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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蛮知道瞒不住,战战兢兢地说:“我看她家的火诀很厉害,想学来烧火用……”
“混账!”孟显伦挥掌正拍在启蛮胸口,启蛮喉头一涩,身子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又重重地跌下,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
“谁说他祝家火诀比孟家水诀厉害?这招‘碎冰掌’我只用了三成的力道,不然早就要你狗命了!”孟显伦说完,拂袖出门。
启蛮呕血不止,好久才爬起来,抬眼看见孟显伦还在门口没走。启蛮又扑通跪下,说:“小蛮知错,大伯说的对,是我没出息。”
孟显伦鄙夷地哼了声,说:“我打你一掌,想必你不服。给我滚出来,今天让你开开眼!”
启蛮答应着跟到了院子里,孟显伦抬手指着角落的水缸说:“这是孟家水诀绝学寒冰破,你瞧好了!”话音刚落,启蛮忽觉院子里骤然寒冷刺骨,还没回过神,又听“砰”的一声,院角的水缸爆得四分五裂,数不清的冰凌四溅开,深深地插进了墙壁和地砖。
“这招寒冰破,是将水元力结成冰凌,再催动爆裂。要是这招用在你身上,哼哼,连个全尸也留不下!”孟显伦回头瞪着启蛮,启蛮冷汗涔涔,心想:“是我没见识,孟家水诀博大精深,我才学了多少皮毛,就敢妄言别人家的厉害。”
出乎启蛮意料,孟显伦居然说:“罢了,今天我就教你这招,省得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到处丢人现眼。”启蛮眼睛一亮,赶忙拜谢。孟显伦厌烦地摆着手,随即便将寒冰破的诀窍一一指点给了启蛮。
晚上的时候,小玫一眼就看出启蛮受了伤,急道:“难不成又是那个黄毛丫头打的你?哥,我替你废了她!”
启蛮却乐呵呵地说:“不是不是,是大伯提点我来着。今天大伯教我诀法了,很厉害的!”
“哦,是哪一种?”小玫对于启蛮学的诀法并不感兴趣,因为凭启蛮的程度能够学的到东西,她早在好些年前就都学会了。
“大伯教的我寒冰破,这招是小玫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启蛮说。
“寒冰破?大伯教了你寒冰破?这一招,我也是昨天才开始学啊。”小玫眼里写满了疑惑。启蛮也纳闷了,不太肯定地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不是这招,大伯哪会教我这么难的。”
小玫想想也对,自己的笨哥哥脑袋一向不灵光,记错事情也不奇怪,于是说:“先别提这个了,我看看你的伤吧。”启蛮撩开衣襟,前胸印着个青紫的掌印,小玫心疼不已,轻柔地把手抚了上去。启蛮只觉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小玫掌心透进了自己胸膛,然后又游走在全身,十分舒服。
“好在我的雨润诀学得娴熟,也多亏你身子结实,这点小伤不要紧。”果然如小玫所说,没过多久,启蛮的伤痕就消了下去,半点痛感都不见了。
如果说昨晚算是启蛮这辈子睡得最不踏实的一天,那今夜就是他有生以来睡得最香的一次。大伯的碎冰掌、寒冰破,小玫的雨润诀,这些由高手使出的孟家诀法真是让他开了眼。启蛮认定,自己家的水诀肯定不输祝宛熠家的火诀,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决定了,明天就告诉祝宛熠,自己不学炽业炎了。
似乎老天从来都不会眷顾启蛮,刚刚有了些值得开心的事,立马就来了苦恼。自打那天跟祝宛熠分别,两人说好了要天天见面,启蛮每个上午也都准时赴约。一天,两天,三天,祝宛熠竟再没出现过。启蛮心里空落落的,各种各样的思绪把他扰得心神不宁,而最让他害怕的,还是担心祝宛熠知道了他的身份,因此要跟他断绝往来。
到了第四天,启蛮终于沉不住气了。宁可被祝宛熠骂,也强过糊里糊涂瞎捉摸。启蛮穿林往南走,要去祝家找人。但是他忘记了一点,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祝家到底在哪。
不知走了多久,树林分出了一片开阔地,栅栏井然,帐篷错落,俨然是个绿林山寨。启蛮哪见过这些,心想:“祝家人原来住在这种地方,可比我们家的院子宽敞多了。”
启蛮抬脚就往里走,寨子前有些个喽啰正闲聊,抬眼看见大摇大摆走过来一个壮实的小子。喽啰里走出个凶神恶煞的,推了启蛮一把,问:“你小子干什么来了?知道这是哪吗,闯我们金刀寨,不要命了!”
启蛮奇怪的很:“祝姑娘也是,这个人也是,怎么都说我不要命?我跟他好好解释解释。”
“这位大哥,我来找祝姑娘,麻烦通报一声。”
几个喽啰面面相觑,互相询问,咱们寨子里啥时候有过姑娘?其中一个喽啰说:“我想起来了,寨主前天不是掳回来一个吗,八成人家家里人找上门了!”
