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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幽看着那个人笑道：“哦，你倒是挺大胆的。咱们的老百姓，敢琢磨飞机的可不多。”
“那有啥，以前咱不是没条件吗？咱东北那嘎达，以前就地不老少。可是这几年也不行了。我在林场干过，他们用飞机撒药方便啊。一个人就管几万亩。咱们这现在这个条件，要是村民不愿意，我自己买。他们用我就租，也挣钱呢不是？”那个人呵呵笑了起来。
“那可是你自己的钱啊。”聂幽笑道。
那人摆摆手：“那就别说那个了。多丢人。国家给咱们准备好房子，地，要不是需要种草治沙，就差把饭盛到碗里喂给你吃了。说起来，我都臊得慌。咱们这些人来了，都干了些啥？什么都没干，国家给了啥？房子，地，不说了。连吃的粮食都承诺了五年供应。这还是人吗？这华夏出来的时候，还担心带的钱够不够在这边买房子置地的。来了以后才知道，这玩意俺们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那人说着，走到了一处高的地方：“我说老少爷们们，咱们吃也吃了，喝了喝了，拿也拿了，这轮到咱们自己给自己置办家当，还有人舍不得这仨瓜俩枣的？四五十万，咱们从国内来，每一家怎么也得带着个几万来的吧？这些钱咱们带着干啥来了？带着就是为了置办家当来了？可是过日子的家当政府给了。这飞机，政府有困难。咱们自己解决行不行？”
下面有几个人叫好，很多人却没有回应。
这才是正常的，老百姓如果人人都有高的圣人一样的觉悟，国家还需要存在吗？
那人有些恼怒：“得了，老子跟你们说不到一块去。老子今天话撂在这了。跟着老子一起干的，咱们买飞机谈股份。以后谁要是用飞机打药，别怪咱们开价高。至于现在，咱乐意给政府免费用了种草。要是没人合伙，几十万，咱还拿得起。那以后就咱一个人赚钱。”
聂幽看着朱庄：“这家伙不错啊。有头脑。”
“他啊，脑子很活。别人都是树苗种子什么的没到，没事做。他跑到州城跟着运输队去了月牙港，在那边转悠了好几天，买了两辆越野卡车回来。然后组织了一帮人，光给建筑工地帮忙运转材料干活，这个月挣了十几万了。一个人合五六千。算是最早挣钱的人。这种人，到哪都饿不着。我已经打算了，把他弄到县政府帮忙去。他现在最适合带领老百姓。”朱庄说道。
聂幽点点头：“你要有这个想法尽快。你们这边只有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内，允许你们发掘当地没有学历的普通人做公务员。三年之后，你们这里差不多了，就要走上正轨了。虽然会错过不少实际工作能力不错的人。但是没办法，国家总得有个合适的规则。”
朱庄连忙点点头。
看得出来，可能是跟他一起干活挣钱的人，有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出来：“咱们几个一起。不过买一架少了。咱们多买几架。到时候庄园的活能快点。咱们还能省出时间来干点其他的。”
聂幽的秘书看看聂幽，聂幽点点头。他就给他们登记他们的要求。不过他们也没什么概念，只是要皮实耐造的。
聂幽想了想，干脆给小皮埃罗打了个电话，他可是有飞机工厂的。
小皮埃罗正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大裤衩，悠闲的躺在沙滩椅上，在太阳伞下面端着红酒，他的旁边，两个孩子正在挖沙。是他接回来的孩子。至于他们的母亲，就在旁边看着。不过她们也没有得到什么名分，只是这样跟着他。
接到电话，小皮埃罗懒洋洋的接起电话：“你好，哪位啊。”
现在他更喜欢用华夏语，因为他认为，他的一切好运都是从华夏开始的。这将给他带来更好的运气。
“我是聂幽。”聂幽直接说道。
小皮埃罗立刻坐直了身体：“哦，我的天哪。我亲爱的聂，你知道你多久没有联系我了吗？我的钱包都要空的找不出一个钢镚儿来了。
“好吧好吧。你穷的快要卖裤衩过日子了。”聂幽对他真是无语。
对于卖裤衩这个玩笑，小皮埃罗现在理解的还不错：“是的，聂，你知道，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裤衩。可是我有孩子，两个孩子还有女人需要养活。再没有你的订单，我真的要卖掉我的裤衩了。来换取两个面包。”
