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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白御嗤之以鼻,“他天天待在戒备森严的地方,拿什么暗杀?用人命堆啊?”
容纤语耸了耸肩,放下手中的勺子:“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见她身影完全消失后,余晏一脚狠踹在白御腿上:“你是不是有病?现在的她和以前的根本判若两人,你还以为她会跟你斗嘴?”
“我……”
“够了,计划你们安排,先问过佐一鸣再做其他决定。”
薄勋也跟着起身,追着容纤语的方向而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薄矢良努嘴,很不开心的瞪了白御一眼,要不是他不恰时机顶撞大嫂,她也不会突然就离开。这下白御委屈了,他明明是好久没人跟她斗嘴,想磨磨嘴皮子,结果谁知道容纤语现在的抵抗能力这么差啊,能怪他嘛?
他挠了挠头,一脸郁闷的把头埋入碗里喝汤。
烦躁!委屈!可怜巴巴!
一望无际的绿色中。
容纤语有时一垂手就可以触碰到类似枝桠的东西,他们有的迎风摆动着,像是在起舞例如她一向不怎么喜欢的狗尾巴草,总觉得那毛茸茸的东西虽可爱,但是挠在身上很痒,不喜欢他们碰到自己。
一路往前,走了一段后,看见了金色的麦田。
她被一条小河拦住了去路。
在河的这一头是翠绿色的天地,而那头,却是一望无际的麦子。
也不知道那么多亩田,到底能养活多少儿女,在京都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奇观,也是值得啧啧称奇了。
她停在离小河不远的一棵树下,席地而坐。
两三蝴蝶而过,停在她手指骨节上。
她望着扑腾翅膀的小东西,嘴角轻轻的勾起:“你们这么信任人类,不怕被抓住吗?”
蝴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停息了一会儿后,转而腾空起,从她的身边绕开,回到浩瀚的一片绿色中。
“他们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是一种本能反应。”薄勋一步步踏入树荫处,站在她的身边,薄唇轻启,“这里的蝴蝶经过特殊的培养,不仅花色极美,而且天生不怕人,他们翅膀上掉落下来的金粉,可以用作的路途广泛。”
“所以,意思就是说,这些蝴蝶是你养的?”容纤语转头看他,风将她发丝吹起。
“我更喜欢称之为培育。”
官腔的薄勋真是惹人讨厌。
容纤语站起身,走向来时的那一条路,没有丝毫要与薄勋再往下交谈的意思。他少有的没有抓住她,只是跟在她身后走,这个季节的太阳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暖洋洋的,照进心底说不出的舒心。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无息。
她忽的停住了脚步,转身一拳向着他鼻尖处打去。
薄勋没躲,而她的拳也停在离他鼻子还有一厘米的地方。
“为什么不躲开?”
“因为信任。”
“你明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
“手无寸铁的你,想凭着拳头杀我,不可能。”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纤语,别闹了。”
她一下将手抽回来,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忽得想到了些什么,又一次停下来转头:“我要一直呆在这里?”
“白御邀请你出去过,是你自己说要多休息两天。”薄勋话里有话,摆明是对她的一次试探。
容纤语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简直多余,甚至还非常愚蠢,他如果有心要放自己离开,何必叫白御来问她?其实不过是他心里,就不愿意让自己再离开这个地方。
又一次囚禁。
她冷笑这自顾自往前。
这次,手臂被薄勋拉住,他紧紧握着她向怀中一代。
容纤语瘦弱的身体,撞进他结实的怀抱中,背脊因为冲击力生疼,她皱眉:“你疯了?”
“如果你想,明天我有个讲座,要不要跟我走?”
“什么?”
“你不想跟白御走,要不要跟我走?一起去市内逛逛,你在他那应该终日只能碰到些冰冷仪器吧?”薄勋的唇贴在她耳廓上,气息炙热的吐字。
她沉默片刻,冷声拒绝:“不用,比起虚伪的人,冰冷的仪器更适合我。”
“容纤语,你对我用迂回战术?假意同意跟我折返,实际是想留在我身边做他的内应?”
“既然你知道,还带我回来做什么?”
好一个既然他知道!
薄勋反手将她横抱入怀,冷沉着一脸带她回到了屋内,接受一众人异样的目光后,他将她带回书房。容纤语连挣扎都懒得,他健步稳定,她在他怀中,差点就睡了去。
猛的被放进沙发中,还一些不在状态。
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吧,便看见男人那张冷的让人想再投胎的脸。
“很好,你还能在我怀里睡着,我是不是要感谢容纤语对薄某的信任?”他冷冷的摘下领带,扔到她身边。
容纤语认得这条灰白领带,是她买给他的,没想到他到现在还留着,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触碰。
“别动它,这是我妻子发给我的,你以什么身份动!”
“你非要像这样吃了炸药一样的跟我吼吗?”容纤语的忍耐也有限度,她抓起领带就抛进垃圾桶里,“我要送你就送你,我要扔就扔,你管我什么身份!”
软的,硬的,对她都没有用。
是不是只有他放手了,她才会心平气和的说句感谢,随后自己还得感恩戴德?薄勋冷笑两声,将她压在身下:“但是我知道,你最怕什么。”
是,她最怕他用这种手段羞辱她。
但是,现在他的伤好了,她也不用在意这些。
反手用手肘部位,抵住他的喉咙:“大不了我跟你鱼死网破,我不怕,我什么都没有。”
“你有。”他哪会畏惧她的三脚猫功夫?
虽然经过凌的一番教导,但是,她的身法一开始可是他教她用来自保的,她习惯的动作和弱点,他是再清楚不过。然而,真正让她动作迟缓的,却是他这轻飘飘的两个字。
她有。
有什么呢?
他?还是到现在他都不让自己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