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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都会好起来的。”古月先是安慰了一句,然后说道,“我跟你去见下孩子的主治医生,问问什么情况。”看究竟是这边的条件没有达到治疗的水平,还是说孩子生病的原因根本都查不出来。
胡睿恩本身就不懂这些问题,自然是古月说什么就是什么,点头,拍拍柳枝的肩膀,一定要让她看到自己回来了。好在,柳枝这次有反应,僵硬的动了动身子,看到胡睿恩之后,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到发现了古月,才扯出来一个笑容。
“嫂子,你过来了。”这算是,来的第一个亲戚了吧。
古月带着安抚意味的笑一笑,把身上的善意都散发出来,“恩,你看着孩子,我和二弟去问问医生。”
“好。”傻乎乎的,柳枝就是那么一个回答,根本不关心说为什么去看医生,要不是说钱是问古月借来的,兴许都没有刚才的那个打招呼,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的身上,一看到他不过是刚刚一岁多的样子,就生了重病,浑身就不是个滋味,恨不得能替孩子生病,让他一生无忧。
胡睿恩走在前面带路,绕路好几次到了医生的门口,轻轻敲门,等到说同意了,才进去。
“是你啊,怎么了?”医生眼神略微闪躲,说实话,这孩子也很难办,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只是用昂贵的药物吊着孩子,好让还能活下去。客气的去倒了两杯水,“你们喝点水,看嘴巴干的。”
古月是作为主要的负责人来说这次的事情的,自然是要直接点入了正题,“医生,我是孩子的伯娘,我这次是想问下,为什么孩子会忽然生病,病因找到了吗?”
“我们也为难,这孩子目前太小,很多设施都用不了,所以很难确认究竟是什么导致的生病。”医生也不隐瞒,如实相告。这个第一次出现的人,看起来是很懂事的,应该不会责怪医生的不是。再说,医者父母心,如果真的有更好的办法,也不能拖着孩子不是。
古月理解的点点头,确实没有闹事的心情,然后问着关心的问题,“那你看,我们能不能带孩子去首都看病?”
医生想想,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早点过去会更好,不过路上就那么去,也许孩子的身体受不了。除非是,你们有办法坐上救护车过去。”那基本上是杜绝了他们的希望。根本不可能有救护车,这边还没有说和首都达成合作关系,怎么可能派出去。而且,首都医院那边,也不会说大老远过来接一个孩子不是。
“那可咋办啊。”胡睿恩只觉得一颗心快要碎掉了,明明见到了希望,钱也有了,这出去怎么变成了困难的事情。
古月还算是有理智,“医生,如果我们想用医院的救护车,能有什么办法?”既然话都说出口,那么解决的办法总是有的不是。
“也不是没办法,你们先联系好那边的医院,确定我们车子一过去就能送到人,而且你们要找到院长,说明情况,看需要你们拿出来证明什么之类的。”手指那是做了一个姿势,让他们好明白其中的意思是什么,“最后啊,就是还要准备好招待一同出去的司机,和护士。”这是一个有良心的医生,毕竟都是有孩子的人,谁也不希望看到悲剧不是。“既然是我带的孩子,我就跟你们一起出去一趟。”
护士之类的,基本上也可以确定几个,关键就是院长那边。
古月带着感谢的笑笑,“医生,那麻烦你了,我去找院长说明下情况,之后,可能就要麻烦你了。”首都医院那里,刚好奶奶给了一个联系方式,可以让电话号码上面的人联系一下。
“不着急去,你们先找好首都医院才行。”再大的好处,也要让别人看到有戏不是。
古月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任由胡睿恩和医生交流了几句,她自己想着等下要怎么打电话会比较合适。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有护士敲门说是测量体温的时间到了,让医生去查房,自然三个人都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胡睿恩是说话说个不停,翻来覆去都是一样的话,无非就是感谢古月能陪着来这一次,不然可是要抓瞎,要不然就是说等孩子好起来,一定要带着好好给伯娘磕头,要不是伯娘,可能连这边都出不去。下意识的,在心里忽略了一种情况,那就是可能去了首都,都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只能由着孩子恶化下去。
古月也不会觉得厌烦,一个劲儿的说着没事,只要孩子好好的就成的话。
到了孩子的病房,胡睿恩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一把抱住柳枝,眼泪水顺着她的脖子流下去,惊醒了还在自己噩梦中的人。
“怎么了?”柳枝先是看看面前的孩子,颤抖的双手摸一摸孩子的鼻息,确定没有问题,才疑惑的看着胡睿恩,不明白孩子好好的,他一个人在那边哭什么。没意识到,自己的眼泪也跟着不停的流出来。这十多天的生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每一秒钟,都像是一天一样难过。
“柳枝,孩子有救了。”胡睿恩说着自己哭的理由,那都是高兴的,是看到了希望。
柳枝一下子站起来,看着胡睿恩的眼睛,“真的吗?是真的吗?你不是骗我的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立刻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竟然是在做梦,我怎么一点都不痛啊。”说完话,又掐了好几下,可是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哭的,比胡睿恩还要伤心。
胡睿恩也难受,妻子的腿为什么会没有感觉呢,轻轻的抚摸几下,然后温柔说话。“别哭,不是做梦。”给她擦一擦眼泪水,然后猛地掐一下她的胳膊。
这次,柳枝有了感觉,知道是真实的,简直快要疯了一样的尖叫了一声,“有救了!”看着孩子的眼神,都带着无限的希望。
目睹一切的古月,只觉得身上的责任重大,丝毫不敢想,万一说,首都那边也没有办法,这对夫妻会变成什么样子,那自己就成为了给你们希望,又生生摧毁的人。忍住压力,说服自己千万要用尽力气,悄悄的离开了病房,趁着这个时间,要去联系一下电话号码上面的人,拖一秒钟都是时间。
