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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眉,看着他一张俊朗的脸上布满了怒意,清隽的眉目上染上了几分疼色和迷离。
这家伙醉酒,该不会还没彻底清醒吧?
“陆泽笙,你还没清醒?”我开口,目光清冷。
下巴被他掐住,他强迫我看着他,“我很清醒,林韵,你不是恨我么?现在这个机会想要杀我,是个很好的机会。”
下巴被他掐得生疼,我倒是真觉得这男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用尽了力气,将他推开,直接进了浴室,端了盆冷水出来。
“哗!”一盆水浇灌在他头上,我冷眼看着他,冷淡道,“陆泽笙,要杀你,是迟早的事,你不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你喝那么多的酒,一盆水,够你清醒了吧!”
喝酒后说的话,都是醉话,不管意思多深,终究都做不了数。
深秋的冷水,别墅里没有开空调,此时又是深夜,想来,他应该是清醒了。
他看着我,气势逼人,整个人笼罩在骇人的阴暗里,眼角挑出危险的光芒。
“林韵,你找死!”
呵!
听这语气,是彻底清醒了。
扫了他一眼,我没说话,将手中的盆丢开,直接上了别墅二楼,留下一句话道,“陆泽笙,你要是还没清醒就好好留在这里清醒清醒吧!”
说完,我直接上了二楼进了卧室,将房间的门反锁了起来。
没了心,有时候也挺好的,不伤心不伤肝,一靠在床上就可以立马睡着。
对于陆泽笙的死活,我没兴趣管,大概是时间也不早了,所以躺在床上,我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次日醒来,阳光正好,只是温度低了几分。
深情季节,会冷是难免的。
赤脚下床拉开窗帘,我随意找了身衣服套上,洗漱了一下,就下楼了。
对于昨天陆泽笙喝醉这种事,如果不是下楼看到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男人,这事,我已经忘记了。
沙发上陆泽笙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没有换下来,高大的身影靠在沙发上,脸色有些惨白。
双眸闭着,看样子,是生病了。
我拧眉,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喜欢这么自生自灭了?
走到他身边,他闭着眼睛,原本殷红的唇苍白得不成样子,没忍住,扶了扶他的额头。
冷不丁的被烫到了,跟烙铁一样,是发高烧了。
我咬唇,我此时要是不管他,这个我恨得要命的男人,就可以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吸了口气,我还是拿过他身边的电话,拨通了苏洛欣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听了,“泽笙,你”
没等她说完,我直接打断她的话,开口道,“他快死了,你要是不想他死,就来北城别墅送他去医院。”
苏洛欣一惊,对着电话就朝我怒吼,“林韵,你个疯子,你又对他做什么了?贱人。”
“苏洛欣,你要是以后不想再见到他,你可以继续骂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日子枯燥听你几句脏话,当成打发无聊时间了,不过,我看陆泽笙现在这样,估计是要死了。”
“贱人,泽笙要是出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那头被挂断,我将手机丢在沙发上,环抱着手淡淡看着沙发上烧得爹娘都不认识的陆泽笙。
“你要是真的能死,就彻彻底底的了,关于我和你的恩怨,咱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大概是真烧坏了,他没什么反应,我抿唇,继续开口道,“但是,陆泽笙,你要是不死,我们以后,可就真的要互相折磨了,想想,我也觉得挺累的。”
说完,我叹了口气,将从床上将毛毯抱了下来,盖在他身上。
看着他惨白的脸,我不由想笑,我不是希望他死么?干嘛要那么好心的打电话给苏洛欣?干嘛还要给他抱毛毯?
“”别墅大门被敲得生响。
我拧眉,走了出去,开门,来的不仅仅是苏洛欣,还有陆家的人。
“林韵,你到底把泽笙怎么了?”我刚开门,苏洛欣就满目愤恨的瞪着我。
我看着她身后跟来的人,陆恒天,韩芳琳,陆子寒,连孙医生都带来了。
一个个怒目瞪着我,好像我真的已经将陆泽笙千刀万剐了。
我冷笑,扯了几抹笑,淡然道,“苏洛欣,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让我难堪的机会啊!”
挪开身子,让开一条缝隙,让外面的人进来。
我环着手,冷冽道,“来这么晚,估计已经死了,也好,你们都来了,可以给他收尸了。”
“林韵,你怎么那么心狠?”苏洛欣怒瞪着我,一双已经通红,朝客厅里跑去。
那样子,好像陆泽笙已经去天堂了,不,应该是去地狱。
陆恒天狠狠的瞪着我,随后冷冰冰的看着韩芳琳道,“看看你的好女儿,这干的都是什么事!”
韩芳林被他一吼,满肚子的委屈都朝我身上丢,“林韵,你到底是不是人?泽笙他是你丈夫,你难道不会心疼么?”
“噗嗤!”我笑了出来,眯了眯眼睛,朝她指了指陆泽笙的方向,低声道,“你现在呀,赶紧过去,对他嘘寒问暖一番,说不定等他醒了,他心里能记得你的好,你也能捞点好处,至于数落我,你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你”她气归气,但还是像我说的,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朝陆泽笙跑去。
孙医生也跟了过去,几个人匆匆忙忙的将烧得半死的陆泽笙弄进了卧室。
我至始至终都冷眼看着,没什么情绪。
“韵儿,你现在开心么?”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悲凉。
我一愣,回头看去,见陆子寒站在我身后,目光清淡的看着我。
顿了顿,我点头,“这个时候说开心有点早,估计他这次死不了。”
他上前,一双黑眸落在我身上,“韵儿,和他离婚,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么?”
看着他,我浅浅笑,“子寒,别人都说宁毁一座桥起不毁一桩婚,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劝离婚了呢?”
他蹙着眉头,清隽的眉头上都是沉重,“韵儿,拿着自己的幸福和他耗,不值得。”
心口堵得难受,我歪了歪头,看向他,“子寒,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幸福么?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这样和他互相折磨,是幸福,还是不幸?”
他彻底被我堵得没话说了,沉默了,进了大厅,上了卧室。
都去了卧室,空荡荡房子,墙壁是冰冷的,空气是冰冷的,连呼出的气息都冰冷的。
大概一个小时,孙医生和陆恒天从二楼下来。
孙医生看着陆恒天道,“好在及时,没什么大碍了,烧退了,出点汗就好了,这小子身子骨结实,让他生点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