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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房就没有爱情,这是社会现况,可是为什么没房呢!没房是因为没工作!没工作是因为扩招太多!扩招太多是为什么!扩招是因为国家为了赚钱!国家赚钱是为了什么!国家赚钱是为了给贪官花!贪官花了钱做什么呢!买房!养小三于是乎都清楚了!
这段话是李靖跟我说的,有点道理。
今天要见的,天知道又是个什么样难缠的人物,
既来之则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之。
在包厢里见了这个客商,长相比孙红雷那样的人还痞,老衲法眼一看就知道这厮不是个常规人物。
短平头,高大魁梧,虽然西装革履金丝眼镜架鼻,脖子上的纹身和脸上的横肉还是狰狞可恶。
是有点眼熟,想想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或许看电影的时候,经常可以看到这类人物吧。
他很热情的迎过来:“您好您好,我叫程勇,叫我勇哥就行了。”
我伸手过去:“您好。我是亿万通讯公司的。业务员,叫我小洛可以了。”
“你好你好,坐坐坐。业务员?自我介绍太客气了,业务经理吧。”
我尴尬的笑笑:“我倒希望呐。”
“你们公司,那可不简单,那个,小洛,咱先找两个小妹妹上来,助兴助兴,谈生意也开心。”他直接去叫过来两个小姐。
推了一个到我旁边来,搂着另一个坐在我对面,这个动作,也很熟悉,这个家伙,到底真的是在哪里见过?
“小洛,这里姑娘不错,个个都有深藏不露的真功夫,待会让你试试爽上天的感觉。”
我点点头,没心情去看这些陪酒的:“程老板,直接谈合作的事情吧,我等下还有点事要忙。”
“哦,那也成那也成。是这样的,我在城郊那里刚开发起来的湖平小城,打算投资一个专卖店,卖你们公司产品的,可现在呢,还有几个老板,也想抢这块蛋糕,据我了解,还有不少人就找了你们公司。如果你能帮我定下来,我一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怎么样?”程勇说道。
“程老板,决策权不在于我这小业务员身上,我只能跟你商量一个合理的价格方案,反馈给我们的总监,总监会根据每个有合作意向的老板,斟酌审计,最后才会决定。”
“话是这样说。不过,你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权力,对不?能否尽最大的能力帮帮忙。”
“放心,我会尽能力帮你的,毕竟我也希望我能拿下自己做的单,但不能说百分之百,我也不能。要你的报酬。这有反公司规定。”不是不能要,是不敢要。
程老板拍大腿道:“唉。此言差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对吧?”
有些生意,例如离我们湖平市偏远一些的城市,亿万这个名号还没响亮,所以基本要求人家做我们的产品,但在湖平市或者湖平市周边城市,人家都是抢着做我们亿万的生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某些饭局要去求人家,某些饭局装得很牛叉的原因了。但牛叉也真的是装出来的,别的业务员也在和想要在同一块区域有意向搞亿万产品专销的老板接触,谁接触的老板拿下专销权,销售成绩就算到这龟毛头上。
接着谈了投资方案,规模,价格,等等。
我看了一下,这家伙总投资并不是很大,百来万,在我见过的一些大客商中,算是比较小规模的投资。
我笑了笑:“程老板,说句老实话,这个规模,如果没人竞争,那倒也好办,可一旦有人参与竞争,我只能说抱歉。”
“咦?刚才你不是说决策权不在于你么?你就这么肯定?”
“决策权是在总监手里,可如果别人的手笔比你大,你觉得我们总监会选择别人还是你?”
“这个。这个就要有劳你了!是吧?你就开个口,成吧?”
“对不起,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
这家伙见我不愿收礼,咬紧牙想开骂什么的,仅仅一刹那,立刻换上笑脸:“那么,就劳您多多费心了。”
“这是我该做的。”
这人很想谈成这单子事情,一直在求我要大力帮忙,我没听进耳朵里。我要是受贿,不也就几万块钱,给人家留把柄,怎么死都不知道,员工私底下接收这种贿赂是违反公司规章制度的。合同上白纸黑字,被捅出来的话,魔女随时可以炒我,甚至王华山也可以告我,送我上法庭。
魔女告诫我最多的就是不要私底下接收不明不白的钱,会被王华山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随便利用。看我无动于衷,程勇老板压不住火气了,急火攻心:“说了那么多,你直接给我一句话,成或者不成?”