电话响的时候,心也跟着跳动,真害怕人家不帮忙,或者说帮不上忙,那第一步就要开始失望了。
“喂,你好,请问找谁?”说话的人听起来很年轻,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
“你好,请问是王婆婆的儿子家里吗?”古月开始后悔起来,应该问一下对方的名字再打电话的,而不是冒昧的这么一问,而且万一以为是老太太身体出现了问题也不太好不是。
“对,你是古月吧?”那边的人很自然的接上了一句。
古月心里暖暖的,老太太真的是以真心对待自己的事情,可能在自己刚出门就告诉了那边这次的事情,以至于不会那么的尴尬。“对,是我。抱歉这么冒昧的打扰你们。”
“没事,奶奶已经告诉我这次的事情,你是要给什么年纪的人看病,大概类型是什么样子的?”既然已经答应了,那么就要尽心尽力的做好。拿着电话筒的少年,另外一只手上笔一直没有离开,在桌子上面的小本子停留,准备时刻最好记录。
古月自然是快速的说明这次的事情,“是一个一岁多一点的孩子,具体原因差不出来,先期症状是呕吐,腹泻,治疗了几天,开始长期的昏迷。”能说的详情,也就是这么点,再专业的,也不是很懂。
“好,我明白了。我会帮忙联系一家比较好的儿科医院,等下还是给你打这个电话号码吗?”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我可以等下打过去。这边是公共电话,可能接的不太方便。”古月也觉得不方便,不过唯有这么一个办法。
那边的人想了想,在本子上写明了一些人名和几个小爱心之类的符号,“我算了下,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这样,给我俩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你打电话过来。”不要做无准备的战斗,一切都要在计划之中进行。
“好的,麻烦你了。”古月听他说话,就很有条理的样子,感谢之后,挂断了电话,跟在后面等着讲电话的人笑一笑,去前台付好钱,心情轻松的再去前去病房。
此时,柳枝和胡睿恩已经冷静了下来,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而是带着不好意思的目光看着古月,感觉刚才是因为夫妻不合适的举动,让人家留不下来的。
“嫂子,刚才让你看笑话了。”看到了希望,柳枝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很利索的女人,说话也是很清晰,再不是活死人一样。“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就箱套跪下来,给古月磕个头。
“快别这样。”古月哪里受的来这么重的礼,赶紧的把人扶住,“你要是跟我这么客气,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呢。我也是孩子的伯娘,也是为了爱孩子好,可不是外人。”
“那我……”柳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自己能为她做什么,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嫂子,只要是能帮忙的,就不会推诿,而且也要让孩子记住对方的好,当做一辈子的恩人。
古月把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自己也不贪功,该是老太太的就说明是人家做的。
柳枝之前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老人家的事情,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出的手。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心里是更加的放心,只要是她说的话,基本上还是很管用的。很早以前,村子里面说是要被征用了,大家都不乐意,她去找了一个人,说了一句话,竟然就没有实施。到了最后,大家还是住在了一起。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还是记住了老人家的厉害之处。
哪怕是多年过去,老人家和村子里面的人没有人任何外表的区别,那还是很不同的。
“我们回去就好好谢谢人家。”柳枝也是人明白人,人家出手并不是为了自家的孩子,不过是刚好是和古月亲戚的缘故罢了。也是古月能耐,一个刚来的人,竟然比得过那么多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孩子成为了徒弟,跟着学习刺绣。要知道,当初镇长的姑娘过来说要学习,可是都没成功的。
“是要去的。”古月很是赞同柳枝的做法。
胡睿恩那是高兴的看着她们交流,不时的看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脸上都开始带着血色,再也不是苍白的样子。一切,似乎都在好转起来。
在病房等了两个小时,古月轻快的脚步走下楼梯,去公共电话这边再次打了之前的号码,还是熟悉的少年的声音响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谁?”机械一样,重复着一样的话。
“你好,我是古月。”古月想起来,还没有问这个孩子的名字是什么,显然,还不是合适的时间呢。
“恩,我问了几个人,首都第一医院,你过来这边吧,到了医院就直接报上我的名字。”少年语气没有任何的骄傲之处,不认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的名字是朱弘毅。”
古月把名字记在心里,“谢谢你,我记下来了。”
“没关系,等你到了这边,我自然会过去看看。”送佛送到西,朱弘毅没有打算说人到了这边就撒手不管,首先和之前的预算是不同的,其次,那就是奶奶也不会允许,最后,是想要看看,被奶奶时刻提起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好,等着你的到来。”古月也想认识下,这个说话清冷,但是又有热心肠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似乎,和之前认识的人,完全不同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