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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浅抿了唇,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意外的,她没有听他的话,而是放下碗,认认真真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哥,我知道你委屈了五年,想出一口气,可是我真的不明白,明明事情的原委你都清楚了,你心里很明白,燕西爵其实没有欠苏家的,如果你真的只是想报五年牢狱的仇,你直接针对明承衍就好了,为什么对燕西爵也这样?”
苏钦辰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所以一双眼很冷的盯着她。
他微微蹙眉,好像要跟他对视需要很大的力气,但还是做了,“我这么说,不是因为偏向谁,这只是事实。”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苏安浅才站起来走过去,“哥,你到底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极端的人。”
甚至很多人看到他对她的温柔,都说这个军人在妹妹面前没点骨气的。
现在,他哪怕是对着她也一副冷硬,甚至不避讳的露出对一些人和事的阴厉。
苏钦辰终于沉沉的看了她,声音压抑,“你不清楚自己瞒了我什么吗?”
一字一句的,很慢从薄唇吐出来,盯着她。
她一下子想到了昨晚在医院的事。
呆呆的看了他,声音都有些不受控,“你……给爸爸打过电话?”
所以他知道球球了?是不是还看过球球照片之类的?
苏钦辰放在桌边的手已然收紧,盯着她,“所以不会选择叶凌,因为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我说错了吗?”
苏安浅愣愣的说不出话,又几不可闻的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钦辰冷然笑了笑,然后双手撑在她肩上,“浅浅,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纵容你,都可以支持你,但是唯独这一件不行,我比谁都了解你,不选叶凌,你到最后,只能被选择燕西爵,那我只好帮你解决这个难题,不是么?”
解决?
怎么解决?她看着那双眼,竟然有些害怕,“你要干什么?”
苏钦辰面无表情,“我做什么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如果你不喜欢这儿,最后我会带你离开,小孩你可以留,我们一家三世好好过下去,但是燕西爵……”
他薄唇冷了冷,“我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她紧了眉,有一种莫名不好的预感,他要去做什么事?
“燕西爵没有欠苏家。”她再次申明,“他是帮助明承衍对付你了,可是也没到一定要搏命的地步,怎么就没理由不对付他……”
“他凭什么碰你!”苏钦辰忽然提高了音量,冷冷的面孔甚至有了几分狰狞的味道,盯着她,“你告诉我,他凭什么这么对你?从你进这个家里那天起,我把你捧在手心上宠着、护着。我一天天看着你长大,不是为了看其他男人欺负你!”
苏钦辰扯了扯嘴角,“还有明承衍是么?你放心,谁也逃不了。”
那一刻,苏安浅甚至觉得面前的人很陌生。
从小,他真的处处宠着自己,为她遮风挡雨,任何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
好久,她才摇了摇头,“他没有欺负我,之所以会发生那些,错在我……是我找的他,都是我自愿……”
“你闭嘴。”苏钦辰根本不想听她说话,又很努力的把怒火压下去,至少不对着他发出来,指了餐厅门口:“不吃就回卧室休息,饿了再吃。”
那个时候,苏安浅有一种冲动,对着他问,那晚叶凌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对她有不一样的、不应该的情愫?
但是她没有,因为知道哥的为人,哪怕有过,他一定都会理智的对待,她又何必问出来?
转身走了两步,她又想到什么,皱起眉转头看了他,“你举报明承衍,甚至之后对付他,会不会伤害晚歌?……我想听实话,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对此,苏钦辰只是看着她扯了扯嘴角,“你以为她为什么跟你做朋友,只是为了帮我。”
言外之意,这份友情,她根本不必在乎。
这让苏安浅越是不安,她是女人,她知道晚歌对明承衍是有感情的,如果真的要对付明承衍,动晚歌是最直接的了吧?
她久久的站在那儿看着他。
最后看的苏钦辰恼了,直接把她拎回卧室,替她重重的关上房门。
苏安浅站在门口,耳边沉闷的关门声后,心里的恐慌越是无限放大。
一个人的经历,真的会影响他的为人处世,哥在监狱里五年,她能理解他变得狠厉,变得不择手段,可是现在的他,不仅是不近人情,甚至卑鄙到令人害怕。
从一开始他就利用晚歌,一直等到今天。
但是她恨不起来,因为他依旧是她哥,再怎么变,依旧宠她、护她,连发火都舍不得的控制着。
在卧室里呆了好久,她终于给晚歌打电话过去。
但手机响了好久就是没有接通,她以为只是在忙着上舞蹈课。
捏着手机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的等着一会儿再打,但燕西爵的电话却先打了进来。
“有不舒服么?”他低低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有着令人安心的成分,轻轻悠悠的。
苏安浅却皱了皱眉,“没有。”
之后她就没了后文。
电话那边的男人似是笑了笑,一点都没有正跟苏钦辰有一场硬仗要打的难惹,更不想公司事务焦头烂额的样子,只听他道:“没回来时天天自己出去瞎转悠解闷,隔两天就一个电话,怎么我回来了,反而不热情了,嗯?”
