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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6章拒绝
樱花在阳光中缓缓落入悬崖,无影无踪。
天藏的言语和所为都清晰昭示他已经窥透帅军和皇室恩怨的本质,所以才会在跟楚天激战后叹息恩怨如花落,这算是他对楚天的态度,也算是他对皇室的忠告:楚天绝不是崛起的皇室能对付。
楚天向天藏投去一笑,大师始终都是大师。
天皇没有露出沮丧和不快,他只是淡淡瞥过散落的樱花一眼,随后就继续轻笑倒酒,待酒杯溢满之后,他才出声回道:“大师,放心,我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有跟少帅化解恩怨之意。”
天藏大师没有太多废话也没有过多追问,他只是坐回自己的位置,捏起一杯樱花清酒开口:“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但我要告诉各方势力一声,从今天开始,少帅就是我天藏的至交好友。”
“谁在东瀛无故对付他,那就是对付我。”
说到这里,他一捏酒杯:“灭之。”
楚天一愣,随即回道:“大师客气。”
天藏大师毫不掩饰对楚天的友善态度,同时也想彻底散去敬宫雅子永不消停的仇恨,那于她和皇室都是一场灾难,当然,他也只局限各方势力不得在东瀛境内无故对付楚天,其它地方并不管。
这算是另一面维护江湖事江湖了的规则。
天皇深知这一点,当下点点头:“有大师发话,少帅在东瀛肯定平安无事。”随后又露出一丝笑意:“就算大师不发话,我想也没多少人敢动少帅,无论是谋略还是身手,谁又能及上少帅?”
天藏微微颌首,显然很赞同。
楚天脸上闪过一丝苦笑,摆摆手回应:“天皇过奖了,其实我这次来东瀛,除了想要见识天藏大师的风范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希望能跟敬宫亲王和解,大家斗了这么久,死的人太多了。”
天藏大师站了起来,拍拍楚天的肩膀道:“少帅,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你和天皇在这里慢慢谈,不过我可以保证,从今天起,富士山欢迎你,无论少帅何时来做客,山门都为你开。”
楚天也站起来:“谢谢大师。”
天藏大师眼里保持着平和,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少帅如果在富士山呆腻了,你可以去东瀛任何地方走走,你是我的客人也是天皇的贵宾,此刻就算东瀛有再大的乌云,也会为你洞开阳光。”
说完后,他也不待楚天回答,就拍拍衣服离去,在从楚天和天皇视野中消失、转入一处阴暗角落时,天藏莫名的轻轻咳嗽一声,随后抹掉嘴角一丝血迹,看着那一抹樱花,天藏眼里带着欣慰。
“少帅,来,喝酒。”
在天藏大师离开之后,整个山巅的凉亭就剩下楚天和天皇。
山风送爽,气氛沉寂中,推过酒杯的天皇有意无意瞥过楚天一眼,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小子,真的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完美到几乎让人以为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恶魔级别强者。
魄力、身手、势力全都占尽,而且是站在巅峰。
天皇努力地在自己记忆之中,寻找能够和楚天媲美的东瀛年轻一代,但是最后却无力地发现这小子真的是属于那种天下无双,至少在楚天这一代,天皇看不到有其他人能抗衡,他无形中黯然。
这样的年轻人,拥有怎么样的故事呢?什么样的世故和历练才能够锻造出今时风范?天皇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然而这两个疑问却一直都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永远都无法抹去。
楚天捏起酒杯,不卑不亢的笑道:“天皇请。”
刚刚认识没多久的两个王者,轻碰酒杯之后就一饮而尽,放下时已经多了几分融洽,楚天已经实现了自己前来东瀛的愿望,不仅痛快淋漓的跟天藏大师对战了三招,还取得他支持自己的立场。
天藏的态度不仅会威慑东瀛各方势力,就连敬宫雅子也不得不掂量对立后果,可以说,楚天跟东瀛的恩怨至少化解了八成,剩下两成就是敬宫亲王的牛角尖心态,所以楚天心情是相当的愉悦。
