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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女儿名叫章蕙。 在谢莹雪苦心孤诣的栽培下,她不到二十岁就已经达到了莫念秋当年的境界,在谢莹雪的严格要求下,她又苦修五年。而当她出山的时候。”
“为了发泄心中的仇恨,她找到水月宗当时的宗主程启堂,立下赌约,若是战胜对方,水月宗的称号从此再不允许对方使用。”
“程启堂也是当时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一方宗主,如何能够忍受一个年轻女子的挑衅,结果双方一战,却是程启堂败下阵来,造就了章蕙的威名。”
“程启堂一气之下带着门下弟子彻底离开中原,在东海之滨重新开创基业,而水月宗的称号从此被章蕙及门下弟子所用,却已经不是真正意义的圣门中人。”
楚云舒皱眉道:“哦,若是如此,我让荣诗晴向圣门各宗发出邀请,岂不是弄巧成拙,反倒令圣门中人心生忌惮。”
姬雅黛微微一笑道:“这也无妨,程启堂门下弟子迁居东海,形成了东海龙宫一脉,早已经对当年的往事一笑置之,而圣门中人也都知道这段往事,认可章蕙所传的碧练真气,毕竟都是同出一脉。”
想起南宫烈的气度,楚云舒微微点头。
以东海龙宫这一代年轻人的气度、品性观之,东海龙宫这圣门一脉的确不是斤斤计较过往得失之人。“天籁宗、火神宗、灵兽宗和崇金宗四宗的传说一定也都非常精彩吧,可惜今日太晚了,不然一定让你给我一口气讲完。”
楚云舒看了看楼下日渐稀少的人流,知道已经不早了,生恐练影尘等人担心,准备离开茶楼,回开封分舵。
“哦,你喜欢听,我一直给你讲下去也没关系。”
姬雅黛却十分享受同楚云舒单独相处的时间,略带几分不情愿地说道。
楚云舒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开封分舵,改日再细听其余四宗的秘闻。
他站起身,也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今晚能遇到黛儿,的确令人感到‘惊喜’,又听你讲了这么多令人神往的故事,今夜实在令人难忘。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客栈。”
看出姬雅黛神色中的恋恋不舍,他忍不住温言抚慰着。
眼前的姬雅黛的确给楚云舒一种全新的感觉,又曾有过那次特殊的经历,在楚云舒的心里已经隐隐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姬雅黛清晰地感受到楚云舒的真实心意,心中莫名惊喜,顺从地站起了身,跟着楚云舒走出茶楼。
抬头仰望空中高悬的皎洁明月,楚云舒长长舒了口气。
想起妹妹云舞、失踪的父亲和顾箐虹,心中伤痛。
中秋月圆之夜竟然无法同亲朋团聚。
姬雅黛感受到楚云舒情绪的变化,悄然依偎在他的身旁,默不做声。
感受到姬雅黛身体的温润,楚云舒从低落的情绪中缓解过来,扭头微笑问道:“黛儿经历还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不知道我是否有资格听一听呢?”
看到楚云舒竟然主动问起自己的事情来,姬雅黛心中欢喜,巧笑道:“公子当真想听?”
楚云舒点头认真回答道:“黛儿的事情,我怎么会不愿意听。”
姬雅黛凝神看了楚云舒半晌,展颜一笑道:“有空我一定讲给你听。今夜晚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楚云舒笑着点头道好,又问:“黛儿住在哪里,若是觉得不便,干脆搬到我们开封分舵的住处好了。开封分舵的练影尘舵主是我们乾兴帮内少有的一位女舵主,她会帮你安排好在开封的起居的。”
姬雅黛微笑摇头道:“我毕竟出身魔门,住在乾兴帮开封分舵多有不便。你放心吧,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会直接去你们开封分舵的。”
看到姬雅黛如此通情达理,楚云舒心中略感歉然,却也知道她所言非虚。
自己已经收留了秋离七女,半夜上街又突然带回一个异域女子,估计明日茶楼中到处流传的就是自己的风流韵事了。
楚云舒突然觉得姬雅黛竟是如此体贴,忍不住道:“黛儿,我送你。”
这一句“黛儿”首次完全出自真心。
姬雅黛望着楚云舒,凝视了半晌后温柔一笑道:“今日能见到公子,黛儿已经心满意足。你还是让我自己走回去得好,正好回味一下今晚的动人感受,好吗?”
