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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舍也得离开,这三日过得太舒坦太美好,迟早还是要回到京城去。
才回到府中,一个人影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冲到了她的面前,叉着腰,气呼呼的说道:“这几日你和我那不成器的徒弟去哪里玩了?怎么不带上我这个遭老头子,是不是嫌弃我老了,碍眼了?”
看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云未乐了,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扈邑疑惑连连,明明自己很生气,为何她还能笑得出来?
他不依,板着脸痛斥道:“你还笑?你们千辛万苦把我骗过来,然后就把我扔在一旁不管不问,有你们这样的吗?到手了就是草了,不是宝了是不是?”越想越气,当初他就不该心软,否则怎么会独守空门?
云未好笑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摇了摇,讨好的道:“哪里去耍了,这不是有事要办,那些虚以委蛇的把戏就知道你不会喜欢,才没告诉你的。怎么,恭叔没陪着你吗?”她左右看了看,很奇怪没有看见他的身影,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第一个出现的吗?
扈邑红了脸,望了望天,“这几天下雪,他大概是摔着了吧?在床上起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云未心急,就朝着后院走去,可是被他拉住了。“你去哪儿?”
“我去看看他,顺便带点药过去。”
扈邑急了,就是不肯让她去,“那里有人照顾他,你何必去添乱呢?到时候把他惊到了不能好好养病怎么办?”
云未狐疑的看了他好几眼,看得他十分心虚。“我说的都是事实,要是你去,我让你去便是。”
云未摇了摇头,“既然恭叔没好,我便回房了。还不放手?”
扈邑这才放开了手,“你真的不去看他?”
他越是这样,越是引人怀疑,她正想要打趣他,忽的瞥见他右眼的淤青,这么大一块,不会是被人打得吧?
估计她一问,他也不会说实话,或许还会暴跳如雷。她收回了目光,朝着房间走去。
事实上,那日他们才出门之后,扈邑闲得无聊便拉着程豪练武,说是切磋,可是手下却不留情。可怜的程豪二十年没有练武,早就失去了一般的警觉,愣是被他打得满地找牙,如今还在床上休养。
这个不小的风波,就这么被揭了过去了。
前门里,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好几次都险些打滑摔在了地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小姐的院子,里面很静,他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轻轻的走了进去。
他一眼便看到窗子旁榻上小憩的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榻上的人便睁开了眼,视线凌厉,他抖了抖,几乎就跪了下去。
看到来人,云未这才柔和了目光,“进来吧。”她端正了身子,书从身上滑落下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厮吞咽了一口口水,再看过去,自己小姐面目和善,哪里那么可怕,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他把一份烫金的帖子交到了她的手中。“小姐,长乐郡主让人送来了一份请柬,邀请您上府上赏花。”
“长乐郡主的帖子?”她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邀请她过府赏梅的帖子。每年开春,她总会邀约各家的豪门千金赏梅,可是就像是玉和公主一样,从来不屑与自己为伍。
听过荣郡王府的梅花开得最好的,郡王网罗了天下最美的梅花,一路护送京城,栽种那么多年,才有了这一院的景色。
她直起了身子,着急问道:“这选秀是什么时候?”
小厮一板一眼的答道:“后日便是。”
后日,就是后日了,该死的,她竟然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吩咐下去,我即刻去丞相府拜访,让他们准备好马车。”
小厮听她的语气很急,以为有很重要的事,又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冷陵已经被她派出去查探孟家的动向了,凤泽钰虽然开始对付孟家,但是还没有真正的出手,为今之计,她只有赶在两方缠斗之前,找到兵牌。
马车很快便准备好了,她方才出了院子,看到陆离迎面而来。“陆离,陪我去丞相府。”这路上她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让他跟着去更有保障。
“是。”陆离本就是完了手上的任务才回来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让蔡掌柜说话服软,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出了镇国将军府,马车一路朝着丞相府而去。到了地方,陆离下去叩门,似乎是预料到她回来,管家没通报,便带着她进去了。
“你果然来了。”楚蓁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面色太过于平静,看不出心底在想些什么。“比我想的晚了几天,不过总算是来了。”
他是什么意思?为何这么平淡?
