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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往下定格在她身上的伤口,略冷的长指落在她脖上的伤口,轻抚过去感觉还有几分舒服,容纤语向后倒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的距离刚好也不疏远。
“自从跟你接触增多了之后,我身上的伤就没少过。”她嘟囔了一句。
“活该。”男人从薄唇间挤出两个字,视线却柔和了一些,反握住她的手,“不管发生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
说着便拖着她往前走。
她侧头看着两人相握着的手,心尖蔓延起酸涩空荡的感觉,可就是很清晰的空荡,仿佛这天大地大,却容不下一个她的那种感觉。
学过心理学的她,自然知道自己这种情绪,俗称抑郁。
可是,再好的侧写师都没有办法去治疗,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明明是要离婚,还牵着她。
总是给她那么多的期待,最后又一巴掌打醒她,他可真是过分,她也可真是贱。
恍惚间。
他停下了脚步。
“薄首长,您总算是来了,这就是贵夫人?可真是美的很。”距离两人不远处,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长相并不是很正气的中年男子站在那,好奇的打量着容纤语。
她不喜欢那种目光,半侧身想躲。
然而,薄勋比她先一步,单手搂着她的肩膀向后拉了一把,将她护在了身后:“带路。”
中年男子知晓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赔了不是不再多嘴,带着两人超前走去。
有了他的叮嘱,她一言不发的像是个哑巴一样,即便前面的人多次妄图跟她说话,她都始终没有开口,冷沉的脸一副冰山没人的样貌,反而更让前面的人回头回的勤。
“薄首长,薄夫人,这就是‘那位’为您们准备的休息室。”他说着又看了容纤语一眼,这才离开。
一进门,他便将她压.在墙上。
“喂,你又发什么疯?”她一惊连忙把门给抵住,万一这个时候外面来人了,她真的会羞死。
“那些男人是瞎了?”他从她的额头看到下巴。
鼻子还算挺,嘴也还算是小巧,一双鹿眼卷睫扑闪着,说实话的确还算是个美人,但也不至于一直被人看着?那些人是没见过女人?
容纤语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肌肉绷的很紧的站在那里,有了昨天的经历,她是真的不敢再挑战他,能柔的地方,还是柔一些为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原本就紧绷的肌肉更加僵硬。
薄勋瞥了她一眼,长指一挑,将她口袋上的拉链往下一带,随后拿出了手机。
“容纤语,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嫁进了薄家就能为所欲为了,连我的短信都不回,你……”
“你哪位?”他语调极冷的打断对方的絮叨,“我薄家的人轮得到你教训?”
“我,我是她爸爸!你谁啊你!”
男人的眉头不禁皱的更厉害,脑海中浮现出容纤梦一脸追忆与可怜,叹息的对他说,家中父亲总是更疼爱妹妹多一点,还教导她要好好的照顾妹妹。
现在听来。
这恐怕是个笑话。
他垂眸,看着表情尴尬身体也很僵硬,拼命想掩饰眼中落寞的她,心尖淡淡的怜惜充溢着心房:“我是薄勋。”
那边的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改口:“薄,薄少爷……”
“我薄勋的女人,要训也只能由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容先生需要我带着律师函与容家好好洽谈纤语的归属问题?”
“不不不,您……呃……我,嗯,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薄勋将手机退到桌面,正要还给她手指却没有动作,他看着桌面上的那张照片视线幽深难测。
容纤语瞬着他视线看去,原本就紧张的她,在视线触碰到那张照片的一瞬间,连头皮都发麻。
手机桌面上,可不就是他。
那会儿他还不如现在这般成熟内敛,似乎是和一群人打完篮球之后,很帅气的抱着手臂,半依在篮球架那喝水,很不拘小节的用了太大的力气,将一半的水都洒在了身上,顺着那性.感的喉结到锁骨……
她想起那个画面,脸瞬间就红了。
“偷拍我?”他好奇心起,将她手机的相册打开。
“别,别看了……”她踮起脚尖想去枪手机。
可薄勋一垫脚,她的手臂和身高在女生中挺傲人的,可是在他面前就和霍比特人一样不值一提。最后只能认命的垂下头,她的相册里,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照片,剩下的是她把自己和他p到一起的。
原本他就有够讨厌她黏上去,现在恐怕会更加厌恶她吧?
不过,他到自己来这是为了离婚的,讨厌也无所谓了。
容纤语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美好心情,看着他擦着锃亮的鞋面。
“过来。”大概五分钟左右,男人早已不在她的对面,而是去了沙发上坐着。
听见他唤她便走了过去,站在那像是电线杆一样,非常的不自在,薄勋少有的多了些耐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坐在自己的身侧。
一阵熟悉好闻的古龙水的味道,瞬间窜进了鼻腔中,紧接着肩膀便被他搂住。
咔嚓
手机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之后,她与他的第二张合照被记录了下来,安静的躺在相册中。容纤语愣了愣,随后很宝贝的接过他递去的手机。
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他的心中某个位置破碎了一些。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踱步进屋站在中央,在他的身后跟随着不少穿着同样很正式的人,不过他们似乎比他低了一阶,站在离他稍靠后的地方。
中年男子看见两人相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的很和蔼,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些表情都收走了,转而变成公事般的严肃与淡然;“薄首长,这一次‘那位’让我们请你来,是希望您继续追查之前的案件,同时‘那位’也让我替他表达立场,我们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会破坏国家安全的人。”
薄勋颔首,没有去回答。
“等您完成了这项任务归来,‘那位’会亲自接见您,还有您身边的这位功臣,这是调遣所有军力部署需要用到的文印,再加上您的亲笔签字有军区刻印,就可以调遣任何地方、任何部队中的人。”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身后的一人便走到薄勋面前,毕恭毕敬的躬身递上了文印。
他带着容纤语起身,与那人握手礼貌寒暄之后,将文印交给了她;“放在你包里。”
她记得他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要沉默,于是将满心的疑问压抑住,收起了文印之后,随着他站而站他坐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