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第四册》(32)

李诣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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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

    我们几人,听到司徒拿起电话说的这些话,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进屋的脚步。当然胡宗仁不用,因为他自从把房间让给了付韵妮,他就只有睡沙发的命了。只听见司徒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到桌前,拿起笔来,在纸上写着,一边不时从嘴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最后他说,好的,辛苦了,谢谢你。改天我带着小兄弟们上门来拜访你啊。

    我知道,司徒这通电话就是之前帮我们调查魏成刚的那个人。司徒挂上电话以后,看我们大家都在看着他,对我们说,魏成刚的身份查到了,大家还是先睡吧,这事咱们明天再说。

    我们依旧没有人离开,尤其是我。魏成刚的身份和背景和我有莫大的关系,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司徒这时候卖这么大一个关子,我怎么睡得着。司徒看我们大家都还是没有回房,说那好吧,大家再聊十分钟。不过我看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含着笑意,说明事情他已经掌握得非常清楚,甚至是胸有成竹。我们大家重新围坐在一起,除了我让彩姐先回去睡。司徒告诉我们,魏成刚的老家在重庆合川,父母双亡,自从他离开家乡出来上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大哥魏成健在打理。包括自己父母的丧事。司徒接着说,这个魏成刚,虽然在家里是排行老二,但是却是魏家的独子。

    “独子?”我大叫道“怎么可能,他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就你刚刚说的那个,叫什么魏成健的。就是当初被我俩弄掉的那个。”司徒点点头,说其实怪就怪在这个地方。当时帮我查消息的这个朋友也是觉得这有点不合逻辑,为什么明明是个两兄弟的家庭,却说魏成刚是独子。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魏成健根本就不是魏家的儿子,而是被魏家人收养的一个孤儿,父母是谁生辰几许都没办法查证了。经过当地的人打听,知道魏家夫妇在年近40的时候都还没能够生个孩子,以为自己是没有生育能力,就产生了去领养一个孩子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念头,因为在农村,没有子嗣的话,被人笑话也就算了,老了无依无靠,日子肯定很凄凉。后来大概也是缘分吧,魏家夫妇在回家路上,在回家必经之路一个叫做“土炮台”的地方,听到一阵孩子的啼哭之声,夫妻俩就循着声音去找,结果在一片人家种植的桂花园里看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当时魏家夫妇还以为是桂花园主人自己家的孩子,觉得天气这么冷,把孩子放在户外很不应该,因为那个年代的人比较淳朴,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养活几个孩子还是没太大问题,所以遗弃孩子的事情并不常见,跟如今的我们不一样,虽然工资收入涨了好几十倍,但是却很多人养不起孩子。帮司徒调查的那个人说,魏家夫妇就把孩子带去找到桂花园的主人,主人却说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于是如此一来,魏家夫妇才知道,这是一个弃婴。司徒师父跟我们说,大概当初遗弃这个孩子的父母,觉得桂花园种植的家庭大概会给孩子一个比较不错的生活环境吧。可是那家人却不要孩子,于是魏家夫妇心想反正自己也没孩子,于是就把这孩子当成是菩萨送来的礼物,收养了下来,并给他取名字叫“魏成健”。

    我心中叹息,因为起码他刚出生的时候,绝不是那个刻意接近一个女人却是为了偷走女人孩子的命的人,孩子的眼睛都是纯净的,只是在生活的过程中,不免接受了一些让人发生改变的信息,有些人会迷途知返,有些人却越陷越深。魏成健就是这样的人,人的贪婪一旦作祟,谁都可能变成魔鬼。

    司徒接着说,本来魏家夫妻对魏成健也是疼爱有加,不过几年后,魏家的女人却自己突然怀孕了,全家都非常开心,觉得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对魏成健改变态度,依旧对他视同己出。但是魏成健在很小的时候就听同村的人说过自己的身世,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个被收养的孤儿,这种特殊的经历让他比同龄人要早熟,弟弟出生以后,魏家人给他起名叫“魏成刚”,从那时候起,魏成健就把自己的身份摆放得很微妙,虽然自己的养父养母对自己也是一视同仁,但是他却开始处处都让着自己的非亲弟弟,吃的让给他,玩的让给他,后来因为中国的政治变革,许多农村人失去了土地,虽然给过赔偿金但是那点小钱能坚持多久呢?土地才是一辈子的资源。家里突然穷了,开始有些捉襟见肘,弟弟也到了快要念书的年纪了,于是这个时候,本身都还是个小孩子的魏成健,坚决地选择了辍学,把念书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弟弟。养父养母虽然对他这样的举动感到心疼,但是也知道他是在想办法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因为当年毛主席说我们要普及义务教育,孩子念书不要钱,学费是免了,学杂费却越来越高,高到一些家庭渐渐承受不起,并且从那时候开始坚信花了高价钱念书,就一定要念个有模有样。

