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新店筹备

宗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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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马家圩子的新店选址在宁江市的后山关区。.这里是宁江市的城市边缘,位于东大门的北侧。如果你在上十年前到这里,你会发现这个地方还是一派田园风光,放眼望去除了一望无垠的良田,就是大大小小的鱼塘。那个时候这里曾经被宁江市的市民戏称为宁江市的后花园。之所以有这样的称号,是因为这一片区域一度曾是宁江市的市民和各级政企的头头脑脑们周末休闲娱乐的好场所。当然人们到这里虽然同为娱乐,但官员和老百姓的方式却不一样。众多的市民们到这里只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体验亲手采瓜摘果的乐趣;少数的政企头脑们则主要是尽享垂钓之乐的同时,相互联系和沟通感情。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市政斧一纸规划,将宁江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宁江市三中搬迁到了这里。一些精明的开发商立刻发现了这里面的巨大商机,争着抢着到市政斧批地,为的是在这一片地区兴建小区。因为大家都清楚,在当今社会人们空前重视教育的背景下,名校经济已经成了一块不可小觑的肥肉,稍微有些头脑的商家都想在这上面分得一杯羹。一时间在商家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以新三中为背景的后山关投资,抢到就是赚到。因而短暂的几年间,后山关区的住宅楼就如雨后春笋般地立了起来,没过几年这一地区大大小小的小区就有十几个,甚至还有两三个高档别墅群。在宁江市的房地产市场,后山关区曾有楼盘出现开盘就售罄的神话。

    然而,由于这一区域的发展太快,配套设施却一时还跟不上这里的发展节奏。从而显得这里小区虽然很多,居民也很多,却没有一家像样的酒店。后山关区就像一个爆发户,虽然荷包里的钱数早已够得上挤身富人的行列,但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马老板开车在这里转了好多次了,发现这里酒店奇缺,尤其是缺少像马家圩子这样上规模的酒店。这一片稍微称得上有档次的酒店可以说是一个也没有,这让马老板感到欣喜的同时,心中也非常诧异,他不相信所有的商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片区域。为了慎重起见,马老板私下里作了调查,发现这里并不是没有消费群,而是缺少消费场所。有了这个结论,他最终下了决心,决定在这个地方建一个比福来路上马家圩子规模更大的分店,作为今后马家圩子的总店,也作为酒店走向连锁的样板工程。

    在选址定下来之后,马老板第一个想到的是这家店的执总人选。想到这家店子的重要姓,马老板几乎没有多家考虑,就决定让雪儿担任这个职位。

    此刻,雪儿带着她亲自从福来店挑选的几名精兵强将,从马老板的车里下来,站在店址门前,看着四围满是脚手架的一栋三层楼的房子,同来的何玲玲发出一声由衷地惊叫:“好大啊,这比福来店大一倍多呢。”

    “大吧,你们进去看看里面就知道了,这里比福来店的条件好多了,大家可要努力哦,老板想把这里建成样板店,大家一定不能含糊。”雪儿适时地加上了几句。

    听完雪儿的介绍,几个人一声不响地从大门前的脚手架下钻进去,四处乱窜。雪儿一个人站在店门前,看着规模宏大的分店,感慨良多。

    屈指算来,这是她跟着马老板打拼以来,帮他开的第六个新店了。想当初她因受人排挤,一气之下从宁江市最大的酒店鑫海酒店里辞职出来的时候,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成绩。那时的她年经气盛,为了躲避家里的管制而草率地嫁给了伍原。她原指望走出这一步后,她就可以自由地到宁江市来找池怀虚。可是没想到等她将一切都计划好,安排好,原以为天衣无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时候,却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等她来到宁江市,却再怎么也没有想到池怀虚会一下子从视线上消失。这个打击对于雪儿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打击,有一段时间,她几乎崩溃,甚至想到将错就错,和伍原假戏真做地过下去,人怎么样活不是一辈子呢?

    然而当她想到和池怀虚的约定时,雪儿又不甘心,她为池怀虚做了这么多,不能说放弃就放弃。不管怎么说,她不能放弃原则,雪儿爱的是池怀虚,如果生活里没有了这份爱,那她活着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心中有了这样的诘问,雪儿又强打起了精神,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池怀虚。为此,她和伍原好好地沟通了一下,决定到宁江市打工。伍原一听雪儿的打算,立刻表示赞同,并表示愿意和雪儿一起到宁江市租房打拼。

    就这样,雪儿和伍原各自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来到了宁江市。伍原到一家酒店做了人事部经理;而雪儿则应聘到了鑫海大酒店,当了一名服务员。由于她能吃苦又肯好学,很快就从服务员升为领班、再从领班到点菜师、从点菜师到主管,雪儿一步一个台阶,眼看着她在鑫海的前途一片光明。

    雪儿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她做到主管位置时,事情会发生逆转。原来她从一进鑫海大酒店时,就被酒店那好色的执总盯上了。雪儿的能力加努力给了执总接近她的机会,他有意一次一次地给雪儿升职加薪,直到雪儿当上主管时,执总开始打雪儿的主意。一次他将雪儿叫到办公室,拿大堂副理的职位和雪儿做交换,想吃她豆腐。在遭到雪儿明确拒绝后,竟然色胆包天地上前搂住雪儿欲行不轨。雪儿奋起反抗,一膝盖顶到了他的胯间,差点将他顶成废人。为此,他开始处处刁难雪儿,给雪儿小鞋穿。雪儿在申诉无果的情况下,万般无奈地辞职离开鑫海。

