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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夷部人的大营之中,欢闹声四起,夷部的人都在庆祝这一次鹰群的无功而返使得部落逃过一劫,可我却一肚子的疑问。
鹰群来得太过突然了,明明来势汹汹,理应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鹰群领却没有要强攻的意思,虽然明面上看起来是我出面劝退了鹰群。可莫名其妙的是,我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利用了,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还有那鹰群的领,他既然可以化作人形,必定有些修为,可以统帅鹰群而攻,他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怎么会被我三言两语就威胁住了呢。
鹰族从来都不是会做无功而返这样事的种族。
而他临走前留给我的那句话就更加奇怪了。
“你帮人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难道这个时候,他如果说,你等着点,我迟早会回来向你报仇的。不是更有威慑性么?可他偏偏说我帮人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并不是以自己的身份来威胁我的,而那句话,更像是警告。
除非,鹰群攻击部落的这件事,原本就是人安排好的。
只是会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胁迫有些修为的鹰群领率鹰群攻击呢,又偏偏是这样的时候,而现在就在我身边的人里,我唯一能想到有这样本事的人,应该是云初才对,会是她吗?难道是她为了帮助元珏获得熊烈的信任才这么做的吗?
可她应该很清楚,元珏独自并没有能击退鹰群的能力,但如果云初只是让鹰群攻击渠熊部落的其他人,使得部落遭受损失,逼迫熊烈与元珏联手,那就不一样了。
可是这样做,不是会让很多无辜的人平白丧命吗?云初又凭什么可以让鹰群的领帮她呢?
我虽然对鹰群突袭部落的事有所怀疑,可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好表现出来,我决定将此事先隐瞒下来,不能张扬,慢慢地再作其他打算。
“怎么了。”一直站在我旁边的元珏,却察觉到了我微微异样的神色,关切地问。
我心事重重地看了看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我的疑问,可现在毫无证据,他又怎么会信陪伴了他多时的云初不仅是他的亲生母亲,更有可能是在背后操控了这一切的夷部巫女呢。
夷部巫女?夷部?绮陌夫人?我突然一点点的想到了什么。
熊烈向他的部族走去,剩我和元珏单独,元珏稍稍向我凑过来一点,问,“你是有了什么现吗?”
他的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在我还没来得及想好该如何告诉他这件事之前,不过事情生得这么突然,在鹰群离开威胁解除之后,大家都冷静下来,元珏也应该现了一些不对劲才对。
“对。”我淡淡地说道,“你不觉得鹰群来的太突然了吗?”
“嗯,它们虽然来得凶猛,却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反而就像是装个样子。”元珏当然也现了这些,“不过刚才在那乌云笼罩之中,我好像看到那个鹰群带头的落在地上,变成了人的样子。”
我心下一惊,他怎么偏偏看到了这一幕,刚才鹰群领俯冲下来之际,鹰群在部落头顶盘旋,揽动了乌云,又起大风,即使我看得到元珏他们,但他们应该看不到我们才是,鹰群领不可能在其他普通的人面前现出人形,乌云便成了他的结界。
元珏等人身在结界之外,为何会看得到结界里的事呢。
我问他,“你刚刚,到底都看到了什么。”
“突然一阵乌云将你的身影挡了去,周遭被鹰群掀起一阵风,我担心你会有什么意思,便努力睁开眼睛去看。只隐约看到乌云后面有一个和你站在一起的身影而已。”元珏将他刚刚所看到的景象描绘出来。“可是你为何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我当然紧张啊,如果鹰群领的样子让他看到了,只怕以后会对他不利吧。
“刚才在乌云之后,到底生了什么。”元珏估摸着是因为我的态度才认定了,刚才肯定是生过什么才是,“你是否察觉到了别的什么?”
“有一点。”我看向他,却把将要说出口的话生生又咽了回去。我没有告诉他,有关于我怀疑云初的事,“恐怕周围还有可施异术之人,我担心鹰群的进攻是有人刻意安排,我们刚到这里,鹰群便也到了,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你凡事多留个心眼,小心为上。”
我正嘱咐着元珏小心,却潜意识里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们看,本能的以为是那位部落大王熊烈,可是当我看向他的时候,熊烈正在和其部落里的人有说有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
奇怪,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姜延哪里去了。”熊烈回过头找姜元帅,可姜元帅早已不见人影,熊烈抱怨道,“这个姜延总是闷头做事,一点都不合群,你们别见怪。来人,替二公子等人准备营帐。”
元珏听了熊烈的话,这才从我身边走向熊烈。
“二公子,一路车马劳顿,现在营里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用膳,我们再细说合作之事。”熊烈已经派人去先行准备了,经过鹰群一事,感觉熊烈有些收敛,对于我们这些人也客气了许多。
“好。”元珏坦然应声。
众人经过一夜马背上的颠簸,早已都累得不成样子了,熊烈交代下去为我们安排住宿的人倒是很细心的布置好了每一个营帐,请我们落宿。可奇怪的是,先前安排大家的时候,是两三个人住在一个帐篷里,可最后到了我和元珏,侍者却留给我们一人一个帐篷,他只说是大王交代的,怕我们休息不好,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并没有过多解释其他的。
我们不免心生怀疑,可是既然主人已经安排了,也担心误会了人家着实一番好意,便只得先如此,稍后再看看熊烈是否真的是“好意”了。