    司徒师父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如果从人的角度来说,魏成健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后来走了弯路。但是从儿子和兄长的角度来说,他是个好儿子,也是个好哥哥。司徒告诉我们那个去合川当地村庄打听的人,回来把这消息告诉了司徒的朋友。司徒在听到以后也有些不相信一个那么好的孩子,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害人摞命的凶手。

    司徒师父接着说,后来兄弟俩的父亲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妈妈跟年迈的奶奶。而且奶奶曾经中风过,生活基本上没有办法自理,于是母亲就花了比较多的时间来照顾亡夫的母亲。魏成健起初是在家里面帮着妈妈种地,好让妈妈多点时间照顾奶奶。到了魏成刚即将要升高中的时候,学费突然高了不少,而魏成刚又是个学习非常用功的人,很有希望能考上大学,这个时候,魏成健就跟家里说自己要出去打工,然后寄钱回来。供弟弟念书。尽管母亲挽留过但是魏成健还是坚持离开了家。就这么过了段时间,魏成健就开始往家里寄钱,是他寄来的钱,才支撑魏成刚念完了大学。

    司徒告诉我们,至少在魏成刚念完大学之前,他都一直是个好人。魏成健在离家以后,就遇到了他的师父,于是开始学习道法,但是师父去世得早,也没把门派的高深道法教给他,他急切地想要多挣钱回家,于是就辞别师门开始在各大城市游荡,期间的确也用自己所学的皮毛给人解决过问题,从中牟取利润,也正是这一笔钱补贴了家用,让魏成刚上完了大学。但是后来自己却通过学习了一些歪门邪道,从此就偏离了方向,变成一个坏人了。司徒说,即便是一个靠伤害他人来让自己获得利益的人,但是他对自己家里人还是真的很好,弟弟大学毕业后没回重庆,在当地找了工作,但是觉得不顺心,是魏成健拿了一笔钱让魏成刚开始做生意。魏成健自己表面上是一个配件商人,其实他的配件生意一直也不怎么红火,赚的钱他只用来管自己糊口,而通过道法赚来的钱,则用作于给家里和弟弟。后来母亲和奶奶去世了,魏成健处理完丧事,就没有再离开,一直待在重庆。我问司徒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那个朋友查户籍还能查到这些?他说自从前阵子你出事以后,魏成健的事情我透过上次联系带走他的师父得知了,当时他在师门石洞里被罚面壁了三个月,还被自己的师叔师伯锁了眉,他从此就跟个废人一样,而他师门的人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严重有损师门戒律,就让那些恶果反噬他,以此作为惩戒。那天晚上接到你的电话以后,我就马上问了那边的师父,说他几个月前感觉人快死了,气息奄奄,于是就联系了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魏成刚,要他来把人接走。此刻的魏成刚,已经由当初那个投机倒把的小商人,变成一个旗下拥有连锁超市、旅行社、地产和酒店的大老板。因为主要的生意集中在两广一带,还曾经被评为两广地区的优秀青年企业家。不得不说,这人是个人精,看上去普普通通一个人,却非常善于做生意,人脉也广得可怕。他看到自己哥哥的下场以后,想起哥哥对自己的好,于是决定实施报复,也就是现在咱们所经历的一切。

    听完以后,我感到特别不是个滋味。按道理说,兄弟俩其实都算不上是坏人,只是因为哥哥走了歪路,导致自己受到相应的惩罚,而弟弟却因为自己的兄弟之情,而选择了一条极端的路。按理说,像魏成刚这样身份地位和权势的人,要弄死我简直就好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他却选择了用我来给他哥哥续命的方式,一方面报了仇,一方面也救回了他的哥哥。如此说来,司徒当初是被我叫来收拾魏成健的一个帮手,通知魏成健师门的人也是他而不是我,如今我反倒成了被憎恨的元凶。这些事情,让我想到了人性,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把双刃剑,在用这把剑保护自己的同时,也毫不留情地伤害了他人。事实上当初我和司徒收拾魏成健的时候也是一样,我们用计谋和手段保护了自己,却伤害了魏成健,而魏成健用道术保护自己,却害死了楚楚。人究竟该怎么做才对,这个道理我至今也想不明白。

    但是我知道,要做好人,起码要做个自己心目中的好人。

    司徒接着说,消息就差不多是这些了,对了,他说目前还查不到魏成刚把魏成健安置在什么地方,但是魏成刚最近手上的生意都在交给自己的老婆打理,他则带着一部分人回了重庆,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目前看来,他的全部重心就在维系他哥哥的生命和对付我们上了。也就是说,他的哥哥也一定在重庆,我的这个朋友还说,他试图从魏成刚手底下的人打听点消息,最后一次他公开露面,是大概一周前去了牛角沱和上清寺一带,据说是去拜神去了。

    我有些纳闷,那一代有个什么神可拜的?一没有道观二没有寺庙的。于是我问司徒说,难道魏成刚本身是什么宗教的教徒吗?否则他为什么要去拜神,他的行为本来都是在逆天而行了。司徒摇摇头说,他也没怎么想明白,我们民间所谓的拜神,无非就是拜拜观音或是老君等,难道他是要拜土地公吗?

