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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是我,薄。”那边的男人声音很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我给你最后的一天时间好好思考我的提议,我给你的耐心有限!”
容纤语刚想回答些什么,可是对面已经挂了电话。
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面已经是关机的状态,两小时后的再次拨打,直接变成了空号想必是吊销了这个手机的号码。
薄勋他怎么样了?咕噜又怎么样了?在京都的那些朋友们,是不是安好?一向情绪能冷静的了的容纤语,这下满心的着急,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就连睡觉的时候,也是翻来覆去的不安稳。
这一不安稳,就是到第二天早上她都没有睡着。
“纤语,起床……诶?你没睡觉吗?”七推开门走进来,晃动着有些呆愣的脑壳,模样有些滑稽。
“嗯,睡不着。”她说着,打了个哈欠。
极度的疲惫却休息不了,这种感觉无论放到什么人身上都是煎熬的。
七乖巧的坐到她身边,电子金属的音调被安静的高频音乐所取代,缓缓流淌的音符汇聚成像是绸缎一样的存在,划过耳畔与脸颊,似是春风拂面而过。
容纤语的眼皮满满的沉重起来,如同母亲的手一般似有若无拍打肩膀的感觉,让她慢慢的放松,最后终于沉沉的睡去。
一个小小的金属体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它刚充好的电因为播放音乐完全用完之后,眼睛才猛然亮了一下然后归于平静。
……
此时此刻的京都。
薄捂着受了伤的腹部,拉着黎筠一路逃到一个小屋子里,从他从裤子中掏出钥匙,挑也不挑就打开门的速度,她能够确定,这是一座他经常来的宅子。
不过,无论是装饰还是装修风格,都是偏男士的,完全看不出来有女生生活的痕迹。
“你造了个金屋却没藏娇?薄你混的真惨。”黎筠嘲笑了他一番之后,好整以暇的坐在小型家庭酒吧柜台前的高脚椅上。
修长的大.腿叫得在以前,慵懒的靠着吧台,抚媚的似是妖精。
“爷都这样了,你还有心事调侃爷?”薄冷哼一声,撑着走带沙发上坐下,“帮爷拿把小刀来。”
黎筠从椅子上跳下去,四处看了看进开放式的厨房中拿出了一把小刀,走到他身边却没有递过去,而是半跪在他的面前,将刀抵住了他的脖子。
习惯了她的玩闹,他有恃无恐的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又想玩什么?不乖的小家猫,爷可不会再疼她。”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这场戏是不是就结束了?”
“你舍得?”
她的刀,深了一些。
薄的笑在嘴角僵了一下,随后更加无所畏惧,将脖子朝着她的刀刃紧逼过去:“想杀爷就趁早,反正你也知道,爷现在是这副模样,根本还不了手。”
周围的灯光有些黯淡,加上他俯身的动作,黎筠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只能依稀辨别出来面前这轮廓分明的男人很妖孽。
只是那手,却不知道为什么停住。
明明只要再进一步。
他会死,自己也会解放,容纤语也不用被这男人念着要伤害,她到底在犹豫些什么?在手上的刀又深了一份之后,黎筠猛的想到他之前救自己的模样。
那么拼命的,害怕失去她般的拉着她,一路逃到这里。
“当然舍不得啊。”黎筠收回了刀,转到他被子弹打的地方,“我是个三脚猫功夫,希望你忍得住。”
“哦?不玩了?”薄伸手摸了把脖子上的血。
“杀了你我不也完蛋了?我还没伟大到为了纤语到这种地步。”
“你有,说吧,不杀爷到底是为了什么?”
黎筠抿了抿唇没说话,手部的动作很快的帮他把子弹取了出来,那颗铁质的小玩意儿血淋淋的,上面还沾染上了不少粘稠的东西,大概是更深处的血肉,看上去有些恶心。
她看了一会儿,走去找了下医疗箱,帮他上药做处理。
“如果是因为爱你的话,你大概也不会相信吧,出卖你的人……”
“爷信。”
原本即将要出口的话,一下全部顿住,黎筠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见她惊恐的表情,是一种带着邪气痞气,又不同于平常的那种宠溺。
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拇指轻摩挲着手背的纹路;“小家猫的这双爪子,挠向主人不是常有的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纤语关起来了。”她与他对上眼睛,“既然你都知道是我的苦肉计,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你说呢?傻瓜。”他勾人魂魄的低音凑向她耳畔。
“什么?”黎筠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了起来,完全不能动弹,只有眼睛睁的很大,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们要是真伤了你,或者玩过了会发生什么?你不清楚?居然放任他们把你抓走,你也是好大的胆子,爷要是没去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他们会杀了你!”
薄的话义正言辞,她却更加不满:“他们是军人,怎么可能杀了我?”
“是你了解军人,还是我了解?今天他们没有认得出来你是黎筠,也没有认出爷的身份来,擦枪走火会发生什么,需要爷跟你上上课?”他恨铁不成钢的反驳。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
还有没有一点,跟他在以前,她就是他的人,而不是普通好公民的觉悟了?傻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虐到莫浔那家伙。
虽然,他也不想放她去祸害别的男人。
留着祸害祸害自己就成了,反正自己命大。
“所以你也知道,我想拉你下地狱的决心有多大了吗?”她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
“爷知道,但是……”
这游戏他还不想结束。
“喂,薄,你别告诉我,你一个花花大少真的因为还没认识几天的我收心了,我是不会信的。”她说着从他身前站了起来,走到了对面。
离自己很近一处的热源突然没有了,薄望向空荡荡的怀抱,心也有些空。
他让自己看起来非常潇洒,半仰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单手压住腹部的伤口,向后移动了一下,双臂展开像是个小混混一样,痞气的将自己的手指架在沙发框架上。
似笑非笑的盯着逃跑的她。
黎筠被那样的视线,看的有些不舒服,侧头躲开他折射来的视线:“你玩过的女人,比莫浔还多上几倍,百度一下就能找出来了。”
“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