声音极是温柔,像极了温柔的妻子在征求夫君的意见。
在矜持的林雨瑶和严守本分的顾箐虹身上,楚云舒从来没有感受到姬雅黛此刻这种动人的温柔。
他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柔情,点头道:“好吧,你一切小心。”
姬雅黛温柔一笑,挥了挥手道:“我走了。你有空时就到南行五十丈街角处的卿舍客栈找我,若我不在,让店家转告我即可。”
说罢莲步轻移,边走边回首挥手,恋恋不舍地缓缓离去。
楚云舒点头道好,目送姬雅黛一路南行,走到了远处一间客栈门前,直到她进去之后,才收回目光。
想想今晚的经历,他心中竟然有种淡淡的喜悦之情。
这是重返江南以来少有的一种心情。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弯月,浑身一阵松快,转身快步离去。
楚云舒的身影消失在相国寺桥北宽敞的街道上。
相国寺桥下缓缓走出一道身影,长发垂肩,衣襟飘飘,竟是一位身着长袍,样貌俊雅的儒生。
儒生容貌俊雅到了一种令人惊叹的地步,隐隐有一种女子阴柔的妖媚,细长的秀眉下杏目上似乎罩着一层朦胧的水雾,迷离的目光令人心颤。嫩白的双颊上透出淡淡的红润,衬托着线条柔和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这一副容颜若是生在女子身上,其魅惑力丝毫不弱于刚刚离开的姬雅黛。
这样的一个男子却给人一种极为妖异的感觉。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楚云舒的身影彻底消失,他又等了片刻,才迈着步子,稳稳当当地向南走去。
他站在卿舍客栈的门口,抬头望着客栈的招牌,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后,踏步进了客栈的门槛。
店小二带着笑脸迎了上来,开口正要说话,目光却刚好遇上妖艳男子的双眼,眼神顿时一滞,再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的话,呆呆地站在那里,陷入茫然。
妖艳男子再也不理店小二,走到楼梯前拾阶而上。
他像是对客栈非常熟悉一样,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处,顺势右转,稳步前行。
站在柜台后的掌柜看到店小二木然站在当地,客人上楼竟然也毫无反应,忍不住走到店小二身前,呵斥道:“你发什么呆,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是不是不想干了?”
店小二如梦初醒般诧异道:“什、什么?客人?在哪里?”竟似完全没有看到刚刚那男子走进去一样。
掌柜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指着店小二的鼻子道:“等安顿好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快步抢上二楼,追着那名妖艳男子压低嗓子喊道:“客官,客官,请留步。”
那名妖艳男子回头望了一眼,如梦似幻的眼神象一个无底深潭般将掌柜的目光彻底吞噬。
象店小二一样,掌柜顿时失魂落魄,浑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木然而立。
妖艳男子转身继续前行,走到靠楼梯口第六个房间的门口,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门前,看着房门,似乎房门根本不存在,完全没有阻隔他的目光般,如同他完全能够看到屋内的一切。
他伸出左掌,刚刚触及房门的瞬间,房门突然爆裂,木屑纷飞,全部刺向他的身体!
妖艳男子的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惊容,似乎早已经料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左掌在身前轻轻拂了拂,所有的木屑在空中突然停止,象失去了全部力量般纷纷坠落。
直到此刻,木门破碎的巨响才轰然发出,在夜空之中传出百十丈外。
姬雅黛风姿翩翩地站在房中,目光冰冷如水地注视着门外妖艳男子,冷冷道:“原来是你,难怪敢直接冲到我的门前。”
妖艳男子呵呵一笑道:“黛儿果然功力大进。莫非另结新欢就把我忘了?”
姬雅黛秀眉紧皱,冷然道:“废话少说,你来找我何事?”
妖艳男子依旧满脸笑容,柔声道:“在这里说话多有不便,我们还是一起出城得好,大家都在城外等着你呢。”
听到妖艳男子的话,姬雅黛脸色大变,咬了咬牙道:“好吧,你带路吧。”
妖艳男子嘿嘿一笑,冲进房内,擦着姬雅黛的身旁,直接穿窗而出,轻飘飘地落在长街之上,向姬雅黛招了招手后,向南疾奔而去。
姬雅黛满面寒霜,也飘身落了下去,紧紧跟了上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很早就醒来,盘坐在床上,看着映入室内的一缕阳光,楚云舒静静出神。
当初若不是灵蛊带着自己神游天地,又教会了自己五行修穴之法,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