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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有些适应不了,她知道他在堵气,可是明明她在松泉山庄时,有和他解释过的啊。而且今天特意去找他的,她对这段感情的努力难道他都看不到吗?他王博约明明知道舒畅对他有那意思,还和他出双入对的,什么意思?
骆景程和张总在聊着生意上的事情,安然听不懂也不想听,有一搭没一搭的扒了几颗饭,实在是没有胃口,便趁着两个男人停下的当儿,插话进去:“张总,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安然说完去拿椅子上的包包,手却被骆景程的把拉住:“再坐一会儿,我送你。”
安然想甩手来着,可张总接上来的话,又让她不好涮了骆景程的面子。
“骆总和少夫人伉丽情深,这婚期快了吧?”
“结婚的事也是水道渠成,到时张总可一定要来啊。”骆景程拉着安然又坐下来,这么滴水不漏地回答。
安然本来就讨厌骆景程这样装,她起身,微微欠了欠身:“张总,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原本想就这样就走掉了,可是想想也没有必要。像骆景程这种在场面上混的人,最要的就是面子,心里又想讨厌的面子。他王博约不就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吗?
到了洗手间,安然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早上从松泉山庄回来后去了趟医院就直接过来了,那个14克拉红宝石项链还挂在脖子上,她穿了一件V领的羊毛衫,粉嫩的脖颈被这扎眼的宝石衬得越发的妖娆。安然摸了摸这块大石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骆景程对你不错,百依百顺的样子,光这链子就价值不菲,你说你还费什么劲儿缠着王博约不放呢?”
是舒畅阴阳怪气地在安然背后,她比安然要高,站在她的身后,仰着头,无比的骄傲。
“舒小姐也是出挑得很,只要你石榴裙子微摆一下,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挂在王博约这一棵树上呢?何况他实在对你没有什么意思。”
安然语气淡淡地,伸手把脖子上的那沉得要死的狗链子取下来,也不管舒畅是什么反应。
换作别的没有什么气场的女人,怕是要气指颐使地和安然吵起来了,可是舒畅没有。
“申安然,你自我感觉也未免太好了吧?如果他对我没有意思,他会带着我出入各种场合吗?不瞒你说,昨晚我就和他一起过的。”
安然闻言抬眼看了看舒畅,不再说什么,走出了洗手间。王博约那人有洁癖,不仅是在生活细节上,对于女人更是这样,他不爱的女人,他不会碰。舒畅说他们昨晚在一起,她心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十有**是讹她的。
如果说这会儿安然面对舒畅底气十足的话,那离开饭店在门口看到王博约扶着舒畅,几乎是拥着她,她便有些慌了。
她和骆景程先出来的,骆景程去拿车了,她便站在饭店的门口等,不一会儿王博约和舒畅也出来了。刚才吃饭时,安然并没有发现他们坐哪里,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王博约的视线里。
舒畅一手从王博约的身后环住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前胸,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心里有气,舒畅做这些动作时,王博约并没有制止。甚至还揽着她的肩出来,正在打电话。
安然停顿了两秒,狠了狠心朝这一对走过去,定定地立在王博约前面:“王博约,我们谈谈。”
王博约不显喜怒地与眼前的女人对望着,末了对安然说:“你等我一会儿。”
他扶着舒畅走到前面的马路,拦了一辆的士,“你自己回去吧,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舒畅的心冰凉的,他其实是一个很凉薄的人,比如此刻,尽管她表示自己肚子很痛,很不舒服,可是他却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把自己推上计程车。
“没什么大的问题,我回去躺会儿就好了。你去忙吧。”
舒畅强装着笑容,朝王博约挥了挥手,她看了看自己的脸色因为肚子痛的原因显得有些青,笑起来一定很难看,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要在他面前装作没事人一样呢?
王博约送走舒畅转过身来,双手插在裤兜,却不动,就这样在冬天的阳光里看着安然。
安然知道他是等着自己走过去,唉,去就去吧,和他较什么劲呢?
“然然,上车。”
骆景程的保时捷稳稳地停在安然的旁边。
他朝王博约点了点头,转而望向安然。
王博约本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这会儿见骆景程来,拽着安然的手便朝自己的阿斯顿马丁走去。他走得很快,完全不管身后拉着的安然跟不跟得上,安然知道他在生气,只得迈大步子尽可能地跟上。
安然扭头看了看骆景程,车子的挡风玻璃后他就握着方向盘望着他们两个离去,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本来安然还想着和骆景程说一下,自己有事情问王博约,后来想想:他们俩个是假的恋人关系,什么时候要考虑起他的感受了?
王博约阿斯顿马丁里,安然和他都没有说话。安然认识王博约不是一天两天,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他是在等着她开口。既然是她提出来要谈,那就由她开始说吧。安然长叹一口气:“那个,你和舒畅在一起,是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你别管我和舒畅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先说说你和骆景程的事儿吧”王博约转过头来,眸子里却是冷和怒气。
“我和你说过,这三个月我会和他走得近了些,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安然放缓了语速,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不代表什么?都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了,你竟然说这不代表什么?那我和舒畅的这些往来,更加没代表什么意思了。”
王博约冷哼一声,锁死了车门,猛踩油门,车子疯了一样的跑出去。
“王博约,你停车,你疯了是不是?”
见他没有一点好好谈谈的状态,安然觉得简直是莫明其妙。
“下车是不是,下车了再奔去身后那男人身边?申安然你作梦!”
安然想不到他会这么说,朝后视镜一看,阿斯顿马丁后面,那辆熟悉的保时捷正亦步变趋地跟着。听到王博约那些尖酸的话,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安然还是理解他的。于是又软了下来:“没有人要奔去谁那里,你慢点开不行吗?”
握着方向盘的男人不说话,却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安然伸手搭在王博约的肩上,没想到,却被他一个力道甩了过来:“放开,回去给我洗几十遍手再来碰我,我嫌脏。”
他的话像一把刀深深的扎进安然的心里,使她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来。眼泪涌满了眼框,朦胧中她倔强在瞪着这个曾经熟悉而此刻如此陌生的男人。感觉自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