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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刀切进小腿上的肌肉,鲜血顿时顺着裤腿往下流,地上很快出现一滩血迹。日本女人表情僵硬,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
树上的日本杀手看了代书箱一眼,依旧没有表示。窄刀放在绳子上轻轻摩擦,一小部分绳子被割断,连同树枝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代书箱见状同样不为所动,弯刀在日本女人另一条小腿上割下一刀。这一刀比前一刀还要重几分,刀口更深、更长。鲜血瞬间浸透裤腿,在地上形成一片不规则的圆形。
波尔加十分焦虑,代书箱的举动令她吃惊,在她看来这种对抗有些不计后果。她走到代书箱身边,张嘴想说什么。
树上的日本杀手再度看了代书箱一眼,还是没有表示,窄刀在绳子上摩擦的频率开始加快,粗壮的绳子被连续不断地割开、再割开……
代书箱见状也没有表态,单手抓住日本女人的长发,令其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握着弯刀在其后背上划了一刀。军衣发出刺刺的撕裂声,露出白皙的后背,紧接着后背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弯刀实在太锋利,割在肉身上只留下一条比头发还细的细线,鲜血顺着细线的走向溢出,染红后背。
树上的日本杀手不由得多看了代书箱几眼,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对着代书箱轻轻摇头,似乎在表明一种态度:不要枉费心机,交换人质没门!窄刀用力在绳子上摩擦一下,拇指粗的绳子一半以上被割断。
代书箱还是面无表情,表现的比对方还要冷血。尽管这是装出来的,还是得装到底。日本杀手的态度使他更加看清了对方的本质,对方未必不在乎日本女人的死活,只是故意表现出不屑的样子而已。代书箱抓住了对手这一点,开始跟对手玩心理战,前面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还要最后赌一把……
代书箱一手拎着日本女人的长发,令其半跪,另一只手竟然将弯刀架在了对方脖子上。手腕稍微用力,弯刀切进白皙的脖子,鲜血淋淋。
这个动作非常危险,一旦力道控制不好,喉管就会被割断,整个人就废了。代书箱就是要这么玩儿,不断触及最底线,给日本杀手施加压力。
树上的日本杀手终于动容,窄刀虽然还落在绳子上,但是没有继续摩擦。他冲代书箱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可以考虑交换人质。
这一次轮到代书箱做作了,弯刀虽然离开了日本女人的脖子,但是抓住长发的手并未放下,依旧那么半拎着。
“都住手!”波尔加第一时间喝止争斗,营救姜虎有转机是件大好事。
高立和李克己先停手,随即日本杀手也停止攻势。双方都明白发生了什么,停手之后随即进入交换人质阶段。
波尔加提议双方同时放人,各出一个人背着人质去交换。毕竟两个人质都受了重伤,自己走回去不现实。她略懂日语,交流起来比较方便。其实代书箱也略懂,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被波尔加占了先。况且他身上杀机太重,由他发言会引起敌人的反感,因而老代没主动说话。
日本杀手反对,理由是波尔加一方有枪。交换人质完毕后他们会受到子弹的攻击。他们提议波尔加一方先把枪支自行毁掉,然后再谈人质交换。
波尔加反对,毁掉枪支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不要忘了,日本人手上还有窄刀,到时候会成为杀人利器。既然要销毁,双方要把各自的武器全部销毁,包括窄刀。
日本杀手依旧反对,刀是他们的命,刀在人在,绝不能毁掉。
双方陷入僵局。不过总的形势是好的,既然都有交换的意愿,事情可以细谈。
高立一直焦躁不安,他在为姜虎担心。姜虎受伤实在太重,失血太多,再耽搁下去人就没救了。可是谈判进度缓慢,短时间内达不成妥协。
“我走啦,给我报仇……”悬在树上的姜虎突然说话,声音很虚,人勉强能听见。
众人的注意力暂时都放在谈判上,短时间内把姜虎忽略了。连日本杀手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波尔加和代书箱等人身上。就是在这个空当里发生了意外。众人把目光移向半空中的姜虎的时候,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正在一点一点切割吊住自己的绳子。
“不……”高立大喊。
“姜虎,你很快就得救了……”李克己也高喊。
然而一切都晚了,姜虎喊话的时候绳子已经割断了大半。一直紧绷的绳子无法承受姜虎的重量,自切割的部位断开,整个人从高空落下。
事发太突然,仅仅是几句话的工夫,姜虎手上怎么就突然多了一把匕首。连两个日本杀手都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姜虎从半空中落下的时候,他们知道完了,一场血战不可避免。
咚,身体重重落在地上,口中喷出一道血柱,人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高立仰天长啸,这个结果不可承受,他疯了一样姜虎的尸体。
两个日本杀手见姜虎坠地,脸上露出一抹异色,这个变故超出了他们的意料。本来他们对姜虎的看护可以说到了极致,只是在谈判的时候有片刻的分心,姜虎就是抓住这片刻的空当选择了自杀。令他们措手不及。
两个日本杀手快速抽身而退,没有片刻的迟疑。人质的意外死亡对他们来说极为被动,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家伙,反应极其迅捷,见势不妙第一时间选择撤退。两道身影如同两只受到惊吓的狐狸,快速朝密林深处奔去。
砰,砰,砰……代书箱和波尔加开枪射击,他们的反应一点不比日本杀手慢。姜虎已死,他们不再有任何顾忌,第一时间开枪扫射。
日本杀手似乎早料到这一手,奔跑的路线呈不规则的之字形,使射击者无法瞄准。他们皆身经百战,既然能凭一把窄刀打天下,必然有其过人之处。数发子弹射出,皆从其身旁穿过,距离最近的一发子弹离杀手的身体不足两寸,就是射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