    司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含笑,有些调侃的意思。突然他表情严肃起来,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问他怎么,他对我伸开手掌,意思是让我不要打断他的思路。我赶紧收声不敢说话,终于过了十来秒钟,他说,我明白了,我知道他最后一次露面去了哪里,是拜什么神去了!他兴高采烈的对我们说,我差点忘了,他们本来是合川人的这件事!

    我很是不解,于是问他合川人有什么特别祭拜的神吗?他说那倒不是,因为现在合川也作为重庆的一张旅游名片,钓鱼城也是全球闻名。古时候的蒙古成吉思汗带着铁骑一路杀到了欧洲的莱茵河,建立了世界上迄今为止最大版图的国家。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吧?我们点点头,这点都不知道,我还怎么冒充知识分子。司徒接着说,成吉思汗的儿子当中,有一个名叫拖雷的,拖雷的长子,叫做蒙哥。当时他带领着蒙古兵,横扫了欧亚非三大洲40多个国家,在窝阔台死后登上了可汗的宝座,接着他挑起了和宋朝的战争,先由北至南灭掉了金国,再由西至东灭了吐蕃和大理,于是在版图上对当时的南宋形成了一个包围的态势,但是在蒙哥率领军队打进川地的时候,却在现在的合川钓鱼城遭到了顽强的抵抗,宋军的死士玩命的攻击蒙古军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眼看久攻不下,蒙哥着急了,于是他亲自上了前线,为了给将士们打气助威,好让大家借着他这个蒙古可汗的威名一举攻下钓鱼城,为东进湖广铺平道路。却在督战的时候,被宋军的飞蝗石击中,身受重伤,最后不治身亡。蒙古大汗,就这样死在了天险川地。

    胡宗仁打断司徒说,不对呀,我看那什么神雕侠侣,说蒙哥是在襄阳被杨过砸死的呀,司徒摇摇头说,那是因为小说的需要,史实却并非如此,要不你看那些小说,为什么都要加上一句“纯属虚构”呢。胡宗仁挠挠头,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得恶补一下历史才行了。说完他用手肘碰了碰付韵妮,嬉皮笑脸地说,我觉得你吧,要是再生猛一点,也许就也是个行侠仗义的侠女了。要是你是侠女的话,那我就是个大侠客了。我翻了翻白眼,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胡宗仁总是在大家聊得津津有味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些无厘头的句子。于是我告诉他,要是付韵妮是侠女的话,你也不是侠客。他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侠女是应该跟神雕在一起的,神雕侠女嘛,所以你是一只雕。

    司徒笑呵呵的看着我们闹,然后接着说,虽然蒙哥死在钓鱼城了,但是却没能阻挡南宋的灭亡,蒙哥的弟弟忽必烈继位以后,南宋压根就抵挡不住,很快就彻底灭亡了,建立了元朝。我们以前说到元朝总以为成吉思汗是开朝皇帝,实际上他一直是大汗而并不是皇帝,开朝皇帝是忽必烈,也就是成吉思汗的孙子,是为了纪念祖先,才追授了成吉思汗和蒙哥的帝位。司徒还说,虽然最终中国第一次被外族人统治建朝,但是川人的彪悍勇猛,击杀蒙哥,也多少是在为南宋的灭亡延缓了时间,川军也因此声名大噪。

    我点点头,但是我依旧不明白,司徒说的这些关于合川钓鱼城的事情,跟魏成刚和我有什么联系,话说魏成刚去拜神,莫非是在拜蒙哥?不应该吧。司徒笑笑说,那倒不是,我说这些,只是因为他们兄弟俩都是合川人,而且魏成健是被魏家夫妇在“土炮台”捡到的,而土炮台估计就是当年抗击蒙古人的一个战场吧,这只是我的猜测,假若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魏成刚应该是去了牛角沱的江边了。我问司徒他去那儿干什么,钓鱼?又不是钓鱼城。司徒说,你还记不记得在上清寺牛角沱的嘉陵江边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我说记得啊,每次过桥都能看见,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司徒说,最近这是枯水期,石头露出了水面,自打三峡工程蓄水以来,那石头大部分的时间都被淹没在水下了,我猜测正是因为当下枯水,魏成刚才去了那儿拜神。我问司徒,那有什么神好拜的?

