的!
灵活避开了聂谦的一枪,萧柔朝他愤恨大吼:“是你先背叛我的!!”然后,手上的黑色发夹一甩,直直刺入了其中一名包围上来的警察眼里,痛得他捂住血流不止的眼球,活生生痛昏了过去!
枪声不断,有在暗处帮助萧柔的狙击手,也有开枪帮助聂谦的警察。她手上的子弹不多了,再耗下去,迟早会被乱枪射死的,在还没杀死聂谦之前,萧柔是不允许自己先死的,所以她想撤了!在暗处狙击手掩护下,她一枪射烂了马路上一辆轿车的窗口,然后灵敏地钻了进去,爬到驾驶座上,接上了火头,发动车辆,在枪林弹雨之中,飞快开走了!
萧柔逃走了,后面的警车也迅速机灵地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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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婠大约在马路上等了十来分钟,眼见赵叔的车子还没来到,有些无聊地扬起脖子东张西望。没过几分钟,一辆窗口破碎的轿车突然在她的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盛婠认识的脸。
然而,盛婠还没来得及唤出她的名字,一把手枪就指住了她,萧柔冷冷命令道:“上车!”
萧柔开车是想要逃亡的,可偏偏命运就是这么邪门。她正要开往郊外的临海崖跟古炎接应。随便往街边这么一瞄,就看到了一身白丝长裙的盛婠。
萧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逃出去,但如果有了盛婠这个人质,成功率就大很多了,她需要盛婠这个人质,非常需要!!!
“萧……柔?”在路上被人莫名用枪指住,盛婠还是害怕的,但那对象却是萧柔。盛婠不知道是害怕更多一点,还是难过更多一点。
她曾经认为萧柔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