“……我这里需要一批农业飞机。具体数量不详。是当地老百姓自发购买的。你是商业老手，但是这些老百姓，只是最普通的人。所以，我需要你用最低的价格，提供最好的飞机。我没有从华夏购买，是因为我和你是朋友。当然，你也知道，这还和政府之间的合作有关系。”聂幽直接说道。
小皮埃罗跳了起来：“SHIT！聂，你太狡猾了！你和政府签订的合同是每年至少要进口六架战斗机或者十二架直升机！你居然打算用农业飞机来糊弄伟大的法国政府的合约！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这飞机的需求量你知道的。现在每个种植远的规模都在十几万亩地。将来的市场潜力有多大呢？你要知道，一旦这个消息我送到华夏，华夏会有多少飞机制造厂会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你知道的，农业飞机，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聂幽慢慢说道。
小皮埃罗嘴里还在嘟囔着：“聂，你不能这样。你知道的，我如果这么做了。会让我的声誉和生意都受到很大的损失。这让我很为难。所以，我决定，最好……”
一边说着，他一边对身边两个孩子的母亲示意给他把衣服拿过来。女人把衣服拿过来，他单手开始飞速的穿衣服。在女人们的帮助下，他飞速的穿好衣服。
“聂幽，所以，这个价格的问题，需要高一点。真的，只是高一点点就好。你知道，我要为我的孩子们和母亲们有一个好的生活而奋斗，你不能让我再次亏本了。”这么说着，他的脚步已经飞速的往不远处的车子狂奔而去。
聂幽听到小皮埃罗的动静，就知道他已经往这里跑了：“你可以到东沙州的骆驼沟县刺沟镇来找我。我会在这里呆到明天。”
……
不过三小时后，聂幽就看到了一身标准的公务打扮的小皮埃罗从一辆越野车上，匆匆的跳了下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乘坐习惯的路虎，而是一辆法国产的越野车。自从他在这里主持油田的工作，这里除了华夏的东西，任何一点东西，哪怕是油田工人用的卫生纸，他都要从法国带来。他认为，这是展示法国任何东西的最好机会。
当然，他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法国车在这里卖的不错。法国的一些东西，包括低端的东西，都有了不错的开端。
看到聂幽，小皮埃罗却没有往常一样冲过来，而是彬彬有礼的和聂幽握手，十分的公式化，但是也不会让人感觉到隔阂。
然后，小皮埃罗直接转向聂幽的秘书，让聂幽的秘书介绍了他的潜在客户。
小皮埃罗的华夏语很流利，甚至还能说不少的土语，这让华夏人对他的好感多了不少。
在种植园的会议室里，哪怕是不买飞机的人，也都挤进来想要听一听。小皮埃罗的助手，立刻从车上搬来了投影仪，然后找到了农业飞机的资料。
小皮埃罗立刻亲自操刀上阵，挨着讲解各种飞机，直升机，固定翼飞机以及无人机，都有详细的解释。
“当然，相比直升机和无人机，固定翼飞机需要一个比较不错的小跑道。不过要求并不苛刻，只需要一般的水泥公路就可以。而且也不长，一两百米就足够了。更重要的是它的驾驶更简单，甚至比你开车都要简单。而最最重要的，就是它的载运能力，要远超无人机和直升机。对于达到十几万亩的区域，这将是最好的选择。其次的好处还有一点，那就是便宜。大家不要认为这个老外好啰嗦，呵呵……我这么说主要是真的，固定翼飞机的好处实在是很多。比如保养简单，维护简单，技术成熟等等。最适合大家。至于价格方面，我和聂副部长是很久的好朋友。所以，价格方面，这种三吨级，每次起飞可以携带两吨农药的固定翼飞机，我愿意以六十六万的价格出售。当然，驾驶人员的培训，以及售后的相关服务和维修我们也是要负责的。而且是终身负责。对，你没听错，是终身免费的。当然，按照国际惯例，一些重要的配件还是要收钱的。”
“按照我们实际使用十年来计算，实际上，你每年的投入大概只有六点六万元。当然，实际上，只要保养和维修跟得上，那么使用二十年完全没有问题。那就是等于你每年只需要投入三点三万元。而他的实际功效，远比一百个工人都要强。而这需要不到半个工人的薪水。而且，不止如此，我们可以提供分期付款的合同。我们不需要首付，只需要你每年多支付一点利息。比如每年八万元，分十年还清。”小皮埃罗的嘴皮子是相当利索，而且对华夏普通人很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