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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马的,我肠子都悔青了!我真的懊恼自己的脑子,平常不挺灵活,在这一刻怎么就当机了,被夏莱抢占先机将了我一军。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了,我要继续找借口,就坐实了一些事。
说不定,夏莱还会以为,我对她那个****弟弟还有点啥,才像是躲避着洪水猛兽躲避着瘟疫似的躲避着她。
不过再转念一想,我连张代这个渣渣的微信都加了,再加多一个也没事,反正又不用交租,总之后面夏莱就算是闲得发慌找我聊天,我敷衍她几句就好。
于是我故作爽快掏出手机,与夏莱扫二维码互加了微信。
用做着好看得要命美甲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夏莱的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那唐二,回头我们有空多联系,你现在先去忙的你。”
松了一口气,我没再与夏莱哔哔的诸多客套,疾步上前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
回到公司,我将办公室的门反锁起来,随即打开电脑,登陆自己的云盘,将我早些时候那个纽扣录音笔通过远程传输过来的,我和张大有的通话录音文件截取了出来。
戴上耳塞,我将这段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次,虽然在录音的过程里面有沙沙的背景音,但我思虑几秒后决定我暂时不用程序把这些背景音洗掉,以确保它的可用性。
将这段录音保持现状地截取下来,我再翻来几个小光盘,将它刻录进去,又作了加密,再把它们收起来,以备后用。
我会留有后招,并非是我想用这份录音,后面哪天心情不爽了或者手头缺钱了,去敲诈张大有一笔。我不过是想给自己多个筹码多个保障。
若然张大有在后面还敢让我不好过,那我唐二也不是吃素的。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我将心情收拾一番,又将桌面上的文件推了推,开始研究起几个小时前我没研究透的TK901项目主板。
忙起来我完全不知时日飞逝,下班铃响了都浑然不觉,直到我的手机震了震。
我拿过来瞅了瞅,是夏莱给我发了条微信过来。
唐二,我终于知道你怎么会在航都大厦的停车场啦。你可以哇,才一年的时间就做到工程项目经理的位置,我说我怎么那么佩服你呢!改天有空一起吃饭啊,我真的太佩服你啦,五体投地呢,嘿嘿。
我不清楚夏莱是不是也在大有集团上班,她是不是在大有集团身居要职,纵然她不是,以她大有集团中决策人太子女的身份,她要知道我现在干嘛的要多容易有多容易吧。
没有多少惊诧,我想了想,径直给她发了个“OK”的小表情。
可能是察觉到我的淡漠和敷衍,夏莱没有再回复过来,我在要把手机放下之际脑子一抽,顺手点开了夏莱的朋友圈。
她最新最前面的那个状态,是一行字和一张照片。
她说:愿你不忘初心。
她搭配的那张照片,是张代两边手各自抱着一个粉嫩可爱的小婴孩,举到比肩的位置。至于那些背景,模糊成一片,压根看不到是在哪里拍摄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这个定格画面里面的张代,他的眼眸里,似乎被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渲染成一片。
我鬼迷心窍地盯着看了好一阵,手再一个下意识,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腹部。
忽然有一口气喘不上来,我的胸口闷到快要窒息,我不得不将手机扔下,急急忙忙抓起旁边的水杯,死命将杯子里面的水狠灌到身体里,这才缓解了所有突如其来的不适。
冷静下来,我再细细看了看夏莱发这条状态的时间,是在两个小时前。
也就是说,她是在碰到我之后,加了我微信之后,才发了这个微信。
现在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我也不愿意再相信某些男人那张啥甜言蜜语都能说出来的破嘴,我更不愿意相信的事是,这个世界上那些似乎毫无破绽的巧合。
所以,我几乎不过用了两分钟时间,就推断夏莱这条朋友圈,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她可能是在翻了翻我的老底,发现我现在与张代有工作上的维系,她怕我这个在她眼里终究是般配不上张代的人,还会与张代这个贱人有什么牵扯,把这贱人现在好不容易还算安稳的生活再起风波,她就通过了这种让彼此不太尴尬的方式提醒我,此刻的张代已然有家室,他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不该再对他抱有期望。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张家的人,是不是觉得他们有点钱,就显得比较香?所有的人都要朝他们趋之若鹜捧他们成神?
而此刻我终于明白,即使之前我和张代离婚那阵,夏莱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张代好像和吴邵燕有点啥,她一副要为我出头的款,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
一旦她后面发现,张代和吴邵燕连娃都有了,她还不是立马站到了吴邵燕那个阵营去。
越发感觉到恶心,我点点手机退出来,顺道屏蔽了夏莱的朋友圈。
一天下来,接二连三的被张家的人,挨着轮流在我面前蹦跶一圈,我所有的好心情全然喂狗,加了一会儿班才慢悠悠地回家。
在楼下的小面馆吃了个已经从六块涨价到八块的刀削面,我上楼时一个激灵想起陈诚拜托过我的事,我怕后面忘性大不记得了,一进家门就赶紧给谢云打了个电话。
在我绘声绘色就差把陈诚说起她时那蛛丝马迹的情感流露,给谢云扣掰个清清楚楚来着,谢云在那头浅浅笑:“你说陈诚?我认识他。他以前帮过我,是个好人。”
我擦,陈诚这是还没有拉出去溜溜,就被谢云发好人卡死翘翘了?