只要再从天皇处打开缺口,敬宫雅子就再无所作为。
想到这里,楚天对天皇的态度,不卑不亢中多了一丝饱含目的的友善,天皇沧桑的脸也扬起一抹笑意,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在知道无法阻挡天藏意愿后,他就迅速转变态度,寻求另一种方式。
忍耐和善于把握方向,这是他能让皇室崛起的要因。
在倒上第二杯香溢樱花酒时,天皇意味深长的笑道:“少帅,虽然我们以前有过不少恩怨,也如你所说死了不少人,但正如大师刚才所说,恩怨如花飘落散去,我内心希望咱们一笑泯恩仇。”
楚天捏起酒杯,玩味回道:“天皇,这主动权在皇室啊。”
现在的楚天更希望安静下来整合帅军各方势力,所以能避开歇斯底里的敬宫雅子就避开,只要后者不去咬他和帅军,楚天暂时也不会去跟她折腾,所以他才告知天皇,是和是战都在皇室手中。
天皇也懂楚天的意思,轻叹一声:“少帅,雅子有心结啊。”老人毫不掩饰敬宫雅子的心:“她向来就是一个骄傲的人,从小到大都独立坚强,当年八岁就拜天藏大师学艺,跪了十个日夜。”
“皇室无数高手,她却执着要大师亲教。”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捕捉到天皇之意:“看来敬宫亲王还真是一个骄傲的人,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最完美,也是,不然她怎么会在男权至上的东瀛撑起半边天?实力、坚韧是她的资本。”
天皇赞同的点点头,继而话锋偏转道:“没错,她就是这么要强,但少帅也该知道,要强往往意味着好胜,意味着雅子无法遭受挫折,即使这些年的政治生涯有所磨练,但本质还是心高气傲。”
“所以她折在少帅手里,难免会钻牛角尖啊。”
楚天呼出一口长气,他也猜到敬宫雅子未必真正仇恨自己,她只不过是要讨回皇室的尊严,维护她那颗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心,换句话说,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所以他直接点到事情本质:
“青木,北野不是我杀的。”
楚天目光平和的望向老人:“井田钢雄之死也不关我事。”说到这里,楚天笑笑补充:“说这几句话,不是我楚天示弱和贪生怕死,今时今日的我早就不惧背黑锅,只是不想让挑拨人偷笑。”
天皇一口喝尽杯中酒,语气平淡:“我信。”
换成以前,天皇或许会认为楚天有狡辩之意,但天藏大师刚才的评价以及他自己的观察,都昭示眼前小子是一个实诚之人,何况现在也没必要纠缠往日恩仇不放,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
楚天勾起一抹笑意:“你信?”
天皇再度点点头,态度绝对郑重的开口:“少帅是一诺千金之人,又怎会在几个死人身上狡辩?再说了,以少帅的实力和地位,别说只是杀他们三个,就是杀了雅子和我也依然有办法扛住。”
这老头,实在有点意思。
楚天拿起酒壶,首次给他倒酒:“天皇高估我了。”
天皇轻笑着摆摆手,随后话锋一转开口:“少帅,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而且掉头追查也不会有意义,就算找到挑拨之人又怎样?大家都死过不少人,怨气很难在所谓的真相面前一笔勾销。”
这倒是事实,事情发展到今天,真相就是浮云。
不过,楚天还是听出天皇话中有话,于是笑着开口:“竟然没必要找到真相,怨气也很难因水落石出而消去,那么天皇不知有什么好建议,可以让双方不再起兵戈,至少能够和平上三五年?”
天皇神情坚毅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回道:“少帅,我想要你的帮助!帮助皇室从幕后转到舞台,只要少帅肯帮忙,我有十足把握化解双方恩怨,而且我也可以给少帅一份绝对份量的厚礼。”
听到天皇这一番话,楚天嘴角微微抽动,这请求出乎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三大家族尽数被帅军歼灭,皇室又多了一丝发展空间,如果再有强大的帅军势力支持,皇室真有可能站回到舞台。
于是,楚天重复着两句:“消掉恩怨?还有厚礼?”
天皇点点头:“我可以用皇室先辈起誓!”
楚天笑了起来,如樱花般灿烂,旺盛。
天皇以为楚天要答应了,于是也笑了起来。
“我拒绝!”
楚天散去笑容,冷冰冰抛出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