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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函正弯腰将被子往自己的床上搬的时候,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侧目,翟翌晨穿着一套病号服站在门口,嘴角噙着一抹狐肆的笑容。
他单手撑在门沿,一身分明很是普通的病号服,却被他传出了一身高档睡衣的感觉,上衣衬出他宽阔坚实的胸肌,而长裤拢着他修长笔挺的双腿,凹着造型站在门口,像是上帝方才送来她身边的完美艺术品般。
林佩函收敛了眼色,抿了抿唇道,“你把我的枕头拿去,换了这身病号服?”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翟翌晨勾勾嘴角,对于林佩函的说法矢口否认,他走近病房,将门扣住,甚至反锁。
林佩函的目光从他拧住门锁的时候就定格了,不知怎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了一副关上房门不可描述的画面来。
小脸,微微泛红。
翟翌晨逐步逼近,薄唇微掀,“只是觉得,我们夫妻之间休息,两个枕头太过多余。至于我这身衣服嘛……”
他拖着口音,凑近了林佩函,长臂伸出来,作势要牵住她。
林佩函眼疾手快的躲开,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手虽然没有被他牵住,可是腰却没能逃得过,只是短短两秒钟,便被他揽住了腰,不由分说往他的怀里带去。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我第一次穿情侣装,怎样,惊不惊喜?开不开心?”翟翌晨性感的嗓音落在林佩函的鼓膜外。
她轻轻吸一口气,全是翟翌晨身上与生俱来的清冽气息,分外好闻,极易让人乱了心智。
他说,情侣装?
“所以为了我们两个人穿同一身衣服,你不过是手擦伤了而已,却要搞得一副生命垂危的样子?”
翟翌晨蹙了蹙眉,伸手揪住林佩函的鼻尖,似是惩罚。
“怎么用‘生命垂危’这样的词语?年纪轻轻便想守寡了,这可不是好的心态。”他笑眼温润盯着她,故作几分恼意,却掩不住眼底无形泄露出的满满宠溺。
林佩函不以为然,瞥他一眼。
跟她扯什么情侣装?真心想穿的话,街上商店随便一抓一大把,这人不讲实际,反而在医院里面跟她拿病号服做文章。
真是够了!
她不再搭理他,从他的臂弯中滑出去,继续将原该属于自己的被子往自己的床上拉。
翟翌晨见状,不开心了。
深眉一蹙,下一秒便一头栽在了床上,用身体压住被子,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扯开。
林佩函拽被子的动作一滞,侧过脑袋盯着翟翌晨。
“你发烧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昨晚在走廊上吹风也好像是感冒了,我需要两张被子,否则感冒会加重的。”
翟翌晨这解释,可谓是非常不要脸了。
林佩函只觉得格外好笑,她环胸,望着他,“昨晚一张被子睡得好好的,今晚怎么就不行了?”
白天扛她去餐厅吃饭的时候这么精神,现在在她的面前跟她装病?
当她傻?
翟翌晨当然是见招拆招,“你说得没错,昨晚跟你一起睡,我当然可以。既然如此,要么今天我们两个人继续盖一张被子睡觉,要么就我盖两张?”
“翟翌晨,你故意的!”
林佩函气得嘴角抽搐。他若是盖两张被子,让她怎么办?结果有差吗?
翟翌晨勾勾嘴角,长臂一揽便拽住了林佩函,下一秒,林佩函便因为失重,整个人躺在了翟翌晨的身上。
想要离开,已然来不及。
翟翌晨一个反身便欺身而上,将林佩函十分稳妥的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他清冽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小脸刹那间便添了几分燥热,就连病房里面的氛围也变得格外不一样。
“就算我是故意的,可你,打算拒绝我吗?”他的声音总是这么好听,动辄便犹如蛊惑一般在林佩函的耳边响起。
偶尔,有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林佩函红了脸蛋,扪心自问,她其实并不想拒绝。
深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化被动为主动,伸手便搂住了他的脖子,抬起眼帘盯着他,语气坚定,“不打算。”
翟翌晨挑了挑眉,林佩函如此配合,倒是有几分让他大跌眼镜。
目光顺着林佩函好看的一双桃花眼逐渐落到她的唇上,喉结上下滑动一瞬,他眸色微深,“如果是吻你呢?”
沉吟片刻,林佩函莞尔,“拒绝。”
话音落下那刻,林佩函十分清楚的看到了他眼底那丝稍纵即逝的失落。
她嘴角的笑意不减,舔舔唇后,心跳越发加速,凑近他的唇的那一刻,心跳几乎骤止。
今天发生的每件事情都在脑海中盘旋。其他的她并不关心,但是唯独他,她分外在意。
从他早上为了护她被于莉莉而伤,再到下午的时候翟瑾瑜刁难,他的极力袒护。
到此时,之前原本还在内心不停揣度都没有答案的问题,似是突然之间有了答复。如今,他的心里已经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真好。
翟翌晨没有想到,林佩函在拒绝之后,转眼间便吻住了他。当然,震惊与错愕也不过是短短几秒钟的事情,转瞬,他便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林佩函,也回应着,身体似是过电般,颤栗,心悸……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两日,原本病房里面的床只当是摆设,整整两日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办公、吃饭、聊天,基本上没怎么下床。
林佩函耐不住宅成这样,却生生被翟翌晨以她身体没有完全痊愈的缘由,愣是将她‘软禁’了起来。
出院的前一天,两人都收到了同一封电子邀请函。
原来第二日便是大学校庆的日子。
林佩函毕业以后和大学同学还偶有联系,因此接收邀请函倒是情理之中。
反倒是翟翌晨,向来以一张冷面孔示人,过往的校友聚会之类的局,几乎从来没有人邀请过翟翌晨,而但凡是邀请了的,也基本上都是被翟翌晨理所当然的忽略掉了。
而今天,这封邀请函没有被丢进回收站的原因,单单是因为林佩函收到了邀请函,他才顺手打开了邮箱。
“校庆,无非就是旧情人见面眼红、商人借着过往人情顺水推舟,有什么实际意义?”
翟翌晨面无表情的吐槽,修长的指尖滑动着笔记本电脑的触摸屏,眼看着这封电子邀请函就腰逃脱不了被丢进回收站的宿命了。