然而我也清楚知道,我会告诉谢云这些,有面对着自己的领导抹不开面子的原因,也有想让谢云自主选择的缘故。
反正我是不想那么八卦干涉谢云的私人感情生活,我也不会怀揣着什么谢云还那么年轻,该找个靠谱男人之类的想法。毕竟我经历过一次婚姻,我发现这个世界上靠得住的永远未必是男人,而是自己本身。
现在既然谢云都这么说了,我不会勉强,我淡笑:“我懂你意思啦,我帮你回绝他哈。”
不料,谢云笑嘻嘻的:“别啊。把我微信给他呗,说不定我们能聊上几句。”
我迟滞了一下:“你确定?”
谢云:“我觉得陈诚这个人挺不错的,靠谱。就算我们没聊出个所以然来,做朋友我不吃亏。当然,如果后面慢慢深入,能有进一步的发展,也不错。”
我不敢说我是个情圣,可不管是在一年前或者是在一年后的今天,我仍然直觉谢云她尽管认同张源是个渣,可她并未彻底将他放下。
不想干涉她感情,而我也怕她走入迷雾,于是我多嘴了一句:“反正你要考虑清楚。”
声音淡淡的,却让人感觉很舒服,谢云笑了笑:“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彻底绑死。说不定走进森林之后,会发现原来大森林里啥都有,到处林立着比曾经看中的那棵树还要好一百倍的参天大树呢。”
谢云的豁达让我始料未及,可也让我倍感安慰,我与她又扯淡了几句,挂掉电话之后我第一时间将她的微信发给了陈诚。
陈诚很快回复我,他没有用一堆词措对我表示千恩万谢,他就说回头请我吃饭,聊表谢意。
躺在床上静默一阵,我瞅了瞅时间,想着我回来深圳这几天奔波着,都没跟戴秋娟打微信视频电话来着,我正要点开微信给她发过去,不料我们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戴秋娟居然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我赶紧接起来。
可能是这几天小孩闹腾戴秋娟没能休息好,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唐子,我明天就要回去深圳了。”
我现在就身处深圳,戴秋娟这么一回来,我就能跟她一起嗨啊,我本该高兴,可我听她的声音,总感觉有些别样的情绪缭绕着,所以我没太得意忘形,而是正儿八经说:“我刚刚正要打给你,告诉你我回来深圳了。没想到你倒先打过来了。”
戴秋娟的语速快了些:“你现在在深圳啊?呆几天啊?”
我:“我是工作的缘故调回来,还不确定要待多久。”
声音里这才多了点亮色,戴秋娟轻轻一笑:“我大概明天下午能到深圳,晚上约起来,怎么样?”
我也笑:“必须约。不过,你心情不好么?刚刚听你的语气,不太对。”
嗯了一声,戴秋娟的声音稍稍压低了些:“唐子,我这次去深圳,是要去上班了。现在我家宝宝戒奶了,我再不去上班,我早晚要郁抑症。我在奶孩子这几个月里,之前带回来的袜子破洞不能再穿,我到镇上买了几双,也就花了八块钱而已,被刘鹏的妈妈看到了,她就指桑骂槐数落我是个米虫,一毛钱都挣不来还乱花钱。这事翻来覆去说好几天,我委屈得要死,也没敢直接给刘鹏说,就暗示着提了一下,刘鹏他应该是听懂了,他反而劝我,说他妈穷了大半辈子,老人家节约点正常,让我别跟她计较。”
我听得胸口直发闷:“我晕死,这都哪跟哪啊!”
在回去带孩子这段时间里,戴秋娟向来对我报喜不报忧,这茬她也是今天才对我说起,吐槽的话匣子一打开,她有些收不住,她慢慢怅然:“刘鹏向着他妈,我也不能就把他判断为妈宝男,毕竟他妈生他养他,他大概也是不想我跟他妈起矛盾吧。可我想想,我觉得自己好悲哀。我为刘鹏经受了十个月煎熬的怀胎生儿育女,又蜗在他鸟不生蛋的老家奶孩子,除了坐月子那一个月我没怎么干活,后面他家所有的家务都是我做的,衣服洗好饭做好,碗刷得干干净净,还得弄孩子,我勤快得像头牛,到头来我买几块钱的袜子,都要受尽******口舌,我刚开始那几天是觉得委屈,后面再想想,我感觉自己特别可悲。”
我知道,这样的生活,是现在大部分的人都面临着的,婆媳关系也是大部分人的难以拆解的阀门,我也不能因为心疼戴秋娟就不分青红皂白劝她离婚啥的。
但我无法控制内心横陈着的酸涩涌动,我握着手机好一阵:“戴妞,你怎么之前都不跟我说这些。”
戴秋娟的声音沉了沉:“我之前不跟你说,不是怕你笑话我,是怕你担心我。我觉得做女人有的时候真踏马的男。不生孩子会被说,生孩子丢工作没收入又被看不起,把孩子放在老家让老人带又怕带不好教育跟不上,不放在老家自己带出去又养不起,不知道沉浮纠结多久,才能得出一个两全法。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两全法啊,如果我现在咬咬牙死皮赖脸呆在家里继续带孩子,等孩子大一点没钱又没法带他出去外面读书,照样的对不住孩子。反正我现在懒得理刘鹏他妈,也懒得理刘鹏到底会不会体谅我,反正我继续回去深圳上班,等以后时机成熟,把孩子带出来,再也不呆在他老家看他妈脸色。”
停了停,戴秋娟把声音再压了压:“等老娘挣大钱了,刘鹏那孙子还是这副死德性,一副他妈就是他的天他的地的死样,老娘就让他跟他妈过去!老娘带着孩子风流快活,还要找个比他刘鹏好十倍的男人,让孩子喊别的男人当爸!”