云未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质问他,可是看见他这副模样,什么质问的话都说不出口。她平下了心,走到了椅子上坐下。“你既然知道我要来,便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楚蓁,你告诉我,是他强迫你的吗?”
楚蓁以为她会先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尔澜送进宫去的,没想到她却担心的是他遭到了胁迫。“没有。”他坚定的说道,脸上浮起了一丝自嘲,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我心甘情愿,让尔澜进宫,也好。”
“也好?”云未不知道这个也好是从哪里说起,她的胸口再次积攒了一团怒气,想要对着他喷发出来,想想还是忍住了。她尽量耐着性子说道:“你知道尔澜的脾性,把她送进宫去,不是要生生的折断她的羽翼吗?楚蓁,那是你保护了十几年的妹妹,你怎么忍心把她往火坑里面推?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你忍心看着她一辈子郁郁寡欢吗?”
楚蓁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她早就郁郁寡欢了,想不到那个人对她的伤害竟然那么深。她在我身边都不能保护她,我很自责,很歉疚。我扪心自问,这十几年来我做错了吗?既然她一辈子都毁了,那么不如承担一些楚家女儿的责任,进宫帮助皇上,为了天下苍生不再承受战乱之苦。”
云未气极反笑,“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为了楚家,就能牺牲掉自己的妹妹吗?”
楚蓁深深的看向她,目光里十分复杂,“云未,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你,因为身负重任所以可以任性妄为。楚家、云家,哪一个不都是皇上的子民,因为有皇上,才会有楚家、云家的繁荣,才会有天下百姓的福祉。今天,不光是尔澜,还有其他人,她们都必须要为皇家沿脉子嗣,这是她们作为臣民该有的责任。”
“责任就是要牺牲所有人的幸福吗?”
“云未,你理智一点,你明明是最清楚的不是吗?”楚蓁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要逃避?你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你,若是你今日不身接着兵牌的重任,或许此时你早就在凤宫中荣享富贵了。即便你不愿,可是你必须得做,那是两代皇帝的旨意。圣旨一下,你还能不从吗?”
他字字珠玑,把她内心最后的逃避给放到了面前,云未反驳不了他的话。这国,这天下都是帝王的,说着不为过的话,他们的命运,也是帝王给的。
她无力的垮下了肩膀,“现在她在哪里?她同意了吗?”
这正是楚蓁最痛心的地方,“我才说,她便同意了。”他知道,她只是死了心,嫁不了君旸,嫁给谁都无所谓。这是他的妹妹,他宠着、保护着十几年的亲妹妹,怎么不心痛?君旸,他永远也不会放过他。
“你去看看她吧,前日她还跟我提起你,是不是你生气了?不肯来见见她了。”
云未心脏细微的抽疼起来,她走出前厅,朝着那条熟悉的小路走了进去。尔澜,你怎么那么傻?
她想过无数个可能,可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到房中认认真真学着刺绣女红的安静女子,仿若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光线被挡住,楚尔澜才抬起头来,看着她,惊喜的道:“阿未,你怎么了来了?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好去前厅接你。”
她的眼不复以往的澄澈,多了一丝愁容和稳重,似乎是一下子便成长起来。
她眼眶一红,硬生生把眼泪给逼了回去。“我也是今天才回来的,这不就立刻赶过来看你了。”
闻之,楚尔澜一晃神,指尖刺进了肉里。她撕了一声,放下了针,指尖已经有血液冒了出来了。
“傻瓜,还是那么不小心。”云未拿出丝帕包住了她的手指,“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思乱想开小差了?”
楚尔澜很快便适应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熟悉感感此漫上来心头。她一下便抱住了她的腰,把头埋进了她的腰间。“阿未,对不起,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她感觉到腰间一湿,有什么正在晕染开来,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尔澜,无论你是谁,你都永远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楚尔澜。”
闻之,楚尔澜收紧了手臂,眼泪流的更欢了,一个劲儿的道歉:“阿未,对不起,阿未,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云未明白她的道歉是为了什么,对于凤泽钰,她早就在五年前伤透了心,如今她根本就不会再受伤感情方面的伤害。她道歉,是因为她怕她会成为第二个孟芸香,从此两人都上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