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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京城,龙周。
位于京城南方,吵吵嚷嚷的白河港口附近,一个热闹的集市上,包罗了龙周所有的世间百态。
你能在这里看到卖鱼卖虾的小商小贩,也能看到书坊阅览群书的一众书生,甚至能够看到沿街调戏良家美女子,被人怒目而视也羡慕不已的纨绔子弟。
但是随着一艘楼船从远方驶来,凡是看到它巨大轮廓的人,无论是书生还是纨绔子弟,笑容和表情都僵硬在了脸上。
片刻之后,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打破了安静刹那的集市。
“见鬼,上官笙兰那个女疯子怎么回来了?!”
一名正在调戏良家美女子的纨绔子弟脸色一白,竟是连刚刚插在美女子发间的不菲发髻都顾不上了,提起自己长长的袍子衣底拔腿就跑,不断地暗骂为什么今天自己发贱要穿着长袍出来。
“快,快快快,燕兄要什么赶紧买,那个女魔头马上就要到了!”
看都来不及看仔细,一众书生卷了一堆书籍,给书坊老板扔下一锭银子后,掉头奔逃,不一会儿就四散而去。
只留下惊喜的书坊老板手上拿着银子,不断地摩挲着。
“母亲大人!”
一位坐着轿子大摇大摆横行集市,衣着华丽的富家小姐,刚透过轿子门帘看到楼船的轮廓,就拼命催促着抬轿的仆从动作加快,赶快从集市离开,一副只恨他们爹妈没给他们多生两条腿的样子。
但是看着比自己速度快上不少的楼船,富家小姐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然而,与这些高层人士不同的是,集市里的小商小贩一听上官笙兰要回来了,脸上都洋溢出满满的幸福感,完全都是一种扬眉吐气的样子。
摇晃的楼船上,隔了老远站在甲板之上的上官笙兰耳朵忽然动了动,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沙漏:“从这里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宅子了,费司佛,去准备一下吧,别让祖父再训斥你了。”
“那个老头子啊……”
咂了咂嘴,看到上官笙兰不满的瞪了自己一眼,费司佛只好耸耸肩,嘟嘟囔囔的下去整备东西了。
慢慢吸了一口气,上官笙兰拉着手中的锁链,把被一个巨大的铁质项圈铐在脖子上的黑具强行拉到自己身边,随后不由分说就把他夹在腋下。
黑具:“???”
然而没等他张口说些什么,只见上官笙兰轻轻一跳,直接从楼船甲板上跃向水面。
落水之前,上官笙兰先一步踩下的靴子在空中用力一震。
嗡地一声,上官笙兰脚下的水面顿时被激起巨大的浪花,甲板上除了早就跑路的费司佛,连带着大胡子费柯也被泼了一身河水。
借着这股反震之力,上官笙兰轻易地跳到了岸上。
还没等担心会掉到水里的黑具松口气,上官笙兰就抡起手中的锁链,把另一头的黑具当流星锤的锤头一样,对准刚刚想跑路的轿子投了出去。
一声闷响,抬轿的仆从们早就十分有眼力价地四散逃命,没有人管的轿子被黑具直接砸成了一地碎屑。
待到烟尘散去后,扎了一身木屑的黑具缓缓站起身子,空洞而可怕的眼睛盯住了瘫坐在地上的富家小姐。
“嘎!”
然而,刚刚露出漆黑锋利的指甲,黑具就被脖子上的项圈拉得一个趔趄,随后就被上官笙兰活生生拖回了自己身边。
“果然不能把你随便放出去呢……”一节一节拖回手上的锁链,上官笙兰在把反抗无果的黑具强行拉回来后,再次使用蛮力将他夹在腋下,动弹不得。
就以这种奇异的造型走到吓傻了的富家小姐面前,上官笙兰厌恶地皱起眉头:“刁青玲,我记得在离开京城之前说过,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坐着轿子出来炫耀,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之后的日子里只能坐轿子。”
“看样子,你是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上官笙兰,被她随意呵斥的刁青玲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撑着一地碎屑,刁青玲也不在乎自己的手心已经被尖锐的木屑扎破,指着起身后仍旧需要自己仰视的上官笙兰鼻子,厉声说道:
“上官笙兰,我给你脸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京城的小霸王了吗?!”
“之所以让着你,一是因为我们不想跟你这个将死之人一般见识,二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们家里的大人不想跟你一般计较!”
“只不过是个数年后就完蛋了的家伙,你真的以为我们是怕了你吗?而且也就是太后看重你,需要你为她以后称帝做铺垫,才让你继承了你那个背叛人族的死鬼老爹的军位,成为了第一个女将军!”
“也是为了稳住你,太后还帮你跟二皇子订下婚约!”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个子长得那么高,头发发灰,皮肤又黑不溜秋,就连脸也被划烂了!等你被利用完的那天,你看我们到时候会怎么收拾你这个不再被需要的家伙!”
“我今天话就放在这里,不就是之前不小心撞死了一个贱种吗?本小姐今天就是坐轿子出来了,你能怎么样?!”
“你动本小姐一根头发丝试试?!”
脸色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神色,上官笙兰轻轻放开了腋下夹着的黑具。而黑具也极为乖顺地站在一旁,一副我是听话好孩子的模样。
掰了掰手指,上官笙兰看着由于过度恐惧而下意识发泄完自己心中不满的刁青玲,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我就喜欢你这样,主动提出要求的人了。”
不等意识到不对的刁青玲开口说些什么,上官笙兰就悍然出手,直接抬起大长腿,一脚踢断了刁青玲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腿。
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刁青玲就在被硬生生踢断骨头的剧痛中,直接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侧,遥远的上官大宅中。
一位坐在院落躺椅上的老人似有所感,抬眼看了看南方,嘴角勾起隐隐约约的弧度:“终于来了吗……”
“不过,敢这么在笙兰眼巴前闹腾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缓缓收回踢断了刁青玲双腿骨头的那一脚,上官笙兰嘲讽地看着已然昏厥过去的刁青玲:
“既然知道我活不了多久,那你还敢跟我这么嚣张?”
“难道以为我不打女人吗?可笑!既然都是女的,有什么不好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