    司徒告诉我,那块石头,叫做纱帽石,从有嘉陵江流过重庆的时候起,那块石头就一直在这里,它的年龄,比重庆的历史要久远得多。魏成刚是一个生意人,做大生意的,多少都有些信奉鬼神之道。说是拜神或许有些不合适,因为那个人并不是神。就好像工匠奉鲁班为神,小偷拜东方朔为始祖一样。魏成刚祭拜的,应该是一个叫“董尽伦”的人。我问司徒,董尽伦是谁,他说董尽伦是一个合川走出去的官员,明朝万历年间,曾经在甘肃某地任职,因为常年实施仁政,于是深受百姓爱戴。后来辞官回了合川,靠着朝廷的俸禄,在合川当地也是富甲一方。后来,一个世代受到朝廷眷养的彝族土著酋长,名字叫做奢崇明的人,骁勇善战,且刚愎自用。于是在川东地区发起叛乱,割据西南一方,后来攻打重庆等地,建立了大梁政权。奢崇明的举动引起了董尽伦的震怒,于是他变卖家产,自己组织了义军与奢崇明抗衡,形成了和奢崇明江北江南各占一方的态势。但是后来由于战术上的失误,董尽伦在率领将士过江杀贼的时候,并没能等到全部将士集结整齐,于是势单力薄,中了奢崇明的埋伏,在纱帽石边上的嘉陵江边,被凌虐浸水致死。

    后来百姓为了纪念董尽伦,就常年在江边放河灯祭拜。而因为那块巨石因为形状跟明朝的乌纱帽非常相似,于是就叫做纱帽石。后来明朝的吏部侍郎,在这块石头上刻下了“董公死难处”几个大字,后来明清直至民国期间,众多文人墨客和普通百姓,都念及董尽伦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庇佑了一方水土的百姓,于是纷纷在这里来祈福许愿,在石头上刻下了很多题刻。那些题刻至今依然清晰可见,只不过由于下河道的路比较难走,尤其是修建了滨江路和轻轨以后,去的人少得可怜,很多重庆本地人甚至不知道这块石头有什么故事。再加上三峡库区蓄水,这块充满人文和传奇的石头,就更加不被人所知了。魏成刚去祭拜董尽伦,也许是在求一个心理上的安慰,毕竟我想他也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违天道,恰好董尽伦也是合川人,他的此举,想必也是因此吧。

    听完司徒的叙述,时间已经接近凌晨。我问司徒,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根据目前掌握的行踪,调整一下我们的步骤,先乘着枯水期,到江边那个纱帽石去看看,也许能够找到一些魏成刚留下的蛛丝马迹。司徒摇摇头说,那倒是不必,我们只需要明白,魏成刚做下的这一切,他其实是心里很虚的,否则是不会去拜神的。只是由于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后路可退,只能一意孤行了。司徒说,掌握敌人的心理也非常重要,因为他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是格外小心,他之所以祭拜,是为了求个安心,他也害怕自己会遭受到报应。所以这种心理也是魏成刚的一个软肋,我们要在后面直接面对他的时候,作为攻击他的方式之一。

    我点点头,司徒说得有道理。正如同我小时候偷偷捉了邻居家里的信鸽,然后当肉鸽子烤来吃了,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谁知道在我家灶头被邻居找到了一把鸽子毛,于是手拿着毛到我家兴师问罪,我妈不但赔了鸽子钱给人家,还让我领教了一把组合拳的滋味。从此我便一直深信,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你做过,就永远不要侥幸以为会轻易逃脱。

    司徒喝了一口水说,明天我们大家计划不变,还是要先继续破掉最后一阵,只有找齐了全部东西,我们才有机会分析出这个阵的玄机所在,运气好的话,我甚至可以教你和胡宗仁一个办法,反制住你们身上的那个红衣女鬼,让它听从你们的指挥。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也许我们还能用这只女鬼对魏成刚魏成健兄弟实施反噬,只有把一切的根源斩断,我们才有机会赢。

    我问司徒,你有这法子干嘛不早说呢害得我们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司徒说,没把握的事,说早了只会让人失望。如今形势有点顺,似乎是有转机,我才大胆说出来,没法给你们保证,当做一个愿望吧。

    是的,我需要一个这样的憧憬,才让我不会觉得挣扎是一件绝望的事情。

    司徒顿了顿说,这当中,还有个付强,我们必须要及早了解此人的动机和立场,防住他,就是捆住了敌人的手脚,手脚一旦被束缚,砍下敌人的头脑就不是难事了。

    那一夜,我特别紧张。第二天将会面临什么,我还一点都没有准备。只是从上床以后,就开始焦躁地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