    一时间,雪儿跌入了人生的最低谷。一方面她要忍受失业的痛苦;一方面又要忍受对池怀虚无尽地的思念;更为要命的是,失去了工作的雪儿没有住处,她不得不搬回到她们的租住地,夜夜忍受伍原的折磨。那段时间,伍原像是疯了一样,千方百计想得到雪儿,他只要一下班回到家中,就开始对雪儿无休无止的纠缠。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雪儿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提防。当时正是春末夏实,雪儿害怕遭到伍原的侵害,晚上都不敢穿睡衣睡觉。就算是睡觉都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将裤腰扎得紧紧地,但是由于两个人生活在一个狭小的租住屋内,两人都是夫妻关系,虽然一直是分床睡,雪儿所做的这一切却无济于事。有好几次,雪儿在睡梦中差点让伍原得成,当雪儿惊醒后,两人几乎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拉锯战。伍原无休无止地纠缠让雪儿心烦无比,但他不管不顾雪儿的内心感受,不停地对雪儿软硬兼施。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着雪儿大谈夫妻之事乃人之大常,天经地仪。后来见这一切不起作用,伍原又开始骂雪儿不守妇道,怪她不尽妻责,心理变态。见雪儿仍然无动于衷,伍原又开始自虐自残以求得雪儿的同情,他以头撞墙、以烟头烫腕,有几次额头撞得鲜血直流。对于伍原的这些做法,雪儿都能理解,尤其是他撞得头破血流时,雪儿看着也很心疼,毕竟在她追求爱情的过程中,伍原是无辜的。雪儿有时甚至会将伍原的头搂在怀中哭泣。但是不管伍原做什么,雪儿都清楚她必须坚守底线,否则她将后悔一辈子。虽然她不知为了池怀虚这样做值不值得,但是她清楚她不爱伍原,她不能因为他的软磨硬泡放弃原则。人无信而不立,雪儿觉得她既然和池怀虚相约今生相爱,就应该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因为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能放弃,那就不是爱了。

    雪儿虽然能心软地抱着伍原的头哭,但却坚持不让伍原近身。这样的次数多了,伍原也心灰意冷了,她想不明白雪儿为什么会这样。有时他甚至认为雪儿这样是一种病态,只要假以时曰,辅以温情和耐心的治疗,应该能够有机会的。所以不管雪儿怎么劝说,伍原都不愿放弃,致使雪儿在多重痛苦中受着折磨。雪儿见实在无计可施,她又不想经常面临这样的尴尬局面,只好开始劝伍原同她离婚。出乎雪儿意料的是,即便是这样一种状况,伍原也不答应离婚的事情。雪儿只好退而求其次,明确对伍原说:“我们之间你就不要奢望了,你要实在不愿离我也不强求,但是你不能再搔扰我,你要实在受不了,你可以先找个人处处试试,我不会干涉,也不吃醋的。今生你对我的好我是报答不了的,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

    雪儿原以为有了这样的一番话,伍原会背判她,但雪儿做梦也没想到他仍然会坚持不放弃,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拧住了。

    这样的曰子多了,雪儿觉得也不是办法,她真怕自己哪天心软,事情就不可挽回。情急之下,她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一家咖啡馆打工,这个时候她对工作的环境要求不高,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这样她可以边上班,边去找池怀虚,这样一来她对池怀虚思念更加急切,然而失望却一直伴随着她。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在你不经意间,会给你一些惊喜,让你觉得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雪儿这样一个无意的决定,却改变了她的人生境遇,正是在这家咖啡店里,她碰到了马老板。

    那里的马老板还是一个家具厂的老板,厂子生意不景气,濒临破产。马老板为了摆脱窘境,正一门心思寻思着转产,无事的时候,他就去咖啡馆打牌,和一帮生意上的朋友混沌度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当时正在咖啡厅做服务员的雪儿聊了几句,发现雪儿综合素质还不错,就私下了解了一下雪儿的情况,当清楚雪儿工作经历后,马老板忽然萌生了开酒店的想法,同朋友们一沟通,大家竟然都赞同。有了朋友们的支持,马老板说干就干,很快就将这一想法付诸实施,并力邀雪儿过去做管理。

    初听马老板的想法,雪儿还有些犹豫。马老板一起牌友都一起撺掇:“我们可是劝小姐跟马老板做事,我们可是相过面了,你跟马老板做事,你能让马老板宏运高照,同时你个人也会事业前途无量。”

    雪儿并不相信命,只当这些老板们是说笑话。但想到马老板的新开的店离船厂近,她想也许会在那里碰上池怀虚,也就答应了。那个时候店名还不是马家圩子,而公社食堂,一转眼四五年都过去了。马老板的生意从小做到大,先后开了农家厨房、谷米香等分店,直到最后听一个风水先生的怂恿,才将店名改为马家圩子。没想到自从有了马家圩子后,前面开的三家店都因为种种原因关门了,只有马家圩子在宁江市一炮走红。现在已经开有两家分店,算上这一家,总共三家了。

    雪儿刚刚想到这里,忽然听到头顶的天空里有人叫她。她连忙抬起头来,一眼看到何玲玲等四人正在四楼的女儿墙边,探出头来冲着她喊。

    “雪姐,你上来啊,田经理,你上来啊,”声音里充满喜悦的青春气息。

    “你们注意安全,”雪儿朝她们挥挥手,回头看了马老板和老板娘正在和施工队的队长交涉什么,便懒得理他们,一低头,从脚手架下钻进了面前的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