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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十余位教席尽数知悉有新来者一修,大受主家青眼!那夜夫子闷声不语,直直入去不倦楼三楼,正欲寻了掌教理论,却见掌教从书经阁探出头去,对了自家呼喊。
“夜夫子,正巧你来了,我正预备了去寻你哩。”
掌教一脸欣喜颜色,观得夜夫子大是不喜。
“哦?有事么?”
那夜父子冷冰冰道。
“夜夫子,来来来!请瞧上一瞧。”
那总教席却是浑若不知,神神秘秘道。
夜夫子颇感诧异,便冷了面孔径直行入书经阁。忽然一怔,目中一地儿大光明闪耀处,几乎映照了整个书阁!
“此何圣物?”
夜夫子早感知了那大光明中洒下的儒家神圣气息,乃是儒家圣人的意境!虽然不是很浓郁,然却乎真正有了圣气息呢!
“此一篇儒家经论,乃是新聘请者大儒剑川先生当了我夫妇面方才所著述,墨迹一干,便发散了大光明神圣之光。”
“一篇儒家经论?”
“是,不过其中非是寻常儒家学问,倒似乎蕴含了儒家修行的新路径呢!夜夫子见识高远,却来点评一番。”
那夜夫子皱了眉头,先是躬身一礼,而后双手拿起那经论仔细观视,不过观得片时,便是脸上汗渍滑落,双手颤抖了伏地跪坐。其断断续续读罢,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道:
“此人果然独辟蹊径!若是可以,大约在下突破元丹而入元婴不必有上百年时光便可以了!”
“夜夫子,此话当真?”
众家夫子闻言尽数大惊,诧异而问。
“是!本来我是来寻衅的,由此修大论,自甘其后!”
于是那夜夫子急急行出此不倦楼,往学院后边花圃去了。只是推门而入,对了那庭院中吃茶的剑川深深鞠躬一礼,而后大声道:
“夫子之论有上古儒圣之风,所成大论泛了圣儒大光明闪耀。盖我等已为天道锻造,艰难日久,故有了机缘,此天道所以以汝资助我学院中同道成功。先生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啊呀呀,夫子万万不能如此!我不过后辈习学,哪里敢当此大礼?”
那剑川急急上前扶起此修,一边讶然而视。
便是此时,其居室院门外十数大儒进来,对了剑川一一行礼。待剑川将他们迎进居室,居然人数过了无处可容下落座。众唯有自寻了跨坐。剑川举手行了一礼,而后方才言道:
“诸位儒家大能,堪称师范,小可区区哪里敢当的诸位之礼。不过小可至此尚不知诸位齐聚所为何来?”
众修观视那夜夫子,那夫子恭声道:
“便是为先生鸿篇巨著!”
“哦?不过一篇数千言文字尔,岂敢当此赞誉?”
“先生所谓浩然正气者,天地之立柱,寰宇之基石。得之则天道昌达,邪魔不兴;失之,天下苦!······此非是儒家正论,却乎蕴含有儒家修行之畅达通途!当此儒学势弱,吾人修途几为断绝,得此宛若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吾人来此乃是欲以先生师,求教神通直上的机缘呢。”
“哦!原来如此!大约是诸位误会了!此浩然正气之所修,乃是区区小可身无功法,无奈何自创,相距成熟其实万里!哪里敢蒙蔽了诸位?”
“先生了得!虽然那等功法乃是初具形貌,然其前途有大光明之望,此一点我等心下里尽知。只是希望先生······”
“敝帚自珍,小可是不屑为之的!只是愿意与诸位大能深究之,以期有一篇儒家修道法门传世才好呢!”
众闻言大喜!