“我没有,你别胡说。”她很严肃的样子,“没什么事我要挂了。”
燕西爵这回认真多了,“别,我话没说完呢。”
话是说着,她倒也没有要挂的动作,站在窗户边听着。
燕西爵薄唇微微抿着安静了会儿,手边无意识的把玩着钢笔,好一会儿才温温浓浓的开口:“这两天公司特别忙,偶尔会顾不上给你打电话……”
“我好像也没请你打给我。”她皱起眉打断。
男人淡淡的笑,“看来你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
她抿唇顿了顿,脑子里飞快的转着YSK最近的状况。
就算他的公司遇到再大的事,他一定能处理,必然不需要她担心,那就是……
“你之前说会让我哥解气,但是真的涉及公司违规这种内幕,你不会让我哥乱来的,对吗?”她很慢的说完,越说越肯定。
燕西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然后才道:“这种事,可大可小。”
然后他从座位起身,好像是个闲人,就想跟她说话,所以把整件事娓娓道来。
“公司涉嫌违规操作,媒体会知道,大篇幅的声讨等着你去处理,去表态。”他低低的声音不疾不徐,听不出半点焦急,继续道:“当然,这些事轮不到我出面,这点压力我也不放在眼里,但是。”
这一个转折之后,他刻意停顿了片刻,“还有,YSK规模不小,爆出涉嫌不正当手段,那自然是要涉及很多商人,甚至不只是商人,也可能有政客。”
他说:“政客和一些特殊的商人是不喜欢别人知晓这些事的,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如果YSK被查,很多人都会着急,怕被挖出来,一定会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但是压下去的办法也很多。
苏安浅在商场的时间很少,她不懂那么深,可是有些事是相似的。
“最简单的呢,就是最后让媒体曝出,说我燕西爵畏罪自杀,其他人因为我一手独揽决定权而跟着进了阴沟,稍微受点牵连,这事就过去了……”
听到这里,苏安浅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燕西爵似是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嗓音越是低而绵长,“我曾经跟你说过,无论你哥对我做什么,看在你的份上,我都不会还手。”
“但是安安。”他似乎在斟酌着词句,片刻继续:“这里边不包括让他要了我的命,我的命只能是你的,我必须留下来去跟你度过,
我们虽然结过婚,也做过夫妻能做的事,但我还没履行一个丈夫的职责。所以如果他做到那一步,而我还手,希望你不生我的气,嗯?”
苏安浅听着他悠悠然的声音,胸口莫名的难受,“你别说了。”
她不需要他履行什么职责,但是也不希望看到出人命。
燕西爵微微弯了嘴角,“苏钦辰能想到这个办法,我佩服,他把跟我合作的人都当做工具了,我可以防着他,但是防不住那么多合作人。”
万一,YSK的一个个的合作人都不想事情到那一步,一人派一次人力对他下暗手,他就够受的了。
苏安浅已经就地坐下,靠着窗户,“……你能保护好你的命,我知道,你也不会杀我哥。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谁都不受伤么?
燕西爵嘴角依旧勾着,但是没有笑意,“总有一个要濒临死亡才能解决的话,你更希望是我吧?”
她已经握紧了手机,胸口有点疼,找不到位置的疼。
很久,她才淡淡的:“我不知道,但是请别伤害我哥,他人脉不如你,权势更不如你,你有很多方法能活得很好,处理这件事,也不止你死了,放出‘畏罪自杀’这一个办法……最多,你把我们逼走,离开北城就好,不可以吗?”
燕西爵轻轻的低沉,“可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
苏安浅忽然皱紧了眉,也忍不住吼了他,“那你到底跟我说些干什么?你明知道我选择不了,让你去死留下我哥吗?我说了你就去吗?!”
电话那头,他竟然低低的“嗯”了一声,“只要是你亲口说的,我就做。”
她一下红了眼,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去,“你是疯了吗?”
男人淡淡的笑着,“以前没有,你离开的两年,慢慢就疯了也不一定。”
苏安浅说不出话,但是他不会莫名其妙跟她说这些,一定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知道应该阻止,也知道会伤到哥,所以特意来告诉她么?
闭了闭眼,苏安浅凄落的笑了笑,“早知道我会让你们这么样,当初真该被我妈一刀结果了我。”
这让燕西爵浓眉蹙起,“你必须好好的,我打电话,只是提前告知一声,我怕事后你跟我生气,而已,这些事你不要操心。”
她能不操心么?都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苏钦辰进去的时候,她还拿着电话,转瞬就挂掉了,也顺手把通话记录删除,生怕他看到了发怒。
但是苏钦辰很平静,走到她面前,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我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呆着,有什么事给我留言,不要打电话。”
她只是看着他,微微蹙眉。
苏钦辰抱了抱她,“以后不会跟你发火了。”拍了拍她的背,低低的道:“哥答应你,完事后就带你离开这儿,不回来了。”
他松开她的时候,苏安浅终于开口:“你要去干什么?很晚才回来吗?”
苏钦辰略微弯了一下嘴角,“出去办事,你不用担心。”
她越是笃定,跟燕西爵有关。
否则怎么这么巧,两人一前一后都是这样凝重的语气?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安浅忽然走过去握了他的手臂,微微仰脸,“早点回来,我不想做饭。”
很讨喜,又非常合适的借口让他早归。
苏钦辰这才忽然笑了,“懒姑娘!……知道了,回来给你做饭。”
那天,苏钦辰是回来给她做饭了,但是苏安浅不知道的是,等她睡下,苏钦辰又出了门,显然只是特意回来给她做饭。
而她知道他昨晚出门,是因为早上起来时,客厅里一股很清晰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