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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聂幽的，是一个飞机公司的项目部经理。他来的目的，自然是和聂幽谈关于战机购买的事情的。聂幽的身份，在国内也算是半公开，但是更多的身份还是隐秘的。所以，来接待他的这位，也是位置足够的人。
“聂董事长，欢迎来到我们公司。”来人是个三十七八岁左右，精明强干的经理。
对这个人，聂幽没什么感觉，但是肖依月却感觉到，这个人在谈判上一定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聂幽笑着和他握手，然后也不多说，只是寒暄了一下，互相介绍一下身边的人，然后就先进入了会议室，他们将会给他们介绍飞机公司的主要产品。当然是针对他们的要求的。
肖依月他们自然从此刻就开始投入了工作之中。唯有聂幽有些心不在焉，听着这些讲解。这些讲解，基本都是枯燥的数字数据什么的，聂幽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
……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大伟，那个对方的项目经理，终于结束了讲述，然后总结道：“大家都是国内公司，我也实话实说。这就是我们公司目前主要的飞机。当然，和国外同期的产品比起来，差距还是有的。但是差距要说多大，也不太可能。真打起来，技术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另外，我们的十号在西亚那边，你们也应该知道，也是取得了一些战果的。哪怕只是针对一些老飞机，表现也是可圈可点的。尤其是战时的出勤率，可是保障极高的。”
“听说你们还有一种飞机，叫做飞鲨，我们想看看。”肖依月早就得到聂幽的嘱咐，自然到了这种时候，立刻就抛了出来。
莫大伟一愣，看看有点心不在焉的聂幽，苦笑起来：“看来，你们也是知情人。不过那种飞机暂时不可能。别说我们的空军，就算是我们公司，到现在也没有完成研发，怎么可能出售呢。”
“我们可以现订购几架现有的飞机。不过飞鲨我们还是要看的。而且，我们最好见到飞机的总设计师。”肖依月不依不饶的说道。
莫大伟想了想：“那也好。对以后多几个潜在客户，我们还是欢迎的。既然你们也知道它的消息，我也不隐瞒了。你们主要是采购陆基战机。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去看看野熊吧。它和飞鲨属于同一个血统的战机，只是一个陆基，一个舰载机。”
“那也好，我们要见见飞机的总设计师。我想，他比你更适合我们的要求。”肖依月的话语有些尖刻。
莫大伟也不以为意，这种事情多的去了。他虽然是一个军用飞机，国企的项目经理，但是经历的谈判多了去了，什么人都见过。自然也不会对肖依月的尖刻有所反应。
……
在肖依月的坚持下，他们见到了飞机的总设计师，一个五十多岁，头发却已花白的荀一航总设计师。面对客户的强烈要求，荀一航很不解。
对于一般的商业谈判，哪怕国家之间的军机采购合同，飞机设计师一般都是不出面的。偶尔出面的时候，也只是接受一些采访，谈一谈比较简单的事情。
可是这个来自国内的安保公司居然要采购战机，还坚持要和他亲自见面，他就不懂了。不过他面对客户的要求，也只能挤出时间来出面。
他的想法还是比较简单的，既然客户要见，那就见见。反正飞机摆在那里，也做不了假。这就是做技术的专业人员的单纯。
见了面，不只是对方的总经理，董事长，还有法律顾问都来了。这让荀一航感觉有点奇怪。一般这样的会面，应该只有极少的人才是。
“荀一航总设计师，我还是叫您荀老吧？”聂幽对他可是相当热情的。
对于这些真正的技术人员，聂幽向来都是尊重的。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造飞机的罢了。”荀一航连忙说道。
“我们也不客气了，直接就进入主题，我们想了解一下飞鲨和野熊的情况。”聂幽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荀一航点点头，就开始如数家珍的说起这两架飞机。
滔滔不绝的说了足够半个多小时，才算是停了下来。
聂幽听的很认真，也很安静，等到他停下来，过去给他倒了杯水：“荀老，那飞鲨现在交给海军使用，没什么问题吧？”