侍者先安排了给我住的帐篷,才带着元珏离开,我的帐篷和大家相隔并不算近,不知道是无意间的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我在帐中转了一圈,对于帐内的陈设布置很好奇。以游牧为生的夷部人将帐篷当做了家,和我在木城里见到的房子一样,他们走到哪儿便将帐篷搭到哪儿,这一点和元珏他们的军营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夷部人的帐篷里应有尽有,和房子没什么两样。
我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掀开了帘子,大口呼吸着帐篷外草木的香气。
这样的生活倒和我更默契似的,比起高墙大院,诸多规矩的束缚,像夷部人这样的生活方式也并不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的。这里到处都有露水的味道,让我一时间便可以恢复了元气,神清气爽。
“公子。”身着夷部服饰的侍女却早已候在我的帐外了,我本以为她们只是随机路过的,没想到等到我缓和了好一会儿,她才出声,我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在叫我。
见我看向了她们,她们才走过来,“公子若是休息好了,不妨现在去大帐外用膳吧。”
大帐外用膳?我这才现天色已经黑了,只是突然想起元珏他们,“不知道二公子他们现在……”
“二公子早已赴宴,交代了我们在公子帐外等候,由得公子多休息片刻,等公子醒来再陪同公子一起前去大帐外。”走在前面的那个侍女微微低着头,虽然直接回避我,但是我留意到她的目光是落在我脚下的,这一细节倒意外让我觉得夷部的人其实也是很有礼貌很有规矩的,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野蛮。
“好,我已经休息好了,还请几位姑娘引我前去吧。”我隐约知道大帐的位置,可毕竟身在人家的地盘不好做的太过张扬才是,所以稍稍谦逊了一些,请这几位侍女带我过去。
她们颔一笑,一声请,便引着我向大帐走去。
未多时,我已经到了,她们纷纷退去两边。直到我亲眼所见,才明白她们当时所说的,在大帐外用膳是什么意思,这些夷部人居然在大帐外摆设酒席,在酒席之间支起烤架,生起火,火上烤着一只小羊。
我怎会见过这样的场面,方才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小羊,即刻便觉得很难受。
“来。”却是落座在一旁的元珏先行起身,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肘将我牵到他身边坐下,转身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可怜的小羊一眼。
待我二人坐下,目光从那小羊身上挪开,才慢慢觉周围异样的眼神。
“两位公子看起来感情很好。”不知席间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即刻便如炸开了锅一般热闹,四座皆在讨论我与元珏的异常亲密。
甚至有人打趣,“二公子仪表堂堂乎常人,没想到喜好也与常人大不相同。”
这句话里暗示的意思,太多了。只听得周围突然一阵哄笑,与先前元珏旧部的逗趣却不相同,夷部人的话里不乏挑衅的意味,使得席间火药味颇重。我虽然不知道在我到来之前,这席间生过什么,可是想来也应该没有那么友善才是。
还记得那时熊烈瞧我的眼神,便能体会夷部人对于禹国人的不屑,游牧民族的人高大威猛,一个比一个块头大,而禹国的人再怎样也不及他们看起来威武。
我正坐在一旁,一言不。仅用余光就能看到熊烈坐在主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他丝毫没有愈加阻拦的意思,反而对于他部落里的人的挑衅,他还显得尤其鼓励似的。根本就是对于我们这些来宾冷眼旁观,纵容他夷部的人欺凌我们。
元珏依旧不动声色,当做没听到。
好一会儿,席间安静了下来,没人理会那些夷部人,使他们很快就丧失了乐趣,自讨没趣闭了嘴。熊烈这才出声打破僵持,他举起酒杯,“二公子一行人到我渠熊来,之前还没有机会正式介绍一下,本王熊烈,是渠熊部落的领。”
“元珏。”元珏举杯,淡然回应。
“乔平。”
“高永。”
……随着元珏而来的众人也纷纷举杯应和。
只是突然,我现熊烈竟然面带疑惑地看向我,他手中的酒杯没有要动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回身看向周围,在座纷纷应和独缺了我一人,原来,熊烈在等我说话。
我不知道该不该像他们那几个男人一样,端起酒杯,报上自己的大名。或许,只要我一说出名字,他们就都知道我不是公子了。究竟该不该在此时暴露身份呢?
正在我犹豫之际,元珏突然将他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伸手,便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向在座众人一一而示,最后停在了熊烈面前,他只稍一侧下巴,意在指我,“她不胜酒力,我代她喝。”
元珏说罢,一抬头,又将杯中的酒饮尽。
“二公子好酒量!”熊烈迟疑片刻,却赞叹元珏。他随之举办,率众人饮酒,可是在他抬起头将酒杯送往唇边的时候,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了我。
我注意到了熊烈的反应,知道他对我的身份已经起疑。
可是没想到,熊烈身边的几个状似亲昵,十分妩媚的女子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眼神稍一变化,便轻巧起身,从熊烈身边翩然而至将我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衣着稍显华丽的女子娇俏地靠在我身上,我想也没想地便侧身躲开。
可我这一举动却好像正中她下怀一般,她身枝如弱柳软得惊人,我越躲,她却是巧笑盈盈地向我凑过来,手握着酒杯,抬着兰花指举到我唇边,“公子岂能一口酒也不喝呢,喝一口吧。”
“姑娘请自重。”我人已贴近元珏怀中,再无可退,只得出言望她收敛,
可她听了我的话,却更加放肆了似的,我煞有一种被蟒蛇缠上了的感觉,未留意到熊烈对她又使了眼色,她几次将酒杯举到我唇边,却在推推囔囔间,“哎呀”一声。
她手中的酒杯像模像样的滑落,掉在我的衣服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