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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白岈百感交集,对于奈九姮娥的身世很在意,若真是冥界天部,那自己还有希望给绾晴讨回公道吗?
微风拂过,吹起了额头前的一缕雪发,凛然的气魄宛如一只孤独的白鹤。
羽滢笑道:“怎么,害怕了吗?”
白岈沉吟道:“没有……我只是担心事情远非我所想,若她真是冥界诸仙之神,恐怕我的敌人不止一个。”
羽滢安慰道:“别担心,说不定奈九姮娥只是被人蒙蔽了呢,她不一定是坏人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冥界天部在哪里。”
“这就是你去洛城九幽宫的原因吗?”
羽滢摇了摇头,心情也不是很好,第一次来无非是透了透气,什么也没有了解到。而且陪着自己的乃是沫兮冷这个让自己寒心寒到冰谷里去的大仇人,更不可能跟他多说一句话。
虽然去洛城赶路,但是两人也如漫无目的般的徒步而行。
白岈想起了往事,沉吟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墨仙湖’。我从朱妤口中得知,墨仙湖的掌教‘墨媂’曾经与乌魈一同密谋造反。如今想来,他们是想夺取冥界诸仙之神的位子。”
羽滢一怔,翘首思量了少许,回道:“墨媂我倒是从乌魈口中听说过几次,他说时机败露后,墨媂因为是从犯所以受到的处罚侥幸,让她戴罪立功。至于后来她有没有帮助乌魈,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个坏女人,很坏很坏的女人,坏到令人发指的女人。”
白岈苦笑道:“怎么见得?”
“九幽妖徒的体内都被种下了‘黑暗文字’的诅咒,这种诅咒就是墨媂传授给乌魈的。如果她不坏,干嘛研究这种邪恶的巫术嘛。”
“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奈九姮娥的一切信息。”
羽滢顿了顿,努了努嘴,很不情愿,但是瞒着他只会让他发火,便嗫嚅道:“呃……奈九姮娥有四大弟子,分别是乌魈、墨媂、纳兰烛、申屠司夜。墨媂、乌魈两人最年轻,曾经也是奈九姮娥最疼爱的弟子,可惜的是她爱错人了。”
白岈眉头一锁,沉声道:“纳兰烛还活着?他多少岁了?”
羽滢咯咯笑道:“一千岁了。冥王,纳兰烛,又称纳兰千岁;大冥司长,申屠司夜;妖狐,墨媂——你想先从谁下手,我的‘乄代骸·白岈’?”
白岈淡漠道:“没情趣,我只想为绾晴逃回公道,若是他们拦路,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羽滢轻叹道:“只怕你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你。是不会放任你冒犯奈九姮娥的。为了长久之计,我们必须先要找个栖身之所。故而,要去洛城谋个职位,也方便我们潜入王宫,因为这个地方,是与奈九姮娥关系最为密切的所在。”
白岈一愣,忽地保住羽滢举了起来,笑道:“你的脑袋又变聪明了,我怎么没有想到?”
羽滢面着羞涩,踢了他一脚,哼声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只是懒得去想罢了。悠闲的时候,难道糊涂嘛。现在有事在身,自然不能再埋没智慧了。”
白岈乐呵不已,这种憨傻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曩夕,于日光的照耀下两人的关系变得宛如第一次邂逅。
不同的是,白岈不再凡事都亲自去做,问路、落脚、赶路等一切大小适宜都是羽滢做主,甚至找间客栈都是羽滢亲自打点。感觉就像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再照顾她的贴身侍卫。
来到洛城之后,见人烟繁华,熙熙攘攘,更令两人惊叹的是都城的繁华街道上居然新开了一家“芦风客栈”。
枇雅娜素来是走到哪里,客栈就可开到哪里,这一幕景象不禁让两人以为枇雅娜也来到了冥界。
白岈愤然道:“她来干什么?”
羽滢牵着他的手安抚道:“别生气,以枇雅娜的道行根本无法来冥界,也许只是一个巧合。”
白岈冷不回答,问经路人后方知是冥王派人开设的一间客栈,是为了犒赏天下武者而建。
原来最近煌海的局势有变,“渔美人”的势力越来越大,兼并了“暮色”“神鸦”两大霸主,只剩下了半壁“蛟龙”,奠定了它独霸煌海的地位。
若是“渔美人”,统治了煌海这正片海域,自然危及到纳兰王朝的存在,所以冥王纳兰烛在芦风客栈招募四方英雄,打算前去征讨海贼。
虽然并非是枇雅娜所为,但是无论是客栈的名字,还是目的,甚至是风格都与阳间的芦风客栈如出一辙。
羽滢生怕白岈因为记恨而加重了魔心,故而领着白岈另寻了一间小客栈落脚。安排白岈住下之后,另作了一番叮嘱,她便走出客栈去王宫招募处报名。
她的易容术是很卑劣的,甚至说根本就不是。
打乱自己的头发,换上一身脏衣服,在脸上涂鸦,或是画个脸谱,就是她自认为很高明的易容术。
走进芦风客栈后,提笔在名单上写了四个大字:“白氏夫人。”
募官愣住不已,追问道:“您这是?”
羽滢拿着脏兮兮的手帕捂着嘴沉吟道:“夫君白羽,不幸被邱弘方所杀,我流落大江南北数载,后拜遇名师,学了一招半式,想要从军为夫报仇。”
娇滴滴的声音,窈窕的身子,不经引来了一众英雄的怜悯之心。
羽滢见此之后,脸蛋登时变得羞红起了,肌肤越发显得红润迷人了几分。
募官也不忍在追问下去,还未告知她行军日期,也没有给她安排客房,这羽滢就低着头落荒而逃了。募官意外的觉得她所言非虚,便叮嘱身后侍卫说道:“若见白氏夫人来参军,你们不可强加追问,军饷三倍予她。”
羽滢万万没有料到,会引起了募官以及各路英雄的注意,甚至成了一个红人。
柔弱之态,竟然帮她圆了一个极大的谎言。
但这是她不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越不起眼越好。可是事已至此,也能听天由命了,做好不要在出风头,否则指不定会打草惊蛇。
她郁闷的趴在桌子上,看着白岈喝酒,思道:“我该如何说服他变小,藏在我袖口里呢?”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晃荡了情思,突然灵光一闪,凑在白岈身边笑嘻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