荀一航考虑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严格来说，飞鲨现在使用是没问题的。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试飞。可以交付使用。但是我们的打算是，以此为蓝本，进行深一步的研究设计，制造一款在目前基础上，更加先进的飞机。所以，如果只是交付一架飞鲨，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当然，实际上，这架飞鲨在目前看来，他的技术水平已经足以比拟国际上的先进水平。就算是拿出去，拿到国际上现役的飞机上来看，也比绝大部分的飞机都要好。也就比最先进的那么一两种稍微有点差距。”
“这种差距，主要体现在，我们的电子技术还不够先进，但是也已经是我们的最高水平了。另外，就是隐身方面，不够完美，距离最好的隐身还有一点差距。到那时比之前两年入役的歼二十，歼三十一，却是不差，甚至某些方面还有胜出。不过已经有了歼二十，歼三十一，所以我们认为，只有一款真正全面超越他们，甚至超越国外的最先进战机的战机，才是我们下一步要做的。”荀一航的语气很严肃，很认真，也呈现出浓浓的使命感。
聂幽对荀一航的这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使命感，肃然起敬。
“可是海航那边，尤其是舰载机方面，他们对歼十五不是很满意。所以希望这架飞鲨能入役，至少是提前交付给他们使用，接受真正的检验。”聂幽趁着荀一航说话的间隙说道。
荀一航考虑一下：“如果是原本的雄猫，就没有必要了。但是如果是现在的飞鲨，我认为完全是可行的。飞鲨可不再是老熊猫那种上个世纪的老飞机了。当然，在实际上，即便是上个世纪末最后服役的那些雄猫，对上歼十五，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优势的。这并不是一款因为战力退役的飞机。”
“飞鲨目前的性能参数和战斗效能，至少超越目前的歼十五百分之二十三。而且，后续的改进研发将会非常快，因为我们的技术也在不断的更新。五年内，提升到目前性能的至少百分之一百五，是可以预期的。我认为，即便是我们研发新的更好的战机，短时间内也不太可能。但是目前的飞鲨，完全可以替代歼十五战机的服役。不过歼十五是北方公司的重要产品。要大规模的替换，怕是也不容易。他们为了舰载机，可是付出了大量的心血啊。就这么被替代，也太可惜了。”荀一航忍不住说道。
聂幽笑了起来，不过心里对荀一航这种真正的技术人的单纯还是很尊重。他们考虑到的第一点，不是政治，而是可惜心血。
“荀老，实际上，他们的成果并没有白费啊。您看，这至少是技术积累吧？有了这些技术积累。我相信，国内的几大公司也都是有资料共享的。加上飞鲨的资料，他们以后的发展也会更好的，对不对？但是目前，我们的海洋天空需要飞鲨来守护啊。”聂幽慢慢的说道。
荀一航眼睛有些湿润：“这也是我们做飞机的人的最大遗憾啊。以前我们耽误了太多，让我们的子弟兵驾驶着落后人家几十年的飞机去守卫国家的领空。就好像让他们拿着大刀长矛去和人家的机关枪对抗一样，这是我们的失职啊。”
聂幽看到荀一航动情，连忙说道：“荀老，那您看，是不是让飞鲨提前到东海舰队那边上舰。那可是大好事啊。等到飞鲨一年内量产了，直接就能形成战斗力啊。”
荀一航有些意动，不过还是说道：“飞机现在虽然只有一架，但是我们同时制造了几架样机，更多的备件也有不少。只要许可，一个月之内，我们就可以把那几架样机装上一些必要的设备，飞上天空。四架，四架完全齐备的飞机。还是没问题的。可是，恐怕这涉及到和北方公司的问题，不是那么容易。”
聂幽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喜：“荀老，那要是人家东海舰队希望得到，而且支付一部分的研究费用，您这边看……”
荀一航笑了起来：“那自然是最好的。我们是高兴的。这可是我们的孩子，看着它飞上天空，出现在祖国的领海上，也是我们的心愿。只要北方公司那边没问题，我们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聂幽弄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北方公司！
北方公司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心血，让国家改变了没有舰载机的历史。是一项巨大的功勋，怕是从感情上，很多人都不会轻易的舍弃歼十五。但是从飞鲨目前提供的数据来看，提高战力百分之二十三，甚至还有更高的改进可能。而且改进速度会很快，这就等于扼杀了歼十五的未来。但是功勋不是科学。科学来不得人情和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