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戴秋娟而言,我与她再好也不与她同是一家,我怕我瞎念经会左右她的决定,我只得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波澜涌动,故作随意地岔开话题说:“戴妞,反正我明天休息,我去车站接你啊。”
戴秋娟忙不迭的:“不用不用,刘鹏他会过来接我的。我在老家这边连个搽脸的润肤液都没有,我回到深圳先回去把自己的脸收拾一下再出去见你,省得你见到我带着满满岁月的风霜,心里面不好受。”
既然她坚持要美美的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再强求。
又压低着声音像做贼似的跟我聊了几分钟,戴秋娟问我住哪里,我就告诉她老位置,鸟巢椅啥的都还在,我们两个都感慨了一番。后面戴秋娟说孩子醒了,我就让她先去哄孩子了。
想到不久就能看到戴秋娟,我内心的激动难以形容,这一夜我又失眠到不知几点才睡着,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出头。
我哪里也没去,开电脑开始给TK901项目的方案做线路测试,等我缓过神来,眼看着都快六点了。
跟戴秋娟一样的心理,我同样怕自己弄得邋里邋遢的被戴秋娟认为我这一年过得不好,我就赶紧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反正怎么美就怎么来。
我刚刚把最喜欢那件外套穿上身,我的手机响了。
我凑过去看,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戴秋娟的名字,我有些激动地接起来:“戴妞…”
简直见鬼了!
就像是历史重演般,那头传来的是汪晓东吊儿郎当没个正经的声音:“老子在你家楼下,快滚下来。”
顿觉有重锤砸头,我心口一闷:“汪晓东,你怎么又拿着戴秋娟的电话?”
汪晓东吹了个口哨,他像个傻叉似的笑嘻嘻:“我抢她的,她不肯给我,还被我打得半死了,你快下楼来救她。”
用个膝盖我也听得出汪晓东这是在开玩笑,我一脸黑线:“你们真在楼下?”
也亏得是用戴秋娟的电话打来的,汪晓东才没有一副咋咋呼呼浪费他电话费的样:“你要不信,咱们再在电话里面聊多一阵,聊到你信为止。”
挂了电话,我探出头去环视了一圈,果然在大榕树那里看到了汪晓东那辆骚包的宾利。
得,我姑且不管戴秋娟怎么就跟汪晓东搭在一起了,我还是先跟她汇合的好。
蹬上高跟鞋,我走下去径直敲了敲驾驶室这边的车窗。
缓缓将车窗摇下,汪晓东睥睨了我一眼,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我艹,你今晚要去卖.淫吗?”
看到戴秋娟坐在副驾驶上,她可能是坐车劳累,正靠在那里睡得正香。
难怪刚刚汪晓东用她手机与我哔哔,她没发出声音来。
虽然我有些诟病汪晓东乱动戴秋娟的手机,可看到她我原本激动浮游不断的心安定不少,但我也哭笑不得:“汪晓东,你的嘴里面,就不能吐句好话吗?”
汪晓东斜视我一眼:“这不是好话?我是变着法子夸你今晚打扮得好看。”
靠靠靠,我忍不住怼他一句:“那我以后要赞你衣品好,是不是得说你要去做鸭?”
他丫倒好,他不乐意了:“像我这样的富二代,会去做鸭?我穿得好也是为了去泡妞。倒是你,女**丝,没事打扮得花枝招展干嘛,反正又没男人看你。”
完全跟不上他神一般曲折的脑回路,我像个****似的站在原地吹着寒风:“你怎么跟戴妞凑一起了?”
看我打了个寒颤,汪晓东这才将后面的车门推开,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上车,为了给戴秋娟这种比你温婉一百倍好一百倍的好姑娘接风洗尘,我今晚请你们吃火锅。”
卧槽,人与人之间的待遇,怎么就差那么多!我前几天回来深圳,这丫是让我请吃饭,现在轮到戴秋娟,他就要掏钱了!
吐槽完,我瞅着戴秋娟在他车上,我定然是不能放任戴秋娟跟着汪晓东这样的****玩意单独相处的,于是我迈开步子,作势要跨上车。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人从旁边的沙县小吃馆箭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代那个人渣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