“几率渺茫,这是实话,那个是新开发的商业区,一定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投资商,而且投资额有点小。”
“小?你一个小小的业务员,敢说我一百多万的数额小?狗日的。”
我憋住了没发出火来,看我穿得文质彬彬,当老子好欺负。
“操你妈的,明天我亲自上亿万谈去,派出个傻逼业务员,有个毛用!”看吧,狼性毕露。
“程老板,我先走了,这个事我会和我们总监谈的。”
“谈你妈逼的谈!傻逼!我自己跟你总监谈去!给我滚蛋!操!”他不留余地的大骂道。
两个陪酒的女孩看着我,带着同情。
我拿了文件袋,走了。
想高贵,永远谦卑为人,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反常思维,柳暗花明。魔女教我的。不过我倒是没见她忍过。
忍,小忍修身大忍成佛。
走在大街上,给了子寒一个电话,她没接。
路过一个自行车店,立定站住,想了想,之前一直说要买自行车,在宿舍区里来去方便。
进去就买了,买了后,想放到的士上回宿舍,算了,先去电影院那边找电影票,骑着自行车回去也不错。
凉风习习拂面,心情好了许多。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前停下来,一部红色的别克新君威在我旁边停了下来。这部车子,从上上条街道就跟着我,好像想撞死我似的。
车里放着一首永远能撩动我心绪的歌,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睡梦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是否能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那一天。
这首歌让我想到了大学岁月,还有牡丹。
豆蔻年华,在那如歌的岁月
我们曾经怦然心动,我们也曾淡淡怅惘过
惜阴亭下彩蝶舞,林荫尽头光如织
最纯的校园恋,最美地诠释爱
流云飘散的时节
以前我曾经拿起吉他,为她唱歌,为她唱这首一生有你,还会轻轻给她吟诗,赞美她的漂亮清纯:伊人美,伊人泪,伊人憔悴男儿醉。伊人独唱伴月光,不知伊人为谁伤。
一生有你,古典清音。给予内心一片最干净的尘土。
自从她离开后,我摔了吉他,烧了所有诗句,发誓永远不再弹吉他,永远不再写诗,还好没有发誓永远不再画画,不然不能素描白洁了。
红色的车子,装黑色的玻璃,看不清楚里面的人,我在往里面看的时候,那个开车的却把车玻璃徐徐降下来伸出狗头对我骂道:“操你妈逼的龟儿子,骑个破车还要跟老子谈个百来万的生意!”
程勇。
我惊讶不是惊讶程勇开车跟了我几条街来骂我,而是他把玻璃窗升回去时,我瞥眼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对,是那个人了,化成灰我也认得,让我痛不欲生了整整一个冬天的女人。牡丹。
红色君威在绿灯后,轰油门飞驰而去。
对,的确是牡丹。我说怪不得这个勇哥有点面熟,我曾经在酒吧门口见到,勇哥搂着她走出了酒吧门口。给了牡丹一百万,牡丹跟他走了的人。
牡丹也曾说过,最喜欢的是红色的轿车,这个梦想,有了另一个男人为她实现了。
牡丹也曾说过,最喜欢听的歌是我给她弹吉他唱这首一生有你。
突然感觉全身都发冷,寒气袭人,头渐渐的疼。这该死的女人。
顿然失去了一切的热情,电影票不想买了,也没了目标,只想。喝酒。
把自行车扔到的士,在超市买了一些吃的,四瓶五粮液,中下等价位的。
在飞快的的士上,一排排的灯连成一片模糊的景象,就如同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模糊,像浆糊一样,
踩着自行车进了仓库:“阿信!出来,陪我喝酒解闷。”
有朋友陪着是幸福的。
关于与牡丹的往事,我记得我们做过的事情,浪漫的,不浪漫的。说一年都说不完。几乎每天都若有若无的想到曾经与她的一幕幕,可就在刚才再见到她那一刻,脑袋一片模糊。我从来不曾想过还会见到她的。她一走就杳无音信,害怕面对我,害怕见到我,也没脸见我,我甚至也没脸见她,我无能。
是我的错,我没有车,我没有房,我没有一百万。
“老大。出了什么事?手干嘛一直抖着?”
“有?有吗?哦。这个,或许刚才一直骑自行车,抓住把手,有点颤。”我的手在颤抖着,为什么?
“长城呢?长城去哪里了!被偷了?”
“没有,子寒开着呐。”
“那子寒呢?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开车呢?”
