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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激动,脑袋上血又滋滋的往外冒,我却浑然不知,一心只想着希望林天能同意我的请求,这是我第一次求人,我之前一直相信,求人不如求己,但是林天给我了这个希望。
他紧张地捂着我的头部,担忧地说:“伤口又裂开了,别激动,先回去给你上点药。”他一扯,看我还是一动不动,看着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得,我大有一副他今天不答应我就死在这的打算。
林天无奈地从草垛上捋了一把干草,将我头上的血抹去,我抽泣着鼻头望着林天眼睛说:“天哥,我想回家,我想见爸爸妈妈,你跟我一起去找我爸爸妈妈吧,他们一定不会像你爸爸那样打人的,你就带我逃离这里吧!”
我想念他给我的怀抱的温暖,我自私地希望林天能和我一起逃离这里,林天杵在原地,望着天空,半天也不说话,我就守在那看着他带着落魄的神情,过了许久,他终于嘴唇舔了舔,轻轻地说着:“我有打算,老李和我爸运货的那车……但是……不是现在走。”
我听着林天无意间说出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他说的意思,但是我还是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他用余光注视着我,我在听见他说不想现在走的那一瞬间,我心就凉下来了,脸蛋憋得通红,血一下冒得更多,他蹙着眉头压制住血,剑眉压低,低声吼我:“你搞什么,血都流这么多了,你要是这么想死不顾自己,我他妈的白救你了!”
我紧紧咬着唇瓣,泪眼迷离的看着他,委屈地说:“天哥,天哥求你带我走吧……”他一直认真替我擦着伤口,半晌不说话,也不拒绝,就像是默认般。
我知道他没有在拒绝我,只是不知道林天还是有什么后顾之忧,现在我觉得是走的好机会,我不知道从老李家逃出来,老李会在多少抓到我,我害怕,是真的从心底里害怕。
每次我被像条狗似得困在院子里,手脚锁住,胆战心惊地害怕老李回来对我做什么,我再也不要回去过那样的生活了。
“走,不早了,趁着现在人出来的不多,咱们先回去。”林天已经收拾好这一地的狼藉,我头上的血也没流了,他牵着我从高耸的苞米地原路返回,我回头望着玉米地渐行渐远,之前的画面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还未爬田埂,林天突然压低我的头,他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我害怕的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缩在玉米地一边的角落里,咸腥的泥土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林天观察了一下,说了声“没事了。”我才敢起来。
“刚刚应该赵毅那小子,如果他小子发现你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了。”林天一边拉我上去一边解释道。
我想起昏迷之前,那个见过我的男孩,我大惊失色,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我紧张地拉着林天:“差点忘了,那个人那个叫赵毅的见过我,他……他会不会已经和老李通风报信了?”
林天神色也紧张,他紧紧牵住我,想着之前我昏过去了,那之后在那里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清晰听见那句:“赵毅,你真他妈的行!敢动我的人!”
按照林天的个性,一顿架是少不了,我问着:“你是不是打那个赵毅了?就是我昏倒之后?”
林天以为我看见了,他神色略微带点害羞:“你看见了?”我摇着头,但是他一定是打了他了,现在就是祈祷,那个小子不知道她是谁,不会去和老李打报告,但是我却忘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村子谁不知道我和老李的关系……
我们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遭的动静,好在这条小路很僻静,直到快到林天家了也没见着一个人。
林天看出我的紧张,他安慰的拍了下我的后背:“放心,没有人,快到了,别害怕。”我点了点头,原本捏的紧紧的手指才渐渐放开。
就在这时,林天和我正打算从后门溜进去的时候,灌木丛里传来让我惊魂失魄的一个声音,“贱人,臭婊子,你他妈的林天这下被我逮到了吧!”这个声音就是老李,林天反应很快,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我躲在他身后不敢看前方,一直瑟瑟发抖着。
林天毕竟是孩子,之前因为没有证据,他理直气壮些没什么问题,但是,我躲在他的身后,感觉出他也有些微微发抖,但是因为保护我的原因,他对着老李大声斥到:“你个老东西,赶紧滚蛋,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毫毛!”
老李窃窃发笑,这个笑声让我毛骨悚然,以往他要打我的时候,就是先这样笑的,我在林天身后小声地告诉林天:“天哥,天哥你别管我了,他打人很凶的。”
没想到老李居然听见了,他往地上滋了一口浓痰后,对我骂骂咧咧喊道:“你个臊皮子,居然出去外面偷男人,看老子把你逮回去,怎么收拾你,今天,老子就打断你和你狗男人的腿!”
说完他就一把扑过来,林天一把推开我,好在他身高占优势,一脚就踢开了老李,老李虽有些吃痛,但是毕竟是成年人,林天的力气还奈何不了他。
没想到林父也回来了,他对着林天大声吆喝怒吼一声:“你个小兔崽子,敢骗老子你没和这个女娃在一起!”说完,老林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林天的脸上,林父哈着腰对着老李道歉:“老李,我这败家玩意的,你别在意,我这就把他拎回去。”
林天倔强的站在那里,执意地将我藏在身后,怒目蹬着林父,林父对他吹胡子瞪眼的,嘴里一直嘴型说着:“你个小崽子,想死啊!”
场面混乱可怕,短暂的幸福总是走的那么快,林天突然声音低语说:“我明天就带你走,运货车会……”我还没听清他后边说的,林父已经冲过来,一把拽住了林天。我想起来他在玉米地说的他爸和老李合作运输的货车,死死地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