其后果然有剑川为独立教席,只是日日研究功法,每有小成便是自家以身尝试,自然有大危险在身,毕竟此非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万千之修术士修成的成熟圣修法典,不过时时的猜测,需有人以身尝试方可测验出其是否可行!遇有疑惑难解者,或者有数种思绪者,便是纠合了十数儒家大师共聚合谋,再以剑川捋了思绪,而后以身尝试。
剑川验证,先是培育身家内天地中生出浩然之气,行为与神念将存有浩然正义感,且每每躬身自问,不敢稍有逾越浩然正道之信念与行为生成。此有心法一篇,法咒一篇,法印一篇,合共生出法诀第一层,众儒家老夫子等以为可谓之自省第一。
此后有感悟天地浩然正气为恒常,为正己而常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悟,又有心法一,法咒一,法印一,合共生出法诀第二层,众命名为谨严第二。
后所创乃是吸纳天地浩然正气入内天地,自我养成,可以有浩然正义存其心,正义正气养其性,有心法一,法咒一,法印一,合共成就第三层,命名为存养第三。
再其后则是育神念、元能合一,为儒家浩然之气于内而终于强大现形其外,有心法一,法咒一,法印一,合共得功诀第四层,命名为守静第四。
再其后浩然之气内外如一,城存于中,所行自洁,可以有外山崩地裂而从容无改色,可以有御天地浩然之气,而正天道之感悟!有心法一,法咒一,法印一,得圣诀第五层,命名为慎独第五。
五层功法大成之时,那夜夫子果然一夜得道,成就了元婴之境界。其时正是初夏时分,那夜夫子端坐儒学院之花圃中,口中法诀、咒语大唱,双手法印无停。其身体若得仙道,散发大光明金光,灿烂辉煌!远天百里之围,霞光若燃,散发了五彩光芒,急速汇集,至最后汇成了以巨大蘑菇的龙卷,以此夫子天门为风眼,非是吹走,乃是吸纳,大约半个时辰,一股浩大之气息正义凛然,直入夜夫子天门,复归于其丹田神宫,连同一道神妙莫测神念之力相互纠缠,忽然化而为一幼小婴孩一般人物,大约寸许大小,灵动莫名!夜夫子似乎忽然有了可以移山填海之力量,无视万钧神能之胆魄,昌大世间正义之愿望,忽然便是深沉且复似如有了事天地正义之决心了。
其时,儒学院八百儒生远远近近对坐围拢,十数大师列了大阵,四下里围定,一座守护大法阵彻底激发,围拢了此地儒学院。
剑川仔细测算其所得元能,知道其已是元婴得享了。随即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家儒家修道之法诀果然可以传世了。遂取名为《浩然正气诀》,又可以简化而称之为《浩然诀》。
此已是剑川在儒学院二十五年春秋了。他还是清晰明了,此功诀尚可以再上,而非是固步自封,成就一潭死水!然而剑川虽勤奋不让诸修,然其元丹修为不过达成元丹中阶巅峰罢了,相较他人,居然乃是神通进步最为微弱者,此令得剑川自家也是感叹而无可奈何。
大海城城北之地,低阶修凡等众,尽数鄙陋蝼蚁之居处,向为大海城海魂道宗上下所无视之!然此地居然有元婴修成者,惊得海魂道宗一处神秘大殿中,十数修惊讶激辩。有欲取了那元婴新人性命的,有预备了拉来为自家海魂道宗之效命者,有认为该强拘了来废其神通者······便是这样激辩时,忽然天地之间一股令人胆颤的莫名正气散发了浩然之意念滚滚而过,便是此海魂道宗闭了死关的数位老祖也是惊得收功而回望。那来处却然正是其修术士成就元婴之北城所在!
“啊呀,此一股莫名天地气机浩然而正大,似乎远远大于先时那元婴大能突破境界时的气息,不!应该还要强大数倍!原来那厮有隐者守护,然此修是何人?”
那海魂道宗在家老祖忽然心里有了一丝儿恐惧,随即出关,打发了麾下小厮前去掌门那里,叮嘱其不得随便乱动,静观其变罢了。海魂道宗掌门大修其时正惊惧不知如何时候,却然宗门一位老祖差人叮嘱,心下暗笑老祖多此一举,面上却郑而重之,一副肃然面色道:
“回报老祖,我等晓得轻重!”
不过大海城乃是海魂道宗的大海城,哪里不能问询一二?随即差遣了数位能言善辩且善机变的修家术士前去探查。
这莫名天地气机浩然宏大且方正不二,那滚滚浩大的情景引发天地玄机动荡了得,也是惊得那城南四海商会中闭关的年姓老祖大骇!
“这气息明明熟悉,乃是与我交手,以厚天袋之法门险些害了我性命的修家啊,确乎我家叛逃的大师!然先前那等微末之力,怎得如今浩大若是?难道那厮居然有了如此骇人修为?”
其怔怔儿端坐思量半晌,忽然起身,拉过来一张符箓,对了其上仔细语之半时,而后口中法诀一顿,那法符倏然不见。不知几多千里路之外,却是那皓月楼密地,数修接获一道密卷,乃是以特别法门制成符箓,其能远超青鸟符箓之能,可以远距传音不虞流失之!
“诸位,年老弟传来大海城讯息,道是发现了那石海之踪迹。”
“嗯,出去几人将其捉拿来了事!往后我等买卖又可以独领无极海洞天了。”
“唉,哪里有那等容易!”
“嗯?怎么?难道大海城四海商城得了其修么?又或者是海魂道宗率先出手?”
“倒非是这些因素。”
“那是为何?”
“乃是那厮所散出一缕气机,勾动了传说中天地之间所存所谓极其神妙莫测者浩然正气,其脉动似乎远不止数位元婴大能可以相提并论。”
“如此说来,其已是得了突破,成就了元婴境界了?”
“至少如此!”
“不!等一等!其勾动了天地间什么?”