“没事,她会开。你给她个电话,问问她。”
阿信打电话给子寒。
我的手一直抖着,掏出手机看看,手机里很多个未接来电,子寒的,还有那个骚婆芝兰的,关了手机,淫欲也不能成为思想清晰的动力了。
阿信打完了电话,我一声不吭的干完了半瓶,阿信说道:“饮料哇?”
“治疗心疼的良药。阿信,跟你商量个事。”
“有什么事,就吩咐啊。”阿信给我倒酒,“澜,去炒来几个小菜。”
“别炒了,麻烦!”我说道。
“小洛哥,不麻烦的,平时我们偶尔也在这里炒菜,都有菜的。”
“我知道你们什么想法,怕干活了衣服脏,不敢上去食堂吃饭,怕人家说是吧?”饭堂有个让人恼火的,一个人只能打一份。
安澜灿烂的笑了一下,丝毫没有委屈的感觉。
阿信问道:“老大,说啊,商量什么事?是不是要干了枣瑟那龟儿子的!”
“干嘛那么记挂枣瑟?”
“他差点把你整命丢了,咱不把他干死成吗?”
“这个。这个事将来再说,我现在,想跟你借钱,大噶要,要。要一两万吧。想买套房子。”硬着头皮说了,阿信就是有存钱,进公司也不是很长时间,他手上可能就有三四万块钱,我想,凑得一点算一点,也不知道子寒那边怎么样,有几万块钱在身上总会好点,以备不时之需,再者,跟魔女提出要了那点奖金,然后跟魔女借支几万的工资,软磨硬泡,她应该会给的,尽量凑吧。
“澜,过来一下!”阿信把安澜叫过来,“咱卡里有多少钱?”
“八万两千三百块。”
“明天留下两千三百块,其他全部取出来给小洛哥。”
“嗯。”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以前我们收拾破烂。存了一些,在这工作,吃住不愁,也没花,一直存着呗。”阿信傻笑道。“老大,你在哪买的房子?”
“你别取出来这么多。就给我三万这样就好了。”
“老大!你和我客气吗?你给我们两兄妹的恩情我都没办法报答,我只希望自己能帮你这么点小忙。你不把我当兄弟!”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得出来,如果只是缺钱两三万,你才不会那么愁苦,也不会问我要,一定缺很多。”
我的愁苦模样,多半是因为。牡丹。
我抬起头来:“阿信,什么也不说了,喝酒。”
子寒进来了,我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不是谈生意出了事?电话也不接。”子寒急道。
我已经醉了,看东西很清晰,可舌头打结:“没,突然很想伤感一回,借酒玩忧郁哈哈哈哈。”
子寒坐在我旁边:“怎么了?”
“你的房子,怎么怎么样?样了?”说话说不清楚,脑袋却很清楚。
安澜很乖巧的,上菜,给我们打饭,子寒说道:“安澜,你不吃么?坐啊。”
“我吃过了。”
“喂,我问你呢!”我对子寒说道。
“订金,给了,还差很多。两个月内给清,每个月三分之一。否则,滞纳金。”
“还算好说。实在不行,就把刚买的车卖了。”
子寒掐了我的手臂一下:“脑袋生锈了,二手车多贬值你不知道么?”
“我是说,我是说如果真的凑不够。”
安信问道:“你们?讨论的,可是子寒想把她的房子买回来?”
“是啦是啦。”
“一定要买回来。看我两兄妹,漂泊不定,连个寄托的房子也没有,没有人把我们当人看。”
“靠,你哀鸣个。毛啊你?你碰到的那些那些能叫人。吗?那些都是长得很像人的,禽兽。”我纠正了阿信的用词错误。
“子寒姐。房子,是怎么个回事,能说说不?”
子寒无奈的笑了一下:“子寒姐?你是嫌我老还是表示对我的尊敬?”
“小洛是哥哥。那难道我要叫,嫂子?”阿信很正经的,绝对没有一丝的玩笑。
我笑了:“难怪叫子寒姐,心里一直当子寒是我女朋友。”
“成,叫嫂子,叫我大嫂子,现在他还有很多个老婆,排列下去吧,二嫂子,三嫂子的叫。”子寒也很认真。
“是,大嫂子!”我说道。
子寒跟阿信说了房子的事情,阿信低着头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们四个人的工资两个月加起来,还有这些的,加上订金,应该够了一大半了啊,就是还有一部分,可以慢慢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