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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函将大门锁住,将钥匙攥在手里,迟迟没有挪动一步。
从今天开始,这栋别墅便要空下来了。
若是有机会的话,今后每年都带童扬过来住上一段时间,也算是缅怀了简岑。
若是他在天之灵,应该很愿意看到那般的画面吧。
林佩函抬起头望望天,天色已经黑了大半,连晚风都添了许多凉意。
她弯了弯身,将童扬身上的风衣带子系上,语调轻轻的,“乖乖在这里等着,妈妈把旅行箱放到车里便好。”
童扬嗯了一声。
林佩函回头来,手抓着旅行箱的拉杆,刚转过身,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那一瞬间,林佩函的心跳猛地一滞。
即便是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却十分清楚面前这人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
那么熟悉,也那么久违。
“我帮你。”翟翌晨伸手过来,打算帮林佩函将旅行箱放到车的后备箱里面去。
林佩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只是沉默了两秒,便收回了思绪。
她将旅行箱的拉杆重新夺回到自己的手里,语气客气疏离,“我自己可以,谢谢。”
翟翌晨没有想到,时隔四年,他从她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一句谢谢。
真是刺耳。
又格外讽刺。
他也刚到门口不久,远远便看见林佩函牵着一个小家伙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一刻,他脚底的步伐便顿住了。
他突然开始明白,顾与征在电话里面的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小孩越是走近,翟翌晨越是觉得他像极了简岑。
脑海中冒出一个不可能的假设,翟翌晨疯狂的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不会,不会的。
四年的时间过去,她似乎比过去还要清瘦了不少。
四年前还稍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如今已经成了妥妥的瓜子脸,小脸瘦削得很,就连腿也比过去细上了将近三分之一,看似身板极为单薄。
翟翌晨心情有些压抑,他不知道这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由心底窜出来的那抹心疼却是无法伪装,所有的情绪都写在了他有些疲倦的面庞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娇小的身板将两只一大一小旅行箱塞到了车的后备箱里面,后备箱拉下来,她转身便要走掉。
迫不得已,翟翌晨只能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并没有使劲,可在看到林佩函突然皱眉的那一瞬,像是触电一般,急忙撒了手。
眼底,满是怜惜。
“佩函,对不起,我只是……”
四年未见,他竟在她的面前已经如此手足无措了。
所有的兵荒马乱,都显现在他笨拙的动作和害怕失去的脸庞上。
“没关系。”林佩函的语调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好似,他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平常路过的陌生人而已。
“没什么事情的话,请回吧。”林佩函撂下这句话,便朝着童扬缓步走去。
“我有话跟你说,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吗?这四年,我真的很想……”
真的很想你。
只是,最后那一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林佩函给打断掉了。
“翟先生,我和童扬要离开了,天色也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也免得你的妻子担心。”
林佩函话音落下,晚风拂面,翟翌晨清晰可见她眼底那抹森寒的冷漠。
他眸光闪烁,“她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翟先生!”
翟翌晨一时心急,当着童扬的面便说出了那句话。
话音刚好落下,童扬十分惊愕地朝着他看了过来,震惊至极的样子。
林佩函一时间心里慌乱极了,手不听使唤,在翟翌晨脱口而出那话的下一秒,抬起手臂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朝着翟翌晨的侧脸甩去了。
‘啪’的一声,耳光的声响在如此安静的简家大门外显得尤为刺耳。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希望他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而已,竟然没有控制住打了他一耳光。
可是,这耳光就犹如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了的婚姻一样,这巴掌,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林佩函缩了缩自己的手,心跳有几分慌乱。
翟翌晨回过头来,望着林佩函,神色中竟没有一丝的愤怒。
对此,林佩函也是稍有震惊的。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抱歉。”翟翌晨的道歉,在林佩函听来,竟莫名有几分于心不忍。
她,烦躁极了。
四年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可她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起码,在翟翌晨这里是如此。
他稍微放低一些姿态,她便感觉是自己过了火。
林佩函咬了咬嘴角,逼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没有必要的。
坚定地抬起眸来,她睨着翟翌晨那双眼睛,很清晰的便能够看到他满脸的自责以及困倦。
林佩函轻抿了嘴角,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或许会比较伤人,可如今翟翌晨身边已经有了陆真羽,若他对自己纠缠不清,岂不是让她最后落得被世人诟病的下场?
林佩函如今只有一个心愿。
便是好好的陪在童扬的身边。
至于,翟翌晨,不过是她人生路的一道疤,当初因他所伤,如今伤痛虽然已经不再了,但重蹈覆辙这件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再去做的。
“翟翌晨,看到那边的孩子了吗?”
林佩函朝着童扬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微微弯了弯嘴角。
翟翌晨看了一眼童扬,视线收回来的时候,捕捉到了林佩函脸上那抹不可忽视的笑容,他眉心稍沉。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笑容。
同样也是这四年来第一次所见。
她虽然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往下说,但是翟翌晨已经开始有感觉了。
接下来她想要说的话,必定是他不愿意听到的。
可是他这个人,偶尔就是贱,只要是能够像此刻这样看着她的脸,听着她说话,哪怕是说出口的都是他宁愿捂着耳朵也不愿意听的话,他也只能硬生生地逗留。
“他是我和简岑生下的孩子。”林佩函说着。
那一刹那,翟翌晨的心里,好似轰的一声炸开了。
林佩函淡然的语气,于他来说,好似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入他的心脏。
而那话音不断的在他的耳侧盘旋,就像是刀子一次一次地重重没入,将他反反复复地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