一修忽然大声问询,语气讶然到了惊惧。
“乃是传说中所谓天道自成之神妙气机,昔年曾有儒家圣人喻之曰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此初代儒家圣人久有推测,道是天地自有正气,为天道初创,浩浩荡荡宏大无极,以为天道守护大则!后有儒家大圣论及此,谓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是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此中意境虽庞大无极,然于修道实实远之,故大修便是儒家之众也是以为儒家之论核心乃是中,乃是正,乃是仁,乃是和,乃是中庸,岂有如是壮怀激烈者?尽数以为此不过以诗文喻之而已!后世皆以为如此,岂料此修居然真正得之!”
“啊呀呀,如此此修当得一代大宗师呢!”
又一修惊呼道。
“天哪!那些年我等做了什么?奴役之!诱骗之!而后居然以为可以以其修奴身份而控制之!如今呢?”
有修颓然感慨道,语气不乏追悔之意。
“以彼等儒家之论,正所谓仁义不施攻守之势易也!”
又有一修慨然而叹息道。
“世风如此,尔虞我诈,强者生存!岂能怪罪总会长大人?”
一修不满辩解道。
“罢了,将此讯息报了给四海商城与海魂道宗同时知悉吧!”
那主事之修叹一声道。
众闻言一愣,忽然尽数笑起来。
“高!此一桃二士之计谋啊!”
“还不知何人是桃,何人是士呢?”
众闻言默然无语。
大海城北城儒学院。
那剑川观视那夜夫子气息稳定,浑体上下儒家神圣大光明灿烂辉煌,知晓此浩然正气诀果然已是初成,随之忽然感慨,就自家所能以满腔正气引动了天地浩然之气,百十里外浩荡无际之正气凛然而回,滚滚而来,凝聚于儒学院大阵之外,渐渐化而为丝丝缕缕穿过大阵而来,众家儒生修众术士感知此果然为天道演化之浩然正气,尽数坐地而修。一时之间,那儒学院中儒修尽数得了机缘,法能浑厚了不是一星半点。
便是此气机引动了海魂道宗的辖地大海城大修震动!一时之间,诸家大能尽数差遣人手前来拜山。而此时儒学院封院,儒学院中修凡皆修,浑然不知外界已然乱纷纷,出了万千猜测!
夜夫子功成收功,虽然那元婴大劫神妙莫测,可是居然就是响了几道雷霆而已,价值剑川引动天道之力相助,竟然是轻轻松松度过!于是其对了剑川深深一躬,大声道:
“剑夫子之能,当得大宗师之誉也。”
“哪里!哪里!此乃是众家夫子的功劳,小可岂敢独占?”
剑川起身举礼,谦恭礼让。
“剑夫子过谦了!二十五个春秋里,剑夫子以身试法,冒了几多危险,此我等心里清楚。今神诀初成,而受益多者,却是老夫等人。剑夫子却是唯功法稍进,余无所得啊!”
“呵呵呵,夜夫子此言差矣!小可得之无量啊!向有诸位同道之友谊,后又儒家正典之教义,此无量收获啊!”
那剑川也是深深鞠躬!
“啊呀,自家人却怎得这般别扭!”
那掌院此修忽然咯咯咯娇笑道,众闻言尽数大笑,掌院道:
“诸位,此法诀可否传之吾家儒学院中可以修行之众儒生?”
那夜夫子转头瞧视剑川,剑川笑道:
“此乃是集我等众家夫子的智慧所得之得一法门,自然应流传儒学院中,在下没有异议!”
“好!即日起,此便是我儒学院独家功诀,流传众家儒生中修炼吧!”
那一众儒生闻言山呼万岁!至此下洞天中儒家复有儒道修法浩然正气诀五层功法传世了!
其后数日后儒学院大阵开放,恢复朗朗读书声。正是众家大儒各居大殿中传道授业解惑时,那学院门户处数修傲然而立,对了山门守护法阵解禁后正行出儒学院来此地门户旁迎接外来上修大德的总教席冷声问道:
“喂,你何人?”
“在下儒学院总教席扬子,不知诸位大德上修有何见教?”
“不敢!我等乃是海魂道宗巡地使,奉我家主上法旨来此问询情况,你马上去儒学院中禀报,就说大海城巡地使大人来问话,让你家掌教来。”
“呃!呵呵呵······好!诸位稍等。”
那总教席心下里大是不喜,然惧于海魂道宗之实力强大,自家儒学院又在其辖地,哪里敢有无礼!
“娘子,果然巡地使大人来此问话了,如何应对?”
“呵呵呵,相公,请诸位夫子议事。”
“好!”
不一时,剑川等十数教席会齐。那掌教笑眯眯道:
“正如诸位事先预测,那海魂道宗果然来人问询,不知如何应对。”
夜夫子忽然紧紧皱了眉头道:
“唯有会上一面了!不过休得随意失去我家功法秘术了才是!”
众皆点头,剑川却是不言,唯静悄悄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