喽啰们一阵哄笑,七嘴八舌地说:“既然是寨主相中的,那就绝对不能放人了。赶走这小子,别让他坏了咱们寨子的美事!”
那个凶神恶煞推搡着启蛮说:“混小子,你那祝姑娘在这住下了,赶紧回去吧。”
启蛮不乐意了,说:“我找祝姑娘有急事,我不回去。”
喽啰们叫嚷起来:“这傻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爷爷好久没砍人了,就拿这小子磨刀!”几个喽啰吆五喝六,一口口大刀往启蛮身上劈来。
“铛铛”几声,几口刀全都剁在了地上,启蛮早就跳起一丈多高,攀到寨门的旗杆上。喽啰们看呆了,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窜到了那么高的地方。启蛮居高临下,扯开嗓子喊着:“总听人说你们祝家坏,我以前还不信,这下看来是真的了!”
喽啰们急了,挥刀往旗杆上砍,想把旗杆砍断。启蛮忍无可忍,自己跳了下来,站在平地上,挥手使出“寒冰刺”,掌心突出了一根萦着缕缕寒气的冰剑。喽啰一拥而上,挥刀乱砍,启蛮用冰剑招架,边打边往寨子里退。来来回回打了没多久,喽啰的刀就被冰剑戳得破破烂烂,到处是窟窿。
启蛮捏碎了冰剑,双掌叠在一起,掌心对准了喽啰们,喝道:“让你们尝尝这个,九寒气!”喽啰们一听慌了,心想这小子看来有两下子,这个九寒气到底是什么招式?
半天过去了,喽啰们傻了眼,心说:“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啊。”
启蛮挠挠头说:“九寒气我还没学好呢,这会儿使不出来。”
喽啰们险些气疯了,咆哮起来:“敢拿爷爷们当傻子耍,宰了他!”
启蛮两掌拍在一起,又使出寒冰刺,分开手掌的同时,扯出一条冰凌长枪,迎战众喽啰。启蛮这条长枪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冰雕,那上面凝聚了雄厚的水元力。枪尖比宝剑更锋利,枪杆比铁锤更坚硬,划一下皮开肉绽,碰一下断筋碎骨!要怪只能怪这几个喽啰以貌取人,看见启蛮憨憨傻傻以为好欺负,不料今天碰上了硬茬。
“不想打架,非跟我打,我可不赔你们抓药的钱。”启蛮把长枪抗在了肩上,径自往寨子里走去。在他身后,喽啰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一个个呻吟不止。
就在启蛮大展身手的时候,山寨寨主正在大帐里跟弟兄们喝酒,所有人似乎都闷闷不乐,不知为何事发愁。隐约地,寨主听见外头乒乒乓乓很是吵闹,吩咐手下去看。片刻后,手下慌慌张张地回报,说有人闯寨。
这寨主眉如对剑,目若朗星,头发紧紧束在脑后,模样实在潇洒。裹了身利落干练的行头,举手投足,透着一股勃勃英气。恰恰十八的年纪,血气方刚,一听这话拍案而起,说:“什么人这么大胆,拿我的刀来!”大帐里其他几个头目也绰起家伙跟在了寨主身后,再加上几个喽啰,二十多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外面。
刚出大帐,寨主一眼就看见启蛮扛着条枪往里走,当即拔刀出鞘,指着启蛮厉喝:“那小子,你是什么人,找死来了?”听见这话启蛮也恼了起来,怎么又来了个咒我死的?
启蛮远远望着那寨主,心里觉得奇怪,这人看起来好面熟!那寨主也愣住了,半晌,把刀往地上一扔,飞奔过来就抓住了启蛮肩膀,惊喜地说:“孟大哥,怎么是你!”
“钦宇,你是苏钦宇兄弟!”启蛮想起来了,三年前的冬天,家门口饿晕了一个落难的人,就是这个苏钦宇。那时候苏钦宇家被仇人算计,全家上下只逃出了他一个人。启蛮怕家里人不答应收留他,私自将苏钦宇藏在自己房里,把自己的吃的分他一半,两人就这样熬过了整个冬天。苏钦宇活了下来,启蛮却瘦削了三圈。
“孟大哥,说来话长!三年前,我找到仇人报了仇,后来无依无靠,就想回来投奔你,在你家打个杂工混口吃的。路过这金刀寨,老寨主看中了我的身手,就收留我作义子。半年前,老寨主病逝,把寨主之位传给了我。”
启蛮这时突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便打断了苏钦宇的话,说:“钦宇兄弟,咱们以后再叙旧不迟。我是来找祝宛熠姑娘的,她在你们寨子里吗?”
苏钦宇变了脸色,像看见救星一样,差点乐出眼泪,急切道:“你也认识那个祝宛熠?孟大哥你快帮帮我吧,我要被那疯丫头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